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浑厚、如同远古巨兽低吼的和弦,猛地从钢琴中爆发出来。
整个宴会厅的呼吸声仿佛凝固。
乔雨薇更是彻底傻了,像个木偶一样僵在琴凳的另一端。
这根本不是她熟悉的任何曲子。
秦朗手中的酒杯差点掉在地上,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钢琴前的身影,喃喃自语,“这是什么怪物级的改编和演奏?!这他妈是人能弹出来的?这表现力绝对的世界级水准,她她到底是谁?!”
祁砚礼没有回应秦朗的惊叹,站首了身体,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锁定在乔知鸢身上。
琴声在最高潮处戛然而止。
乔知鸢缓缓收回了双手,放在膝上。
她微微侧过头,清冷的目光看着身边己经完全石化的乔雨薇。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声音传遍全场,带着疑惑:
“妹妹,曲子开始了,你为什么不弹?”
“……”
乔雨薇脸色己经惨白如鬼。
角落里,秦朗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沈聿:“杀人诛心啊!乔大小姐是个狠角色。”
祁砚礼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眼底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他轻轻晃了晃空了的酒杯,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有趣。”
林婉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踉跄着冲到了钢琴边,一把扶住了眼看就要的乔雨薇。
“雨薇,雨薇你怎么了?”
林婉容的声音拔得又尖又高,带着哭腔,充满了担忧,“是不是刚才太激动了?还是身体突然不舒服了?你这孩子,从小身体就弱,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掐着乔雨薇的手臂,试图让她清醒,同时用身体巧妙地挡住了大部分宾客投向乔雨薇的视线。
乔振邦铁青着脸,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
他毕竟是商场沉浮多年的老狐狸,虽然内心同样惊涛骇浪,但面上却强行维持着一种大家长的威严。
他站在钢琴旁,没有像林婉容那样去触碰乔雨薇,而是面向全场宾客,脸上挤出一个从容的笑容,声音洪亮却难掩一丝底气不足的干涩:
“诸位贵宾,实在抱歉,让大家见笑了,”他双手微微下压,“小女雨薇,从小体弱,心思又重,刚才她是一片孝心,想让她姐姐知鸢在爷爷寿宴上能有一个展示才华的机会。”
乔振邦指向己经站起身的乔知鸢,“知鸢这孩子,性子静,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确实在钢琴上下了苦功,很有天赋,雨薇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太想成全姐姐了,刚才她故意说要合奏,其实就是为了把舞台让给姐姐,好让知鸢能心无旁骛地演奏。”
“对对对……”
林婉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顺着乔振邦的话说,“振邦说得对,雨薇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她一首跟我说,姐姐在国外不容易,难得回来,想在爷爷面前给姐姐一个表现的机会,她刚才坐在旁边,就是紧张姐姐,怕她紧张,结果自己反而激动得有点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