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该怎么称呼你来着,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是要去找老板吗?我陪着你吧。”
“不用,你好好待着就行。”
“没事,没事,我不忙,我陪着你吧。”
“不用,你别‘旷工’了,赶紧做好自己工作。”
“是,是,是……”
赵卫国站在车间门口,一脸尴尬的目送杨光和张建军离开,心里千回百转,很不安,“这要是和老板打我小报告怎么办啊,我完蛋了。”
想到王颖的手段,他感觉自己需要吃‘速效救心丸’了。
“我得想办法给他送个礼,缓和下关系……”
接下来参观纺织厂的时候,杨光时不时的就能碰到厂子里大大小小的领导:“哎呀,你好,你好,我是设备科的主任,李长海,王厂长的爱人是吧,幸会幸会。”
“你好,杨先生是吧,真是年轻,英俊潇洒,哦,我是计划科的科长,我叫刘丽娜,王颖叫我丽娜姐,你也跟着叫我丽娜姐好了,咯咯,你们真般配。”
“杨光同志你好,我是供销科科长,聂鹏,老板结婚我都不知道,我的错,这是礼金,你千万要收着……”
杨光没走几步路呢就几乎见到了纺织厂所有的各级领导,他们似乎都听到了消息,一个个赶紧上来‘拜访’,或谄媚,或矜持,都很友好亲切。
有的领导更是首接塞过来一个大红包,说是礼金,务必收下。
张建军撇见杨光拿着几个大红包,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不由偷笑说:“收着吧,怕什么。”
“咳咳,都没办喜酒,我收什么礼金啊。”
“早晚的事,你和老板都领证了,不办酒席怎么可能。”
“你家老板不想办酒席,我们也就和李会计吃了顿饭而己。”
“哦,也是,也是,老板不喜欢热闹。”张建军眼珠一转,掏出口袋里的两张大团结,“兄弟,我也没来得及给你准备个红包装礼金,这钱你拿着,你拿着。”
“不用,不用,和我客气什么……”杨光推让了下,最后还是收了两张大团结。心想,这一会儿收了也不知道多少礼金,得给王颖说一下,看看她怎么处理。
这时候,俩人来到了仓库。
一名中年男人己经等候多时,见到杨光和张建军过来,赶紧上前问好:“军哥来了,这位就是王厂长的爱人吧,你好,你好。”
“我是仓库主任,吴爱民。”
“你好,吴主任,我是杨光。”杨光笑着与之握了握手,“我想看看咱们仓库的布料。”
“行,行,没问题……”吴爱民长得有点憨厚,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当即带着杨光参观起工厂。
“我们华美纺织厂的布料那是质量一等一的好,外省的人都来我们这里进货,而且目前服装行业发展迅速,我们基本不会有库存货,出什么货都会被抢光……”
吴爱民骄傲的介绍着纺织厂的生意有多好。
又让杨光上手摸摸布料的材质,“你看,这是涤卡,这是涤棉纱卡,质量如何,是不是比市面上的手感要好啊……”
“嗯,确实不错。”杨光点点头。
华美纺织厂的机器是S市纺织厂淘汰的进口机器,比很多中原地区国营纺织厂的机器要好很多,质量自然不错。在市里,省里火爆异常,后期王颖又引进更好的外国设备,收购服装公司,运动品牌,把‘华美’做大做强,成为了省内首富。
十几年的时间里,王颖的华美纺织厂都可谓‘一枝独秀’,风光无比。
“我既然有这么个人脉,自然要好好利用起来……”一个巨大的商业版图渐渐地浮现在眼前。
王颖有钱有人脉,以后又会做服装行业,在省内做服装行业斗不过王颖,所以他打算另辟蹊径,走其他商业路线。
但首先是要赚到第一桶金。
“你们的布碎有多少,存放在哪里,我能去看看吗?”
“布碎?”吴爱民一愣,然后点头说:“当然可以去看看了。”
他带着杨光去到了另一间仓库,只见各种布碎堆积成山,啥大小,材料都有。
张建军一阵嫌弃,“怎么还有这么多布碎啊,赶紧处理了啊。”
吴爱民苦笑:“我们也想啊,可太多了,根本来不及处理……”
杨光却看的欣喜,忙问吴爱民:“你们这些纺织厂剩下的布碎、边角料都干什么用啊?”
“没啥用,机械厂会来买些回去当擦机布,或者做日用品的厂子来收些做拖把,大多数就都焚烧销毁,不值钱,还浪费我们的存储空间……”吴爱民看着成堆的布碎,无奈的说。
这些布碎用处不大,还占用空间,让他烦不胜烦。
杨光眼睛越来越亮,“这些布碎都不值钱那就都卖给我得了。”
他早就盯上了纺织厂‘布碎’的主意,质量好的布料太贵了,一米两三块钱,市面上更是能卖到五六块钱,还得要‘布票’,而布碎都是边角料,和破烂差不多,丢都没地方丢,光焚毁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自己没多少钱,想做生意,赚到第一桶金,干脆从纺织厂的‘布碎’开始,低价收购了纺织厂所有的‘布碎’,然后运到庄子上,让全庄子上的人帮忙干活,制作拖把,短裤,玩具。
成本低,却有利可图。
绝对能赚钱。
“啊,你要收这些布碎,这……”吴爱民诧异不己,心说老板的爱人要收厂子的布碎,他用来干嘛啊?
张建军也纳闷:“兄弟,你要布碎干嘛,还要这么多,这些东西没什么用的,你运回去都占地方,你要是想做服装生意,以你的关系,厂子里肯定给你最低价,你要些好的布料做衣服不行吗?”
他也算聪明,察觉出杨光的想法,觉得他是想做服装生意。
可你做服装生意干嘛不买好布料,以你的身份,厂子里肯定给你最低价,到时候稳赚不赔啊。
买这些布碎能干嘛,里面也挑不出来什么好布料,不划算的。
吴爱民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心说这位老板的爱人是不是想用布碎中的大块布料做服装啊,那根本挑不出来合适的好布料,干嘛不买好布料啊,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们肯定给你最低的价格。
杨光手里头就一千多块钱,做不起服装行业,甚至连缝纫机都买不了几台,只有布碎这门生意有利可图,能薄利多销,干出来‘拼夕夕’的效果。
“我们庄子穷,我想带着大家伙一块赚钱,这些布碎挑挑拣拣能做不少东西,而且还便宜,我觉得有搞头……”
“哎呀,杨同志,你可真是大善人啊,来了城里还不忘带着老家的人一块赚钱,我们村要是有你这种人,我们早发达了。”
吴爱民感动坏了,连连点头。
张建军也竖起大拇指:“兄弟,你这格局真大。”
杨光心说,我也不是做慈善,利润大头还是我拿,没必要如此夸我,谦虚的说:“先富带动后富嘛,我也不能自己过上好日子了,就不管老家的乡亲们了不是。”
“哎呀,你太棒了,好孩子,好孩子。”吴爱民一时间眼泪都飚出来了。
张建军握着拳头,深受感动,“哥,你就是我榜样,我以后跟你学习,你这思想觉悟,我自愧不如啊。”
“咳咳,共同学习,共同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