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老太君的寿辰可谓是热闹非凡,从第一天开始,就有来自江南各地的大小官员们络绎不绝地赶来贺寿。
这些官员们或乘车、或骑马,带着丰厚的礼品和诚挚的祝福,纷纷踏入了宋府那气派的大门。
整个宴会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期间美酒佳肴源源不断地供应着,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
那些精致的菜肴摆满了一张张桌子,香气四溢;而香醇的美酒更是如流水般不停地向前送去,让人尽情畅饮。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宴会上渐渐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场景。
有些官员因为贪杯而喝得酩酊大醉,丑态百出;还有些官员原本想要提前离开,但却发现自已已经被困在了这名为“不归园”的地方,无法脱身。
原来,他们若想走出这个园子,只有等到江南的粮草被安全送达至通天谷之后,才能重获自由,返回各自的管辖之地继续履行职责。一时间,这些官员们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张焉这段时间为了粮草之事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两条腿都快要跑断了。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余笑居然还气势汹汹地跑来质问她究竟贪了多少粮草!这可真是让张焉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余笑虽然嘴巴不饶人,但在军需物资的准备方面却做得极其妥当。过冬所需的棉衣、棉被等等一应俱全,甚至连将士们平日里可能用到的一些小物件都考虑到了。
想来也是,余笑哪里敢有丝毫懈怠呢?她就如同一只被紧紧勒住脖子的猎犬,只能乖乖听从主人的命令。
主人指向何处,她便毫不犹豫地扑向何处;若是胆敢胡乱叫嚷,那脖子上的绳索随时都会变成要命的绞索。
就在当天夜里,两万死士在宋镜黎的率领下同太女李凰筹一同出发,目标直指通天谷。
太女李凰筹端坐在马车之内,透过车窗,一脸希冀地遥望着京城的方向。
此次行动极为机密,而留在江南的“宋镜黎”其实只是一个冒牌货。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假宋镜黎竟然是精通易容之术的春华所假扮。
此时正值七月,天气炎热,但夜晚却凉爽宜人,月色如水,宛如白昼。
通天谷位于北方,距离阳关还有足足六十里远。
整个山谷地势险要,周围皆是茂密的树林,云雾缭绕其间,给人一种神秘莫测之感。当众人刚刚踏入谷口之时,一股寒意瞬间袭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或许是因为这谷底深得超乎想象,又或者是那树木生长得过于繁茂,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以至于连那炽热的阳光都难以穿透谷底,使得这里常年处于阴暗之中。到了夜晚,更是寒意袭人,仿佛冬日一般冰冷彻骨。
好在有太女亲自颁发的口令和令牌在手,再加上太女本人亲临此地,想要率领五万大军顺利走出这通天谷,应当算不上是什么棘手之事。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闪烁于天际。宋镜黎静静地坐在熊熊燃烧的火堆旁边,手中翻转着刚刚从河中捕获而来的鲜鱼。她熟练地将随身携带的椒盐均匀地洒落在鱼身之上,接着又把精心研磨而成的香辛料粉末轻轻撒下。不一会儿功夫,一股的香气便扑鼻而来,一条色香味俱佳的烤鱼就这样大功告成。
而在另一边,李凰筹端坐在一辆精致的轮车之中,她衣冠楚楚,仪态端庄,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高贵与沉稳之气度。
然而,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宋镜黎烤好的那条美味鱼儿时,仅仅只是这么一眼,站在她身旁的那位姓周的将军——周玄衣,便心领神会般迅速迈步向前。
只见周玄衣微微躬身行礼,对着宋镜黎说道:“神策侯,如此美食佳肴,理应先敬献给太女殿下品尝才是呀!”其语气虽然恭敬,但却隐隐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显然,这位周将军向来只听从李凰筹一人的指令,即便是手握太女令牌之人,恐怕也难以轻易指挥得了她。
宋镜黎与胡跌迅速地对视一眼,那短暂的目光交汇之中似乎传递着某种默契和计划。只见胡跌不着痕迹地缓缓起身,动作轻柔得如同暗夜中的微风,默默地将自已的位置从温暖的火堆旁挪开,融入到周围昏暗的阴影里。
与此同时,宋镜黎则微微仰起头来,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而自信的笑容。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一般在空气中回荡。面对周玄衣时,她的语气充满了礼貌与恭敬:“当然,周将军即便不特意提醒在下,在下也自然知晓应当先将这食物呈给殿下享用。”
然而,周玄衣听到这话后,他的眼底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轻蔑之色。那眼神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向宋镜黎,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在周玄衣心中暗自思忖着:什么所谓的少年天才?什么被吹嘘上天的军械制造大师?通通都是些徒有虚名、不值一提的东西罢了!眼前这个看似风光无限的女子,实际上不过就是个靠着欺骗世人来获取名声的臭丫头而已,根本没有真本事可言。
周玄衣手持匕首,动作娴熟而优雅地将鱼肉从鱼骨上细细剔除下来。只见他精准地切下鱼中段那肉质最为鲜嫩、口感最佳的部分,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在一旁准备好的盘子里。
而那些被她舍弃的其他部位,则随意地扔到了旁边早已等候多时的猎犬面前。这些猎犬兴奋地扑向食物,大口撕咬着,发出阵阵欢快的咀嚼声。
此时,站在一旁的胭脂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不满,怒道:“周将军,我们可是连夜赶路才来到此地啊!我家主子一路奔波劳累,连口热乎饭都未曾吃上呢。这鱼明明还有这么多剩余,您怎么就只取那么一点?”
“胭脂!不得无礼!”
宋镜黎清冷的嗓音响起。
胭脂咬着后槽牙,狠狠的瞪了周玄衣一眼。
周玄衣勾着唇角冷笑,却猝不及防的被一道刀光削掉了一撮头发。
宋镜黎手持一把双面开刃的唐横刀,眉眼冷厉,一身玄色锦衣的少女浑身透着一股强势的威压。
周玄衣握着刀柄的手微微颤了颤,刚才她几乎没有看出对方如何出手的。
“周将军,切磋一下如何?”
少女清冷的嗓音格外清脆,仿若晶石坠落之音。
周玄衣此人心高气傲,轻易不可能服人,那便只有拿出点儿本事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