将军府的铜制门环还在晃动,慕容珏便己抱着小燕子穿过回廊。檐角的夜露顺着青瓦滴落,沾湿了她鬓边的茉莉,却不及他眼底翻涌的炽热灼人。穿过雕花月洞门时,小燕子偷偷抬头,见廊下值夜的侍卫们齐刷刷别过脸,耳垂红得堪比她嫁衣上的金线。
"放我下来......"她挣扎着要落地,腰间却被箍得更紧。慕容珏的铠甲早己卸去,玄色中衣下隐约透出胸膛的温度,掌心隔着薄绸烙在她腰肢,烫得她发软。首到跨过寝殿门槛,檀木床榻近在眼前,他才将人轻轻放下。
床幔上绣着的并蒂莲在烛火下微微摇曳,小燕子退到床柱旁,指尖无意识揪着裙摆上的糖画纹样。慕容珏望着她发间散落的金步摇,想起白日里她在画展上踮脚挂画的模样,喉结猛地滚动。窗棂外传来更夫梆子声,惊得她睫毛轻颤:"今、今天太累了......"
"不累。"他跨前半步,长身玉立笼罩住她,身上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从雁门关回来的路上,每夜都在想你。"话音未落,小燕子突然被他揽入怀中,后背撞上床柱发出闷响。她仰头望去,正对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像极了边塞将士口中,暴风雨前的海面。
"慕容珏你......"抗议声被尽数吞没在温热的唇间。他的吻带着久别重逢的急切,辗转间撬开她的贝齿,将所有思念与渴望都揉进这个吻里。小燕子双手抵在他胸前,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床柱上。檀木的凉意与他掌心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糖画般甜腻的气息在两人交缠的呼吸间蔓延。
床幔突然被慕容珏用脚勾起,金丝流苏哗啦啦垂落,将两人与外界隔绝成私密的天地。小燕子慌乱间触到他后颈的旧疤,那是某次战役留下的箭伤。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颤,挣扎的动作也软了下来。慕容珏趁机将她抱起,绣着凤凰的裙摆如水波般在床榻上铺开。
"疼......"当他的吻落在锁骨处时,小燕子轻呼出声。慕容珏立刻松了力道,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弄疼你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满是心疼。小燕子摇摇头,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轻轻贴了上去:"我只是......只是怕你又要离开......"
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慕容珏心上。他想起出征时她通红的眼眶,想起雁门关外她倔强地为将士们画糖画的模样,喉间泛起酸涩。"不会了。"他将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答应过你的,这次打完仗,就守着你和糖画过一辈子。"
烛火突然爆出灯花,照亮了床幔上纠缠的剪影。小燕子感受着他掌心在后背游走,笨拙却温柔的动作让她忍不住轻笑。这个总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此刻却像个初尝情事的少年。当他的吻再次落下时,她主动迎了上去,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漫过窗棂,为缠绵的两人披上一层银纱。
更漏声滴答作响,不知过了多久,慕容珏终于将浑身发软的小燕子搂进怀里。她的脸埋在他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突然想起相识那日的糖画摊。命运真是奇妙,谁能想到当初那场意外的碰撞,竟换来如今这般缱绻。
"在想什么?"慕容珏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小燕子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我在想,等有了孩子,要教他画世界上最漂亮的糖画。"慕容珏闻言大笑,翻身将她覆在身下,床幔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那就让我们,从现在开始......"
夜色渐深,将军府的灯火次第熄灭,唯有这间寝殿的烛火,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始终摇曳着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