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渊证道途

第131章尺素牵心·灵脉生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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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灵渊证道途
作者:
白樄
本章字数:
6348
更新时间:
2025-06-02

楚逸尘捏着叶灵汐最新的回信,指尖在“我偏不吃,你能拿我怎么办”那句上碾出细密的褶皱,宣纸上的墨痕因反复泛起毛边,像极了她赌气时的唇角。信笺边缘还沾着淡淡的星芒草润喉膏气息,混着信中夹着的枯叶草碎——那是她惯用的“口是心非”暗号:表面闹着脾气,却偷偷把随身携带的药香塞进信里,像极了当年在兽潮,她攥着带刺的灵草替他包扎时,指尖发颤却偏要凶巴巴说“不许喊疼”的模样。

案头的灵脉灯忽明忽暗,青铜灯座上的双生星芒纹随灵力波动明灭,映得他眼底的忧色愈发深沉。自归期因西越部族灵脉纠纷推迟,她的信虽仍带着惯有的锋利气话,字里行间却藏着连暗卫密报都未察觉的恹恹之意——前日暗卫回报,她己三日未踏入星芒草田,那片曾被她用灵力悉心浇灌的银白花海,竟在霜雪中委顿成一片灰败,唯有田埂边她亲手栽的“双生星芒”还倔强地挺着腰杆,像极了她独自守在药王谷时,强撑着不肯示弱的模样。

“陛下,灵渊长老己在议事帐候了两刻。”风逸掀开帐帘,铠甲肩甲上的狼纹图腾沾着未化的雪粒,看见楚逸尘指尖捏着的信笺,喉间的劝阻忽然凝住——自夫人的信到后,陛下便常对着案头的星芒草小像出神,那幅她随手勾勒的简笔画,边角早被磨得发毛,却被陛下用灵力凝成了永不褪色的灵纹,此刻在灯影下泛着细碎的银光,像极了她发间常戴的星芒草发簪。

“暂缓。”楚逸尘忽然起身,指尖抚过画中那个抱着星芒草的小兽——那是她去年生辰时画的,说“小兽像他,笨笨的却会用星轨剑砍荆棘”。心底忽然掠过她前日信里的那句“被锅砸死便罢了,省得没人管我”,喉结滚动间,袖中藏的灵族秘典悄然滑落,泛黄的书页在夜风里翻开,“灵脉共享术”的古字在灵力灯下泛着幽蓝——以双生星芒为引,以念力为钥,若两人灵脉契合至深,可跨越千里传送肉身,代价却是施术者需损耗三成本命灵力。

深夜的星轨阵中,冰晶在阵眼处凝结成六芒星形状,楚逸尘盘腿坐在阵心,掌心紧攥着她寄来的干星芒草——叶片边缘还留着她指尖掐断时的毛边,草茎上隐约可见细小的齿痕,定是她回信时咬着笔杆发呆留下的。灵力自指尖涌入阵图,星芒纹随咒语亮起,映得他额角沁出细汗——此法需趁对方熟睡时以“念力”牵引,若她此刻在药王谷的月白轩中入眠,便能顺着灵脉的丝线,将她“牵”至自己身边。

“夫人总说我拿你没办法。”他指尖划过阵图中央的双生星芒,唇角扬起无奈的笑,“却不知从你在兽潮替我挡住第一波魔狼时,我便拿自己没办法了——怕你冷,怕你饿,怕你躲在药王谷偷偷掉眼泪,却在信里画着笑脸骗我。”

叶灵汐的梦境被细碎的星轨光痕切割,迷迷糊糊间,只觉有熟悉的灵力如温水般裹住她,像极了楚逸尘从前替她疏导灵脉时的触感。后腰忽然贴上灼热的胸膛,鼻间涌进混着雪气与檀香的气息——是他铠甲内衬上的味道,她曾无数次埋首其中,听着他心跳声说“灵汐别怕”。指尖刚触到他腰间的星轨纹铠甲,忽然惊醒,睁眼便见暗纹帐幔在风雪中轻晃,床头的灵脉灯投下两道交叠的影子,其中一道正低头望着她,发间的雪粒落在她手背,凉得发烫。

“阿、阿尘?”她猛地转身,鼻尖几乎撞上他的下巴,腰间被他铁臂环住,掌心隔着单薄的中衣贴着她后腰的,指腹轻轻着那处她常年因批改卷宗落下的淡青印记——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触感。楚逸尘低头看着她发懵的眼尾,唇角扬起,指尖刮了刮她因受惊泛红的耳垂,指腹触到她耳尖的绒毛,像触到星芒草初绽时的柔软:“夫人不是问‘没人管你怎么办’?我倒要瞧瞧,没了我盯着,你是不是真敢把自己饿成星芒草茎。”

她这才惊觉身处陌生营帐,帐外传来风雪拍打牛皮帐的声响,分明不是药王谷的月白轩。指尖攥紧他的衣襟,触到铠甲下那袭她亲手缝制的星芒草内衬——针脚虽歪扭,却在领口处绣着他的小名“阿尘”,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忽然想起信里的气话,梗着脖子道:“你、你怎么……”

