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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敷眼睛什么的。
闵妍觉得他想得太夸张了。
不就是忍不住哭了一下吗？哪里用专程找冰块来敷眼睛。
且现在，还是大冬天，手本来就冷。
两个理由加持，闵妍抿唇纠结两秒，还是婉拒：“谢谢你，但是不用了，现在有点冷，所以我觉得……”
她话都还没说完，便被霍泯倏然握住手肘，拉进了隔壁房间。
她面露诧异地看着他一气呵成地关门、开空调，将功能调至成制暖模式。
“你干……什么。”
最后问出的两字，因后颈上蓦然出现的冰凉而几乎成了呢喃。
她被迫仰起头，紧张得看向忽然挨近她的霍泯。
从这个角度上望去，只觉他五官线条尤其得立体优越，比那美工刀刻出来的还要完美。
而他泛着凉意的指尖，触得她后颈肌肤荡起一阵麻意。
“别动。”
过近的距离，愈显声音穿透胸膛后的闷与沉。
闵妍当即就像游戏里的木头人，乖乖定住没敢动。
“闭眼。”他再次沉声发令。
她第一反应是没想闭。
可瞳中出现了那包成团的冰块，异物近距离靠近眼球而引发的保护机制，令她条件反射下闭起了眼睛。
下一秒，她眼下的肌肤贴上了又冷的硬块。
极度绷紧的情绪下，突如其来的冰感惊得她没忍住发出低喃：“唔。”
几乎是立刻，那冰冷的硬感便从她眼下剥离。
“不舒服吗？”
闭眼时，听觉更为敏感，闵妍准确地听出了霍泯低沉声里含着的紧张。
她诧异睁开双眸，对上他斥满严肃的黑眸。
那平日只蕴着一片冷意的俊脸此刻填上了几分无措、紧张。
而他那被冰块冷得发红的手心则是迅速夺走了她的注目。
她侧眸，看着那发红手心，一瞬间，心窝被滚烫热度所骇动，变得口干舌也燥。
“你的手。”她紧凝着他的手心，光是看着，就觉得锥心得冷。
可他好似毫无觉察。
她盯着他的手心看了太久，专注得连他的问题都跳过。
霍泯这才微翻了下手心，看见了吸引她目光的那抹红，但并未有太大反应。
他再度将目光落回她面上：“刚才是不舒服了？”
闵妍被迫与他深沉黑瞳对视。
卡顿几秒，才想起来自己跳过了他的问题，粉唇惊讶微张，这才迟钝地回道：“不是不舒服，只是……有点冰。”
寂静环境下，出风口一直呼呼得发出的热气声成了醒目存在。
闵妍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他手红成那样都没喊冰，反倒显得她还真是有些娇气。
他搁置在她后颈上的大手突然拢紧，粗粝指腹蹭过柔软肌肤，惹下轻微颤栗。
她神色不自在地重重一吞咽，深褐色瞳仁仿若风中烛光不断飘忽。
“没有不舒服就继续。”他沉声说着，那攥着冰块的手又要挨近她。
闵妍下意识身体后仰，想要躲开。
可霍泯搂着她后颈的手阻碍了她退后的动作。
躲开无效。
她神色微慌：“不……不用了，我的眼睛没有问题。”
霍泯敛眸，将她抗拒模样收入眼底，微一思忖，快速寻了个理由：“你的眼睛若肿了，外祖母只会更训我。”
若是以前，闵妍肯定会相信。
可看清他嘴硬心软本质之后，还有那被冻得发红的手心后，她便怎么也不相信了。
她眸色微动，伸手去够他手中的冰，同时，嘴快道：“那你给我，我自己来。”
可她的手不过刚伸到一半，反应更迅速的霍泯便立刻将手移开。
闵妍顿时诧异看他。
对上她斥着质疑的眸光，霍泯心底渐渐发虚。
她秀眉轻蹙，不懂霍泯让她敷眼睛，却又为何不把冰块交给她。
于是她再次说：“你把冰块给我吧。”
她眼尾那因哭过而弥留下的淡红拟成了一条自然的眼尾线，使得她亮眸上挑，执着凝人时莫名有些勾人。
霍泯喉结滚了滚，沉声：“你不是嫌冰块冷？”
他本想用这个理由来驳回她试图用冰块自己敷眼睛的想法。
却不想，她在此刻恢复了伶牙俐齿：“那你的手就不冷了？”
霍泯难得被问得噎住，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闵妍见状，更觉他刚才用外祖母来当挡箭牌。
这人真是，明明就是他在关心她，却连承认都不敢。
“你真是因为怕被外祖母训才想要给我敷眼睛吗？”她寻到了底气，叉着腰，紧绷小脸开始追问。
她白皙小脸挂着恼意，珍珠般明亮的杏眸瞪着他，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真是可爱得要命。
霍泯眸色骤幽，倏然覆下身，逼近她，一双深谙黑眸直勾勾地凝着她。
闵妍刚升起的底气在他蓦然靠近那刻，再度被削弱。
她紧抿着唇瓣，眸底斥起警惕。
不过几秒。
刚才她还底气十足的局势便被扭转。
她眼看着，他薄唇轻勾，似笑非笑：“那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
闵妍只觉得当下的霍泯，有些危险……
他的眼睛，好似会擒住人的魂魄，令她无法自拔地沦陷于他瞳眸的晦暗之中。
而至于他所问的会是因为什么。
她心底实则已浮出个答案。
可她却没那个胆量将其脱出。
“反正。”她错开视线，躲避他炽热又幽黯的凝视：“你把冰块给我，我自己来。”
她没看他，可余光却无法忽视他落在她面上的眸光。
气氛安静。
她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意识到他们之间过于近的距离，闵妍忐忑地重咽了口唾沫。
心中急转弯，思索着该怎么打破如今安静的气氛。
却忽然听见他轻叹了一声，从鼻腔发出的轻叹声。
很轻，融入到空调出口的风声中。
她眸光一滞，正想转头看他。
后颈突然被轻捏了下。
这种过于亲昵的动作令闵妍四肢百骸骤然一麻。
她粉唇微翕，想要逃脱。
却被发现她逃脱意图的霍泯攥紧了后颈。
她感觉自己像只被拎起颈的猫一样，当即有些恼：“你放手。”
她低声斥责他的同时，还想将霍泯在她颈后作乱的手扯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