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昊祥听着就脸色大变:“狄骁,我这里住了这么多游客。”
“你要让你的狼犬搜查队,来这里搜查,要是这些畜牲伤到人怎么办?”
狄骁偏头冷笑。
大掌搭上他肩膀,掌心突然一用力。
他脸上还是笑着:“放心,宁老板!我还在这呢,你是担心这些游客性命,还是害怕我的狼犬搜查队搜到什么?”
宁昊祥肩膀猛地一沉。
脸色也跟着一沉。
肩上斜方肌,传来一阵闷疼感。
他气的坐在藤椅上,闷哼不说话。
这家伙,太他妈狂了!
谁以后瞎了眼,把女儿嫁给他,不得老丈人和女婿天天互掐,你死我活。
倒霉三辈子!
“骁哥,狼犬牵来了。”
阿野从特制加固的专车里,把一队狼犬牵进民宿木屋。
每头西伯利亚灰狼身上,都有自己的编号。
阿野紧紧勒着牵引绳,这些畜牲还是野性难驯,龇牙咧齿。
随着夜幕降临。
狼群眼睛绿幽幽,次第有序地亮起,透着掠食者的冷冽。
令人不寒而栗。
狄骁懒姿斜倚在二楼扶栏前,冰蓝色眸子半阖着往下扫:“通知民宿里所有人,原地不动,谁敢扰乱秩序,就是狼群的口粮。”
说完,他打了个响指。
“是,骁哥!”
阿野收到指令,立马带着狼犬,三人一组,整齐有序地步入民宿楼上楼下各个房间搜查。
小厨房、公共区餐厅,茶水间……
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没放过。
这些狼犬,一路跟着阿野追踪查玛的行踪,闻过查玛身上的血迹。
是找人的一把好手。
上次在巴塔纳干豪宅区,就是这些狼犬从人工湖里,把潜伏了一夜的塔纳猜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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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高亢的嚎叫声,是狼群集体出动的兴奋信号。
明显和狗天生警惕,遇到陌生人不安的吠叫声不同。
“这是狄骁驯养的狼犬。”
林子妮想到塔纳猜一条腿,就是被这群畜牲啃光血肉的。
她心里就坐立不安。
情绪起伏大。
前两天去孕检,查出来的妊娠高血压,就哐哐往上飙升。
宁小暖坐在妈妈床前。
用前两日,表姐在隔壁华裔大姐那里,借来的汞柱式血压计给她量血压。
“表……表姐,你这样不行!”
“血压都飙到170多了,这样会很危险的,我们放松点。”
林香琴坐在床前,搭着胸口:“暖暖,别说你表姐紧张,妈妈听着这狼叫声,心里也瘆得慌。”
“这个狄骁,心狠手辣权势滔天,一来就鸡犬不宁。”
“他到底想怎样?你爸爸这种开民宿的小老板,怎么可能是轰动全球通缉的大毒枭查玛?”
宁小暖郁闷收起血压计,只能安慰:“爸爸不是查玛,他查不出什么的。
“妈妈、表姐,你们深呼吸,我们放松一点。”
其实她嘴上淡定说着,心里慌的要死。
狄骁这个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做事只看心情。
他怀疑的目标,都是首接抓走,扔到海岛基地监牢严刑拷问。
爸爸现在破天荒,没有被抓走。
这都算好的。
“不行,我得吃点降压药! ”
林子妮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努力想要放松心情,情绪反而像决堤的河口,一发不可收拾。
中午临时腾出房间,给那些吵得不可开交的女游客住。
她东西都是随手拎了就走。
怀孕后,记性就不好。
她心急如焚,去翻自己的行李袋,“我的降压药呢,放哪了?”
妊娠高血压是很危险的。
血压没控制好,升的太高。
容易出现孕妇脑出血,心衰竭等并发症危及母体胎儿性命。
她现在血压太高,胸闷的厉害,只能服用降压药。
宁小暖从床上,腾地一下站起:“表姐,你是不是忘在原来的房间了,我去给你找找。”
林子妮担心看着她:“狄骁不是不让走动,他会把我们拿去给狼犬当口粮的。”
林香琴点头附声:“是啊,暖暖,还是妈妈去吧,妈妈这条命老弱病残的,早死两年无所谓。”
狄骁刚才在楼上发号施令。
声音那么大。
民宿楼上楼下,里里外外都听见了。
那些女游客,见到他手底下的人荷枪实弹,带着狼犬搜查队。
是货真价实的西伯利亚狼。
不是拆家大队长,也不是雪橇犬。
女游客吓的花容失色,都纷纷躲回自己的房间。
一个个都不吱声了。
宁小暖看向走路没几步,就气喘吁吁的妈妈,又看向妊娠高血压升高晕头转向的表姐:“你们一个两个都别争了,还是我去拿吧。”
话罢,她刻不容缓,转身去开门。
“暖暖……”
林子妮和林香琴满脸担心,下意识一个箭步,不约而同跟上去。
狄骁的狼犬搜查队,还没查到她们的房间。
暖暖这样贸然出去。
要是惹怒了狄骁,他的狼犬搜查队那么多只狼,暖暖这个口粮还不够一口吃掉。
“吱呀!”一声。
雕花木门从里面打开。
宁小暖一只脚刚迈出去门槛,身形忽然一顿。
门前方方正正,摆放着一盒降压药。
宁小暖面露喜色。
圆眸亮闪闪,诧异看眼民宿西周。
狄骁的狼犬搜查队挨个房间,正在逐一搜查。
人都各自躲回自己的房间。
不知谁送过来的。
她俯身捡起药,迫不及待把门关回去,转身拿给跟过来的林子妮。
“表姐,你的降压药在门口,不知哪位好心女游客送过来的。”
林子妮瞳孔骤然收缩。
那些难以名状的情绪,在眼底无声地沉沉积压,翻涌不止。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拿出一颗降压药。
神色凝重。
水都没就着喝,把药硬生生咽下去。
她吃药有多急,声音就有多急:“暖暖,是塔纳猜,是我的塔纳猜给我送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