“灵脉共享术。”他替她拢了拢滑落的貂皮披风,掌心触到她腕间的凉意,眉峰微蹙,指尖召来一道暖灵力裹住她的手,“桑榆没告诉你,灵渊的风雪能冻裂灵草茎?瞧瞧这手腕,细得能被星芒草叶盖住了。”

叶灵汐盯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忽然想起暗卫密报里说他近日灵力损耗过度,却仍在信里画着歪扭的小像哄她。正要开口责备,却被他忽然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闷得像裹了层厚重的雪:“别生气了,嗯?西越部族的事还需半月了结,怕你在谷中对着星芒草田发呆,只好把你‘骗’过来——反正夫人总说我‘拿你没办法’,便索性让你亲眼看看,我能拿你怎么办。”

她鼻尖蹭到他铠甲上的星轨纹,忽然想起他曾说“灵族的铠甲是战士的第二颗心”,而他的“心”上,此刻正别着她去年送的星芒草胸针——银质的草叶上嵌着细碎的星砂,在灵脉灯下泛着微光,像极了她发间的星芒草在月夜下的模样。心底的软意涌上来,却仍嘴硬地抬手推他,指尖却不小心触到他腰间的绷带——那是前日坠马时的旧伤,他却在信里只字未提,只说“摔了一跤,无碍”。

“疼吗?”话出口时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意,指尖悬在绷带上方,不敢落下。楚逸尘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透过内衬传来:“不疼——比起这个,更怕夫人在药王谷不好好吃饭,怕你写气话信时,笔尖戳破纸页却没人替你揉手。”

帐外的风雪忽然加大,帐杆被吹得发出吱呀声,楚逸尘却在此时低头,唇落在她眉心,带着灵力的温热驱散她指尖的凉:“灵汐,别再跟自己置气了——你瞧,我把你的星芒草小像带在身边,把你的药香封在信里,连追风马都认得去药王谷的路……可你若不好好照顾自己,这些‘牵挂’,便成了扎在我心口的刺。”

叶灵汐望着他眼底倒映的灵脉灯影,忽然想起自己在药王谷堆雪人时,总把雪人的眼睛捏成他笑起来的弧度,想起自己喝灵草粥时,总会对着空碗说“太甜了,要是阿尘在,定会说‘夫人少吃糖’”。此刻被他圈在怀里,听着他心跳声混着风雪声,忽然发现那些藏在气话里的思念,早己被他用灵脉共享术,织成了此刻触手可及的温暖。

“下次不许乱用禁术。”她闷声埋进他怀里,指尖揪住他内衬的布料,“暗卫说灵脉共享术耗损灵力,你若再敢……”

“再敢怎样?”他轻笑出声,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眼底的担忧化作恼意,忽然觉得连日来的疲惫都化作了温柔的痒,“夫人想罚我?不如……”话未说完,却被她忽然伸手捂住嘴,指尖触到他下巴的胡茬,耳尖却在夜色里红得透亮。

帐内的灵脉灯忽然明灭不定,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帐幔上晃动。叶灵汐忽然想起信里那句“被锅砸死便罢了”,此刻却觉得,比起“被锅砸”,更怕眼前人因牵挂她而伤了自己——就像他怕她饿坏、怕她受凉,怕她藏起所有脆弱,却在尺素间露出分毫。

风雪掠过帐顶,带来远处灵鸟的清啼。楚逸尘忽然低头,唇落在她发间,轻声道:“睡吧,夫人——明日晨起,带你去看灵渊的雪霁花,开得像你气我时的耳尖一样红。”

叶灵汐闭上眼,感受着他掌心在她后背轻轻,像极了当年在兽潮,他护着她躲在岩穴里,用体温替她驱散寒意。此刻帐外的风雪再烈,她却忽然觉得,所谓“灵脉共享”,从来不是简单的肉身传送,而是当他在千里之外,仍能隔着灵脉,接住她所有未说出口的“我需要你”。

而楚逸尘望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指尖抚过她眉心的朱砂痣,忽然想起灵族古谚:“灵脉相契者,如双生星芒,纵隔星河,亦能循着光痕相认。”此刻掌心的星芒草叶忽然泛起微光,像极了她眼底倒映的星河——原来他穷尽灵力施展禁术,不过是想告诉她:比起西越部族的灵脉协定,比起帝王肩头的万千责任,她眼底的忧色、她掌心的温度,才是他心中永不褪色的“灵脉核心”。

帐外的星轨渐渐西沉,阵图上的灵力微光随之淡去,唯有楚逸尘腕间的星轨链仍在轻晃——那是她用星芒草灵液亲手编的,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敲在她后背。而叶灵汐在睡梦中轻轻皱眉,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他的内衬,像攥着这千里之外,终于落进掌心的、属于她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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