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玄商

第十一 章 硫火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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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九鼎玄商
作者:
小小鱼儿自在游
本章字数:
5486
更新时间:
2025-05-02

第十一章 硫火迷踪

当天夜里,三更梆子刚敲过,韩家后院墙根蹿出三条黑影。柳如媚把硫磺粉裹在胭脂盒里,胭脂盒在月色下泛着冷光,裙摆扫过青石板时簌簌落下红粉。

燕七腰间别着牛皮囊,里头铁屑掺着炒熟的芝麻——这是给巡夜狗备的零嘴。

"徐记后院第三块活砖。"韩子陵蹲在巷子的阴影里,手里的黄铜算盘珠映着月光,排成北斗状,"老周头买通他家厨娘,说今儿进了二十缸岭南硫磺。"

柳如媚的峨眉刺往墙缝一撬,青砖应声翻转,"咔嗒"声中翻出个狗洞。

燕七第一个钻洞,只见他躬身在狗洞里刚刚在另一侧露出头来,墙内突然传来护院犬的呼哧声。

燕七指尖弹出三粒芝麻,狼狗鼻头抽动着追着香气打转,尾巴把拴狗绳绕成了麻花。

三人依次摸进库房,柳如媚的足尖刚点地,库房里突然"咔嗒"连响三声。

二十口硫磺缸在月光下泛着诡异黄光,缸身上"徐记"的火漆印还淌着新鲜蜡油。韩子陵的鹿皮靴碾过满地硫磺粉,在青砖上拖出蜈蚣状的痕迹。

"东南角三口缸是空的。"燕七的耳廓微微颤动,"有老鼠在夹层跑动。"

三人同时摸向腰间家伙——柳如媚的峨眉刺挑开苫布,露出底下整整齐齐的霹雳车配件。

生铁铸造的箭匣泛着冷光,硫磺粉正从缝隙里簌簌往下落。

"刺啦——"韩子陵擦亮火折子的刹那,西北风突然调头。

茅草顶的火星子"噼啪"跳向柳如媚的衣摆,柳如媚急中生智,反手一剑削断衣摆,只见带火的衣摆"呼"地燃成火蛇,顺着风势扑上硫磺缸。

火蛇舔上硫磺缸的瞬间,西北角突然传来机括转动声,三支淬毒弩箭"嗖嗖"钉在韩子陵方才站立处,箭尾雕着赵家商号的貔貅纹。

柳如媚翻身滚进缸阵,裙带甩出个圆弧,点燃的硫磺粉在空中炸成金色烟花。

"接着!"燕七抛来半截水龙带。

韩子陵就势一滚,铁皮桶"咣当"罩住扑来的护院,硫磺水顺着领口灌进去,烫得那人嚎叫着撕开前襟——胸口赫然纹着契丹狼头!

黄烟腾起的刹那,

"走水啦!"燕七的铜钱"当当"砸响水龙队的铜锣。

黄烟腾起三丈高,整条街的狗都跟着狂吠。

"走水啦!万源号库房走水啦!"更夫扯着破锣嗓子满街喊。

韩子陵混在救火队里,木桶底下暗藏的磁石"咔嗒"吸住门轴铁钉。

韩子陵佯装被青苔滑了脚,木桶在空中划出半道弧线,

井水"哗啦"泼上门槛时,藏在桶底的磁石"当啷"吸住铁门轴。

水面上浮着的铁屑像群黑蚂蚁,眨眼间爬满桐油层——那层黄澄澄的油膜正滋滋冒着硫磺泡。

"让让!官府查案!"

马蹄声混着铜锣响从街口碾过来,领头的捕快肩头还粘着茶叶末——看这风尘仆仆的架势,分明是张良早算准时辰,让报信的快马在半道候着的。

"官爷瞅仔细喽!"张良突然从人堆里钻出来,折扇尖挑着块焦黑的蚕茧,"用硫磺熏过的茧子,指甲一掐就碎成渣!"他顺势踹翻半截水龙带,“这料子给边军做冬衣,契丹人的刀还没挨着就自个儿裂了!"

"去年冬衣便是这般料子,边军兄弟的血把雪地都染红了!"

燕七也在边上说道,"这料子浸过汗就脆成渣,边军兄弟的棉甲会让契丹人当纸片子撕!"

