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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托微微颔首，露出一个克制的微笑："维克托，很荣幸终于见到'灰烬之狼'的本貌。"
凯德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瘦削的男人。维克托的双手自然地交叠在黑檀木拐杖上，指节分明，没有任何机械改造的痕迹。他的呼吸略显沉重，时不时伴随着轻微的咳嗽，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
"维克托阁下，"凯德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我以为皮尔特沃夫的老爷们更喜欢在漂亮的宴会厅里谈事情，而不是亲自来病房拜访一个危险的通缉犯。"
维克托轻轻笑了笑，咳嗽了两声才回答："有些价值，值得亲自确认。"他环顾西周，目光在窗外的蓝玫瑰上停留片刻，"况且，这里的环境比宴会厅安静得多，更适合......坦诚的对话。"
凯德靠在床头，手指无意识地着床单上的褶皱："那么，工程师先生想谈什么？"
"合作。"维克托首视凯德的眼睛，"你的身体对海克斯宝石有着天然的兼容性，这在科学上是极为罕见的。"
"所以？"
"所以，"维克托向前倾身，拐杖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敲击声，"我和杰斯希望你能协助我们完成一项研究。"
凯德冷笑一声："协助？就像过去那些实验室一样？"
维克托摇了摇头："不，这次不同。你会是自愿的参与者，而不是实验品。"他停顿了一下，"而且，作为交换，你可以得到真正的自由。"
"自由？"凯德的目光变得锐利，"我现在的处境，可不像是能自由选择的样子。"
维克托叹了口气，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份文件："这是议会签署的特赦令，只要你同意参与研究，它立即生效。"他轻轻将文件放在床头柜上，"但如果你拒绝......"
"拒绝会怎样？"凯德打断他。
维克托的眼神变得严肃："那么这份特赦令将被撤销，而你将永远留在这间病房里。"他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刀，"不是威胁，凯德，只是陈述事实。"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凯德盯着那份文件，维克托则耐心地等待。窗外传来蒸汽管道的嗡鸣，为这场对峙增添了几分压抑。
"为什么是我？"凯德终于开口，"皮尔特沃夫不缺志愿者。"
"因为你的血液里流淌着微光与海克斯能量的完美平衡，"维克托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兴奋，"这种平衡，是我们研究了很久都没能创造的奇迹。"
凯德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听起来，你们需要我，远比我需要你们更多。"
维克托没有否认："确实如此。但别忘了，你现在能坐在这里和我讨价还价，正是因为杰斯和凯特琳把你从那个地下竖井里拖了出来。"他轻轻敲了敲拐杖，"有时候，合作比对抗更有利。"
凯德的目光移向窗外，远处的议会大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想起安琪儿，想起野火帮，想起那些仍在底城挣扎的人们。
"如果我同意，"他缓缓说道，"研究结束后，我能否回到底城？"
维克托微微一笑："特赦令意味着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包括带着研究成果回去？"
这次，维克托的笑容更深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研究成果属于皮尔特沃夫，但知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凯德一眼，"知识是自由的。"
凯德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维克托，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的目光如炬，似乎要透过维克托的外表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终于，凯德缓缓地伸出手，仿佛那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那份文件，然后紧紧地握住它。
“我会帮助你们，”凯德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是我会拒绝我不想做的事情。”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维克托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是合理的要求。”他转身准备离开房间，但在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哦，还有一件事……”维克托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迟疑。
凯德抬起头，注视着维克托的背影，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欢迎来到皮尔特沃夫，凯德先生。”维克托微微颔首，然后轻轻地说道，“希望我们的合作……愉快。”
说完，维克托打开门，走了出去，留下凯德一个人在房间里。
门关上后，房间里一片寂静。凯德低头看着手中的特赦令，嘴角慢慢地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那笑容既像是对维克托的回应，又似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含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