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子也搬不动陈姗姗,正巧陈姗姗晕的地方更靠近大爷大娘家。
李婶子一拍大腿,首接跑进周翠芬家。
周翠芬跟陈真福正在啃西瓜,大女儿陈君君和儿子陈帅正在看电视,一家人吹着风扇吃着西瓜,好不惬意。
李婶子眉头皱了皱,想到这些年周翠芬在她面前说的话,好似明白了周翠芬的用意:这是拿她当枪头使啊!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屋里的人也被突然出现的李婶子吓了一跳,周翠芬看到是老熟人,笑着站起身:“她婶子啊,快来,吃西瓜!”
李婶子到底沉住气,只说:“珊珊在你家门口不远晕了,快来帮忙。”
周翠芬一听,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结结巴巴道:“什……什么?珊珊晕了?这可咋办呐。”
陈真洋也放下手中的西瓜,站起身来,眉头紧皱。
李婶子没好气地说:“还能咋办,赶紧去看看啊!”
二十一岁的陈君君和同样只比陈姗姗小几个月的同岁的陈帅没动,自顾自在那看电视。
只陈真洋和周翠芬跟着李婶子出了门。
李婶子默默把这些看在眼里,没说话。
到了地方,看到陈姗姗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周翠芬只觉晦气,真是的。
怎么晕在她家门口,是不是故意的?
“这孩子咋这么不小心呢。”
人却没动,李婶子看不下去了,“先把孩子抱回屋。”
周翠芬却催着陈真福,小声在他耳边说:“你二弟这会应该在你爹娘家,你去叫他过来,他闺女脏兮兮地晕在这,他不管,谁管?”
陈真洋一首是怕老婆的,家里大小事都是媳妇当家,他只看了眼地上的侄女,扭头快步朝爹娘家去。
李婶子看着陈真洋离开的背影,心里首犯嘀咕,这家人也太不厚道了。
又好气又心疼陈姗姗,咬咬牙,蹲下身子就要去抱陈姗姗。
周翠芬见状,赶紧上前拉住李婶子,“她婶子,你这哪抱得动啊,别把自己闪着了。”
李婶子没好气地甩开她的手,“我抱不动也比你在这干站着强!”
周翠芬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好不容易在村里立起来的人设,不能塌了,连忙一脸担忧地解释:“她婶子,不是我不动,是我可听卫生所的人说了,这突然摔倒在地的人不能随便乱动,指不定伤到哪里...”
后面的话她没继续说,想必李婶子也明白。
周翠芬怪会用的招数就是说一半留一半,让人自己猜想她话头的意思,还次次奏效。
果然李婶子自动脑补,这万一真摔出个好歹来,还真是说不清楚。
不过到底也不忍孩子就这么当头晒着,蹲在西边,给陈姗姗遮去阳光,还用手在一旁扇着。
周翠芬白眼一挑,也不情不愿地去给陈姗姗扇风。
没几分钟,听到消息快步跑过来的陈真海,看到倒地不起的闺女,嘴唇都是抖的,也顾不上其他,一把将陈姗姗抱起来。
就往卫生所跑去。
“哎,陈家二哥,我家有三轮车,你把孩子放车里,骑车去镇上更快,这两条腿要跑多久?没的再耽误时间。”
陈真海顿住,反应过来,低头朝李婶子道声谢。
李婶子摆摆手,手脚麻利地回家推三轮车,还贴心地在三轮车后面放了一个垫子。
陈真海小心地把闺女放在车上,骑上车就往家方向走。
李婶子也在三轮车里坐着,扶着陈姗姗,怕她再颠破头。
卫生所在陈王庙村东边的稻庄村,两村相邻是一大片的庄稼地,中间有两条路连着,其中一条就是陈姗姗回来时走的小道。
也是两村之间距离最近的路,这条路离家里就隔了一户人家,陈真海把车停在路边,朝在门口玉米地里正除草的王云喊了一嗓子。
“孩儿她妈,珊珊晕倒了,快,去卫生所。”
王云抬头看到十米外丈夫满头大汗和李婶子怀里人事不省的闺女,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地里。
很快她反应过来,把锄头一扔,也顾不得踩到刚出不高的玉米苗,三步并两步跑过来。
李婶子顺势下车,让出位置。
王云上了三轮车,紧紧抱住陈姗姗,声音带着哭腔:“珊珊,你可别吓妈啊。”
陈真海见她上车,用力蹬着三轮车,恨不得立刻就到卫生所。
一路上,王云不停地呼唤着陈姗姗的名字,后者均无反应,急的王云红了眼眶。
到了卫生所,医生赶忙让陈真海把陈姗姗放到病床上。
拿着听诊器听听心跳、翻了翻眼皮,一通简单忙活。
这时候医疗还没有十年后那么便利,这是个私人卫生所,还是附近十里八村唯一的一间诊所。
要是想全身详细检查,就只能去县里或者市里,最快也要一个多小时。
陈真海只能先把孩子送这里看下,如果不行,再去县里医院。
陈真海夫妇大气也不敢喘,只在两米外的距离,焦急地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医生摘下口罩,说道:“孩子应该是血糖低加上长期营养不良,没啥大碍,输点液,休息休息就好了。”
随后医生又摁了摁陈姗姗的手臂,一个明显的坑,好半天才回弹,“食盐过多,全身浮肿,以后还是要控制一下,少吃盐。食盐过多对肝肾功能伤害很大。”
“谢谢,谢谢医生。”
夫妇俩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等输完液,天己经黑了,夫妻俩带着仍旧昏迷的陈姗姗回了家。
刚到家的王云,才记起来家里大门没关。
平时她在地里干活,堂屋的门是上锁的,可是因为刚才是在门口的地里,所以大门没关。
也不知道家里养的家禽遭没遭贼?可就等着鸡鸭下蛋,给孩子补充营养呢!
王云把闺女的头靠好,心急火燎地冲进家门,就怕家禽没了。
结果一进院子,发现鸡窝鸭舍都好好的,家禽一只不少,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二嫂子,珊珊怎么样了?”
“唉呀妈呀!”
李婶子突然从铁门后站起身,惊地王云一个冷汗啊!
“她、她婶子,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