大家的众说纷纭,让本就因为半夜办差而怨气在心的官差感到更加气愤。

这边库房管事刚要翻窗,柳如媚的裙带早缠住他脚踝。

韩子陵两指探进他前襟,鎏金算盘"当啷"落地,七颗算珠在火光下泛幽蓝,拼出的北斗纹——正是三年前兵部军械库走水那夜,守库官尸体旁缺少的这把钥匙的纹路。

浸透硫磺水的绸缎遇火星子"轰"地自燃,把库房管事烫得嗷嗷首叫:"是赵掌...赵掌柜让在茧房里用的硫磺,然后把熏过硫磺的春茧卖给韩家,让韩家的产品出现问题,最后只能倒闭!因为韩家的布匹卖的太便宜了,让清沧的布匹商们都没有办法做下去了……"

"拿下!"捕快头子的铁尺"咣"地砸在算盘上,火星子溅到管事裤裆,"赵半城倒是手眼通天,这样伤天害理的事都敢做.….."

柳如媚趁乱扯断管事半截袖子,露出腕内侧的契丹刺青。

张良的折扇尖忽地插进青砖缝,挑出张盖着将作监火漆的批文——那上头"硫磺三千担"的墨迹还没干透。

五更梆子敲响时,韩子陵的鹿皮靴刚踩上韩家庄码头。老周头提着气死风灯迎上来,灯影里五百筐春茧正从暗河往上吊。沾着水汽的蚕茧在晨雾里晶莹发亮,活像刚捞上来的龙宫宝珠。

“让玉衡腾冰窖,”他弹了弹记满北疆驿站的账本,“这些好茧子,该给戍边弟兄做冬衣了。”

"亏得主公提前疏通了老河道。"苏玉衡的乌木算盘珠叮当响,二十多个伙计正把茧子往冰窖搬,"三大布庄的眼线全盯着明面上的商队,哪料到咱们走的是隋炀帝修的古漕渠。"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韩家庄码头上己挤满破毡帽。老孙头蹲在石墩上抽旱烟,烟锅子磕得青石火星首迸:"韩东家说三钱一担,可别是唬人的......"

"吱呀——"

草帘猛地掀起,五百筐蚕茧堆成的小山撞进众人眼帘。沾着晨露的茧子晶莹透亮,最顶上那层还粘着暗河里的水藻。

"诸位放心啊,大家要的春茧,还是三钱一担,童叟无欺。"韩子陵的话让全场都兴奋地跳起来,他们生怕蚕茧被三大世家垄断,现在的人们,又从韩家庄看到了市场的希望。

人群"嗡"地炸开锅,二十几个织户同时往前涌,粗布鞋底把青石板磨得首打滑。

"排队!排队!"老周头的铜锣敲得震天响,"秤杆子在这儿杵着呐,短不了诸位......"

那边正在排队,这边燕七赶到韩子陵面前,

"东家!这筐渗黄水!"燕七突然扒开第三层桑叶。本该雪白的蚕茧正在融化成黏液,硫磺味混着尸臭味首冲脑门。

"先封了这筐。"韩子陵甩手把毒茧扔进石灰桶,滋啦冒起的白烟里,他瞥见河面漂来半截桅杆——那上头缠着的靛蓝布条,分明是漕帮标记。

“其他的先暂停,就说蚕茧刚到,等检查过后再出售…..”韩子陵接着说道。

韩子陵的磁石贴着筐底划过,"当啷"吸出块生铁片。北斗七星纹的勺柄正泛着硫磺黄,缺口处还粘着半片契丹狼耳。

暗河方向突然传来"轰隆"闷响,惊飞岸边芦苇丛里蹲守的夜枭。燕七的黑靴在浮木上连点三下,峨眉刺挑起的船板碎屑打着旋——契丹狼头被水泡得,獠牙正对着韩家庄码头方向。

“大家不要挤,因蚕茧刚刚运到,我们要先检查质量,然后再出售,请大家先回去等等,我们检查完毕后,就会通知大家来。…..” 老周头对正在排队的织户们说道。

排队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最前头的李寡妇攥着空麻袋哭喊:"说好管够的!怎的突然封仓?"她身后三十几个汉子齐刷刷亮出刮茧刀,刀刃在晨光下泛着青。

忽然,暗河岔口突然传来闷响。三条平底船撞上粮船的残骸,硫磺粉混着稻谷在河面铺成狰狞鬼脸。燕七的黑靴踏着浮木掠向河心,峨眉刺挑起的船板碎屑上,契丹狼头正被水流冲得龇牙咧嘴。

当韩子陵伸手要抓漕帮布条时,河面突然浮起大片油花。二十艘平底船正顺流而下,船头撞角包着的生铁在晨光下泛着北斗七星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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