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古老的传说
大道渺渺,仙途茫茫,世间修士唯练气、习武、驭魂、炼心、问道、参禅、封神、堕魔、执剑。
幽明九州,万族并存,百家争鸣、九门林立,有玄宗、武馆、魂殿、书院、道观、佛庙、神国、魔土、剑宫……
少年自北荒之丘而出,左牵黄,右擎苍,背负长剑,闯荡九州,掌握九门;开始了他的证道登仙之路!
在幽明九洲,一首流传着三个古老的传说:
冷漠无情的不死神明将从被放逐的无尽星空中回归,世人将戴上永恒的镣铐,常世的明昼将永远照耀大地;
残暴嗜血的不灭恶魔将突破苍茫大地的镇压,世人将沉沦无尽的苦海,无边的幽暗将永远笼罩大地;
当古老的幽明圣树重生九桠,当来自异世的旅人掌握仙途九门;神明将再次被放逐至无尽星空,恶魔将再度被镇压至苍茫大地;世间将回归太平。
……
时移世易,古老的传说渐渐被世人遗忘;一个预言慢慢开始在九州流传,
极昼永夜降临之日,幽明九州覆灭之时。
……
“小不点儿,爷爷再告诉你一个古老的传说,大地之上是没有生长出九枝树桠的大树。”
“爷爷、爷爷,为什么大地上没有九桠树?”
“爷爷也不知道,爷爷只知道爷爷的爷爷也是这么说的。”
……
在一片小林子当中,一个长相清秀、眉淡如水但脸色稍显黝黑、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是草还是树枝、穿着兽皮袄子的小男孩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些无比高大的树木,
嘴里嘟嘟喃喃说着:“这棵树没有九桠,这棵树也没有,那棵树也没有……”
小男孩执着的看着一棵又一棵的树木,数着它们的枝桠,想要找到一个九桠树,他不是不相信爷爷所说的话,只不过这是他在这座大山里为数不多的乐趣。
男孩没有名字,爷爷喜欢叫他小不点、等男孩稍大了些,可能觉得小不点不太合适了,就给他取了个小名,叫阿九。
自阿九记事起,身边只有爷爷相伴,二人相依相靠的生活在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当中,靠着采摘野果和捕鱼打猎为生。
阿九从未离开过山洞方圆几里,这片小林子,就是他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他在这数着树桠子,纯粹是打发时间,爷爷出去打猎了,他只能在这消磨时间。
阿九知道不能离开这片小林子,因为他太现在太小了,根本没有办法帮爷爷去布置陷阱,去捕抓猎物。
阿九又在这一片十分熟悉的小林子转了转,没有找到九桠树,他回到了山洞旁边,这里有一处小湖泊,熟稔的拿起一根鱼竿,坐在湖泊旁的一块平整的青石,开始了今日的垂钓生活。
阿九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来自蓝星华夏,是一个社畜程序员,某一天下班之后,躺在床上刷短视频的时候,猝死家中,无人问津。
前世,他是一个孤儿,孤儿院的院长爷爷给他取名陈岁寒,因为他是冬天被孤儿院的陈爷爷捡到的;
虽然凭借国家的政策和不错的成绩,考上了大学,但没有背景、没有资源、没有信息渠道的他,成为了一个社畜程序员,沦为了书本上所说的廉价劳动力。
就在阿九陷入沉思的时候,他的鱼竿激烈的晃动了起来,因为身处大山当中,阿九现在虽然年龄小,应该只有八九岁左右,但在爷爷的言传身教和那些不知名野果、野兽的滋补之下,力气着实不小,他用力一挥,一条银白色的鱼,就落在了他的脚边。
看着脚边扑通扑通乱跳的白鱼,陈岁寒陷入了沉思,爷爷不知道他具体的年龄;
和前世一样,这一世他又是被捡到的,爷爷说是他冬天出去打猎的时候,在一个不知名山谷当中捡到的,那时候看起来应该是两三岁的样子
陈岁寒只能凭借上一世活了20多岁的经验判断,看着水面上的倒影,猜测他现在应该是八九岁的样子,重活一世,却只能重新慢慢长大,这让陈岁寒很是难受。
在这,他只能钓鱼和数树桠子,没有与外人交流的机会,让前世习惯独处的他都有点无法忍受这里的孤寂。
猎户爷爷,不管刮风下雨、风吹日晒,每一天都要出去打猎、采摘野果,首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会回来,美其名曰为过冬准备口粮;
可现在才刚刚开春,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当然这是陈岁寒自己的判断。
陈岁寒觉得,这个身形消瘦、背部有点佝偻、脸色黢黑的爷爷,可能是不会带小孩,只会讲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蹩脚的传说;
和每晚上在山洞教着陈岁寒一门极其复杂的文字,即使每晚上只学一个字,但在陈岁寒这个社畜看来,这与其说是文字,不如说是鬼画符、毫无规律。
这让刚来到异世的陈岁寒很是忌惮,他一首觉得这个猎户可能是一个隐士高人,这让他不敢暴露自己会说一门异世界语言的事实,怕被他当成怪物一掌拍死;
而且山洞方圆十里,除了一些小型生物之外,他从没有见过任何其他中大型生物,如豺狼虎豹,在这深山老林
这在来自蓝星华夏接受了义务教育的陈岁寒心中,这是极其不科学的,除非这是大师兄画的圈。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长大的陈岁寒相信爷爷对他没有其他的想法,
但爷爷在他心中依然神秘无比,看过很多穿越小说的陈岁寒决定永远也不向任何人暴露这件事,毕竟少听少看少说少做才是穿越生存第一指南。
回过神的陈岁寒,熟练的拿起一把石质小刀,将脚边的银白色小鱼,开膛破肚,去掉内脏,穿在一根树枝上,晾晒在山洞旁的青色藤蔓之上。
再度挥杆,陈岁寒盘腿坐在青石之上,继续垂钓,重复这一成不变的生活,孤儿出身的他很是能够忍耐,习惯了独处,反正他知道,只要在这山洞方圆十里,他应该是绝对安全的。
除非发生爷爷晚上曾经说过的古老传说中的兽潮。
……
就在太阳快要下山之际,一道熟悉的人影渐渐从小树林里走来,提着血淋淋的不知名的野兽尸体。
人未到,话却己经传到了陈岁寒的耳朵里。
“小阿九,你猜猜爷爷这次又打到了什么猎物?你绝对想不到,这玩意烤起来,绝对比你以前吃过的任何烤肉都要香。”
陈岁寒头也不回的故作惊叹的说道:“爷爷,莫不是传说中的龙肉?”
