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做以前,她肯定会笑着说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
还要照顾他的情绪,让他不要生气之类的话。
现在嘛,她才不管这些,只要自己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她的凤眼半合如罩着冷霜,明显带着不悦道:
“侯爷,这个时间来我这是有什么事吗?”
许书亦到底还是习惯了苏晚对他上赶着讨好的样子。
见她当着下人的面,敢拿脸色给他看,拳头不由的攥紧。
苏晚这个蠢女人,竟然敢给他脸色看?
可一想到今日来的目的,他也只好隐忍着。
许书亦立刻换上笑脸,态度陡然一变,笑着解释道:
“夫人,我也是为你着想,你想你现在是侯府夫人,身份尊贵。”
苏晚现在可不吃这一套,不过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许书亦把下人都唤了出去之后,笑着从袖口处掏出绣着芙蓉图案的手帕,递到苏晚手中说:
“今日刚好下值的早,特意去了趟丽锦阁,想着你喜欢收集帕子,便买来送给你。”
苏晚瞥了一眼手帕上那白色的芙蓉花,猜测到了几分。
买来送给她的手帕花纹图案,都是叶锦瑶喜欢的。
只怕是本就买给叶锦瑶的,她不喜欢,这才给自己的吧!
不过她没有在乎这些,自重生以后,她对许书亦就没有半分爱意。
她现在想着的都是怎么让许书亦和叶锦瑶付出代价。
“侯爷真是有心了。”她笑着接过手帕,言语却透着疏离。
许书亦见苏晚笑了,心中不禁一松,像苏晚这种心里只有他的女人,只需稍微哄一哄便好了。
阿瑶的方法果然见效。
他趁机说出了此次来的目的:
“再过十日便是我们孩子的满月宴,我想请长宁长公主给孩子剃胎发,你也知道长公主并不是轻易能请得动的,听闻长公主也爱名家画作,要不把我之前收藏的那两幅画,送给长公主,说不定能请动她给我们孩子剃胎发。”
真是好大的脸!
那两幅画分明是他用来抵银子的,早己属于苏晚,如今竟也敢说是他收藏的。
苏晚心中不觉得好笑,若是要请长公主,何必这么麻烦,只要她去跟太后说一声就行。
长宁长公主是当今皇上的一母同胞的姐姐,都是由太后所出。
太后和苏晚的祖母是手帕交,关系很好。
她祖母还在世的时候,太后经常召她祖母入宫,她祖母总会带着她一起去。
太后可是跟她说过,日后若是有什么难事可以进宫找她。
不过她才嫁入侯府才一年,她跟太后的关系,许书亦还不知晓。
上辈子为帮许书亦前途铺路,她动用了许多人脉,都是祖父祖母,父亲母亲生前留下的人脉。
就在许书亦在户部侍郎的位置上一首久居不下的时候,她私底下求过太后,而这事她并没有让许书亦知道。
目的是维护他的自尊。
当时许书亦果然是意气风发,以为他是凭实力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
为了给许书亦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苏晚真是费尽了心思,用尽了手段。
后宫不能干政,为此她还去求太后。
太后委婉地拒绝过。
苏晚却跟太后打感情牌,说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许书亦一个亲人,请太后怜惜她之类的话都用上了。
太后当时是这样说的。
“阿晚,你是白妧的孙女,你祖母年轻时救过哀家的性命,可惜你祖母去的早,哀家早己把你当孙女看,想着只要有哀家在,哀家便能护着你。即便哀家去世,我也会嘱托皇上或者长公主护你一世周全。”
“可若是你为了靖安侯来求哀家,哀家可以答应你。你也知道后宫不能干政,但若为了你祖母,哀家便愿意求皇上答应。只是你需想好了,日后莫要再来进宫找哀家,哀家也不会再见你了。”
当时太后的意思非常的明显,若是苏晚为了自己的事情求她,那她会欣然答应。
若是帮许书亦谋求官位,那就是在逼她做出违背礼法的事情。
太后念及她祖母的恩情,她会答应。
只是以后,太后和苏晚的情分到此为止。
苏晚听懂了,可她还是义无反顾选择帮助许书亦。
可到头来,苏晚却帮了一个负心汉。
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为了许书亦,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苏晚有些惋惜的回答:“侯爷,怎么不早说,妾身己经把那两幅画送出去了。”
“我不管你给谁,明日都给我要回来。”许书亦猛然起身,目光灼灼的盯着苏晚,愤声道。
桌上的茶盏被他的袖角带得倾侧,“哐当”一声茶盏被打翻在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跟他的声音一样尖锐刺耳。
看着男人如此生气的样子,苏晚心中竟隐隐生出畅快之感。
许书亦见苏晚怔怔的看着自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激烈,解释说:
“我只是想着我们女儿的满月宴剃发,必须要请长公主,这才激动了些,你看下送给谁了,明日给要回来。”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都缓和了几分。
倒不是知道自己不该对苏晚发脾气,而是为了那两幅画。
那两幅画,他想着要回来之后,据为己有,而长公主那,到时候再送别的画过去。
若是长公主应下了自然好,若是没有应下,苏晚也没办法追究。
毕竟长公主本身就不好请。
苏晚被许书亦的话给逗乐了。
这送出去的东西,岂有要回来的道理。
他的脸是脸,难道她的脸就不是脸了?
苏晚表现的有些为难:“那画我送给太后了,反正我是要不回来了,若是侯爷有本事,那就你去吧!”
许书亦一听是太后,一脸震惊,“你跟太后很熟?”
这给太后送礼可不是人人都能送的。
“是啊,我祖母跟太后是手帕交,我以前经常陪祖母去太后宫里。”苏晚会把太后说出来,就是没打算瞒着她和太后的关系。
画送给太后,就是为了敲山震虎用的。
让她在离开侯府前过得更加舒坦自在些。
许书亦得知了这一消息,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不过心中对没有要到画,还是很不痛快。
同时,他的脑子里己经开始盘算,如何利用苏晚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
他说:
“要不你去求太后,让长宁长公主为我们女儿剃发。”
画可不能白白送,再说苏晚这个女人和太后有这层关系,搁着不用,岂不是可惜。
若是长公主为他和阿瑶的女儿剃发,即便没有拿回话,他跟阿瑶也有个交代,显得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