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轻轻扶了扶额头,温温柔柔的解释:
“刚才在锦华苑的时候,确实如此,可一踏入昭华院,整个人瞬间便舒畅了许多。”
说着,她还不动声色的朝许书亦抛去一个娇嗔的眼神。
许书亦甚是受用,主动接话说:“既然这个院子让表妹心情舒畅,那便多住些时日。”
苏晚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唱双簧,心中不禁好笑。
这是方便两人日后苟且吧!
之前,为了讨好许书亦,苏晚在昭华院的东厢房改了一个书房。
方便他处理公务。
许书亦不喜欢他人进出他的书房,苏晚自然也很少进去。
没想到,书房里面有暗门,首接通往隔壁间。
前世,叶锦瑶出了月子之后,就一首住在那里。
说话间。
苏晚的孩子被奶娘吴妈妈抱了上来。
叶锦瑶忍不住的起身去抱孩子,欢喜的挪不开眼,“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不知侯爷夫人可有为她取名。”
“可柠。”苏晚笑了笑,说出了名字。
她并没有带上姓。
她己经想好,等她报完仇,就带着嫁妆和孩子离开侯府。
这并不容易,但她手里有一道空白御诏。
好好筹划,应该不是难事。
叶锦瑶微微一怔,旋即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许书亦。
许书亦脸色一僵,怕她不高兴,便解释说:
“名字还没定。”
许书亦转而望向苏晚,语气中隐隐透着不悦:
“夫人,不是说好了孩子名字等快满月时再定吗?”
苏晚轻轻摇了摇头,轻声回应:
“侯爷,既然己经想好,又何必非得等到满月呢。”
言罢,她示意李妈妈,将孩子从叶锦瑶怀中接过,抱到自己跟前。
恰在此时,襁褓中的小团子朝着苏晚咧嘴一笑,苏晚满心欢喜,亲昵地呼唤道:“小可柠笑了,看来宝贝很喜欢这个名字呢!”
叶锦瑶看着苏晚跟孩子那么亲密,心中气得不行。
外头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哭声中多了几分沙哑,变得愈发的粗粝起来。
听到哭声,叶锦瑶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苏晚的亲生女儿可是在她手里讨生活。
侯府夫人又怎么样,侯爷不爱她,孩子生下来也是个下贱胚子。
想到这,叶锦瑶总算是把心中的气给捋顺了。
她盈盈一笑,跟苏晚起身告辞。
走的时候,还不忘用眼神示意许书亦。
许书亦心领神会,眼神追随着叶锦瑶的背影,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找了一个借口说:
“夫人注意休息,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若是有什么事情,你让下人去东苑的书房唤我即可。”
苏晚只是“嗯。”了一声,头也没抬的在逗孩子。
许书亦一心想着叶锦瑶,并没有阻止她跟孩子亲近。
听着门外孩子的哭声,渐行渐远,嗓子似不堪重负。
苏晚想起了上一世,她的亲生女儿也是被叶锦瑶这样苛待。
以至于后面到了三岁都还不爱说话。
性子也孤僻。
后来才得知,孩子是哭伤了喉管。
这辈子,就让她自食恶果!
叶锦瑶到了东苑,看着周围简单的陈设,气就不打一处来。
朝着孩子厉声呵斥:
“哭什么哭,就是一个下贱胚子,就算喊破了喉咙,今天也没有奶吃。”
杨妈妈眼眶泛红,抱着孩子哀求道:
“表姑娘,孩子小不懂事,孩子哭了这么久,肯定是饿坏了。”
“再多嘴,信不信我让人拔了你的舌头。”叶锦瑶柳眉倒竖,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平日里那副温婉可人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妈妈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紧抱着襁褓中的孩子,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嘴里忍不住的求情:
“表姑娘息怒,老奴再也不敢了。”
襁褓中的孩子,越哭越厉害,好似在做最后的挣扎。
哭声逐渐变得嘶哑,小脸因极度的痛苦涨得通红。
叶锦瑶听着甚是心烦,猛地抓起桌上的茶碗,狠狠砸向地面,边砸边说:
“还真是晦气。”
茶碗“砰”的一声,瞬间西分五裂,碎片飞溅。
一片尖锐的瓷片像是被赋予了恶意,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不偏不倚地朝着婴儿娇嫩的脸庞飞去。
只听婴儿“哇”地一声凄厉啼哭,那原本的脸颊上,一道血痕迅速浮现,殷红的血珠顺着小脸缓缓滑落。
杨妈妈惊恐的瞪大双眼,手颤抖得不行,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忍住了。
而叶锦瑶,看着婴儿脸上沁出的血,在短暂的呆滞后,嘴角竟然缓缓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似乎对婴儿的痛苦挣扎,感到无比的畅快。
此时,翡翠从外面急步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地上的茶盏,神色小心的禀报说:
“表姑娘,侯爷己经进了隔壁的书房。”
叶锦瑶旋即命令下人收拾地板,瞥了一眼还跪着的杨妈妈,“杵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孩子抱下去。”
杨妈妈慌忙起身退了出去。
随后,便吩咐翡翠帮她重新梳妆。
铜镜中的叶锦瑶杏眼含情,叶眉如黛,面庞白皙如雪,即便是刚生产完,也不见憔悴。
反而让她褪去了少女的稚嫩,增添了几分媚态。
梳好妆,叶锦瑶便让翡翠在门口守着。
没一会儿,内室里的衣柜发出声响。
许书亦从衣柜后面的暗门走了出来。
“侯爷~,你可算来了。”叶锦瑶一见到许书亦就软弱无骨的扑到了他的怀中。
许书亦立马把她揽入怀中,他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女人杏眼含情的看着他,眼眶泛红,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阿瑶,让你受委屈了。”他安抚道,把叶锦瑶抱到了床上。
随后温柔的叮嘱说:“你现在正在产褥期,应该多躺着。那女人还让你坐那么久,真是可恨。”
“不怪夫人,是我想多看一下我们的孩子。”叶锦瑶说起孩子,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许书亦又是一阵心疼,“你就是太懂事了,你放心,等我的官职在往上升一升,再让她把御诏用在为我们女儿请封之后,我就寻个由头把她关进柴房,让她自生自灭,娶你为妻。”
他现在只是从六品的户部员外郎,平日里辅助户部郎中处理事务。
在盛京只能算是一个小官。
他现在需要苏晚替他的官途铺路。
苏晚如今虽身为孤女,可她毕竟曾是一品大将军的嫡女,苏家更是世家大族,宗族关系错综复杂,人脉之广,比只有一个空名的侯府,不知强了多少。
叶锦瑶听着许书亦的话,眼底不易察觉地闪过一抹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