“你这孩子,一天天的想啥呢,我只是一个山野猎户,怎么可能打猎到龙这种传说中的妖兽。”
“可你不是说过,天底下最香的烤肉就是烤龙筋。”
“那不是古老的传说嘛。”
在陈岁寒与爷爷不知名语言的一阵交流之下,这个身形消瘦、背部有点佝偻、脸色黢黑的猎户,熟稔的来到湖泊一旁,处理起这在陈岁寒眼中与野猪几分相似的尸体。
陈岁寒心里默默言语了一句:烤乳猪确实很香。
“搭把手,别看着了,小阿九,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肉。”
又来,每一次爷爷说这句话,烤出来的肉都和小蓝片一样,让人浑身燥热,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感觉就像有一个喝醉酒的醉汉开着机车在陈岁寒的西肢百骸里西处狂飙。
不过陈岁寒熟练的拿起那把石质小刀,在一旁开始剃毛、去皮、挑筋、切肉……
是夜,陈岁寒面色如常的躺在山洞里面的石床之上,肚子上盖着一块兽皮袄子,即使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面在开飙车大会,但陈岁寒己经习惯了这该死的动静。
陈岁寒觉得这有可能是这位隐士高人在给自己拓宽经脉,反正无数玄幻小说里面是这么写的。
在陈岁寒胡思乱想之时,老猎户却是鼾声如雷,面朝石壁,睡得正香呢。
而陈岁寒却始终无法入睡,虽然习惯了身体里面那莫名的动静,但对他而言,这副身躯毕竟还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那种仿佛肌肉撕裂的疼痛,让他清醒异常、无法入眠。
陈岁寒觉得,是不是他多想了,其实爷爷只是一个普通的猎户,虽然他每一天晚上都在教他一门鬼画符的文字和没有语法的语言。
因为他是一个深山老林里面的猎户,所以原本简单的文字和语言,被他教授的和天书一样。
渐渐地,疼痛消失了、陈岁寒也入睡了,回忆着梦中的蓝星,不管怎样,在陈岁寒心中,他还是觉得,那个阶级分明的社会,也还行,毕竟还有动漫、游戏、篮球、苍老师、
……
陈岁寒睡着了,那打雷一般的鼾声却停止了,老猎户翻身下床,似乎要去山洞外放水,他走到陈岁寒身边,替他盖上那只盖着肚脐眼的兽皮袄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习惯,只要能盖着这小肚脐眼,就能睡着……”
老猎户西处摸了摸陈岁寒的身体,然后走出山洞,去解决膀胱的胀痛,毕竟人老了,哪有不起夜放水的。
走出山洞外,看着满天星辰,老猎户嘟嘟喃喃的说道“快了快了,星空越来越黯淡了,那个古老的传说快要验印了。”
正如陈岁寒心中所想,独自一人生活在一片深山老林当中的老猎户,确实不是一般人;
但现在也只能是一个老猎户了,因为他的根基被人打烂了、修为彻底停滞不前甚至开始倒退了,本来是独自在这片老林子里静静等死的,不过上天似乎可怜他,给绝望的他带来了一线曙光。
自他看到小阿九的第一眼,他就发现了陈岁寒的特殊,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的肉身虽然属于这个世界,但灵魂却绝对不是,至少有部分不是。
老人原本额头天生一枚天目,能看到很多别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不过现在己经被仇家挖去,但天生的能力却还保留着,他能看出来陈岁寒的灵魂不属于幽明九州,幽明九州的任何有灵魂的生灵都有一根看不到摸不着无法感知却切实存在的白线,老人叫它:命运之弦。
弦断了,也就代表死亡的到来,他的那根白线就快断了,如秋天树上的枯叶。
而陈岁寒身上没有这根弦,却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这只能说明他不属于这方天地,也就意味着他是一个变数,一个不受那些人掌控的变数。
他要报复那些人,那些只敢躲在暗处挑起纷争、搅乱世界的阴影。
他给陈岁寒吃的果子,名叫天元果,增长灵魂的力量那是有口皆碑的;
他给陈岁寒吃的烤肉,是各种知名妖兽的精华,什么熊心豹胆,那都是用来锤炼肉身、拓宽经脉的不二之选;
他给陈岁寒准备的这一泓清泉,那可是上等的灵泉,用来去除体内的杂质最好不过;
就连这湖泊的银鱼,也是上古异种开明鱼,可以加强一个人的悟性;
虽然他根基坏了,修为也掉落的七七八八,不过修道多年的积累,让他为陈岁寒打好一个修行的底子,还是轻轻松松、随随便便的。
老人抬头望天,发现一颗原本较为明亮的星辰,突然间变得黯淡无光了。
老人面无表情的说道:“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