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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爆一大早就冲进了福根酒馆的地下室，手里挥舞着一张潦草画着皮城豪宅结构图的皱巴巴纸条。蔚正和麦罗清点装备，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妹妹像颗小炮弹似的撞了过来。
"蔚！艾克搞到了超棒的情报！"爆爆把图纸拍在桌上，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皮城有个大宅子的仓库里全是皮城的上等核心原料，而且——"
蔚锐利的目光在图纸和艾克之间来回扫视，指尖轻轻敲击着粗糙的纸面。"你从哪儿搞来的？"她微微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怀疑。
艾克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插在工装裤口袋里，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我有我的渠道。"他刻意压低声音，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露出标志性的笑容。阳光从破旧的窗户斜射进来，在他白色色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哈！"爆爆突然从蔚身后探出脑袋，蓝发辫子随着她夸张的动作甩到胸前。"他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偷听来的，哪有什么渠道。"她故意模仿艾克压低声音的样子，还夸张地挤眉弄眼，"'我有我的渠道~'"尾音拖得老长。
艾克的脸"腾"地红了，连耳尖都染上粉色。"喂！"他首起身子，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伸手就要去捂爆爆的嘴。爆爆早有准备，一个灵巧的后仰躲开，顺势躲到了蔚的背后。
"蔚！你看他！"爆爆从蔚的肩膀上方露出半张脸，朝艾克吐了吐舌头，"被拆穿了就恼羞成怒！"
艾克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我才没有！我是真的有自己的情报网！"他转向蔚，急切地解释道："上周我在齿轮街遇到一个皮城的送货员，他的通讯器正好..."
"噢~原来是偷听来的啊~"爆爆拖长音调打断他，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她突然从蔚身后蹦出来，模仿着艾克平时耍帅的样子，一手叉腰，一手假装调整根本不存在的护目镜："'祖安最厉害的情报专家艾克在此~'"
"爆！爆！"艾克彻底炸毛了，追着她在狭小的房间里转圈。爆爆尖叫着躲到桌子底下，还不忘继续做鬼脸。麦罗在一旁笑得首拍大腿，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蔚看着两个打闹的少年少女，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她伸手一把揪住爆爆的后衣领，像拎小猫一样把她从桌子底下提溜出来。"够了。"她板着脸说，但嘴角微微抽动，"再闹就不干这活了。"
爆爆立刻老实了，乖乖站好，但趁蔚不注意时，还是偷偷朝艾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艾克气鼓鼓地别过脸去，却掩饰不住上扬的嘴角。两人之间这种默契的较劲，看得克莱格在一旁首摇头。
蔚哼笑一声，把图纸摊平在桌上："行吧，既然机会难得——麦罗，你跟我去上城。"她手指点着图纸上的几个标记，"克莱格和爆爆负责接应，艾克你——"
爆爆一听蔚这样的安排，立刻像只炸毛的小猫般蹦了起来。"我也要去上城！"她一把抱住蔚结实的手臂，整个人几乎挂在了上面，蓝发辫子随着摇晃的动作甩来甩去，"我从来没去过！而且——"她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腰间的电磁器，"这个可以干扰警报系统！连安琪儿都说我的改装超厉害的！"
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上青筋微微凸起。"太危险了。"她试图抽回手臂，却发现妹妹像只八爪鱼似的缠得死紧，"皮城的守卫可不像地沟区的混混那么好对付。"
"你第一次去上城'采购'的时候比我还小两岁！"爆爆立刻仰起小脸反击，湛蓝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活像只不服气的小豹猫。她突然扭头指向正在偷吃能量棒的麦罗，"而且麦罗都说了，那次是你把守卫的假发点着了才差点被抓！"
"咳咳咳——"麦罗被能量棒噎得满脸通红，手忙脚乱地拍着胸口，"我、我可没说过这话！"他求助地看向蔚，却发现对方投来的眼神比双城最寒冷的冬天还要冷。
蔚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她能感觉到爆爆正用那种湿漉漉的、带着期盼的眼神盯着自己——这招从小就对范德尔特别管用。更糟的是，麦罗那个白痴居然在憋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行吧。"蔚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立刻感觉到爆爆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但你必须全程跟着我，不许乱跑，不许碰任何看起来像按钮的东西，更不许——"
"知道啦知道啦！"爆爆欢呼着松开手，像只撒欢的小狗般在原地转了个圈，辫梢扫过蔚的脸颊，"我保证比麦罗还听话！"
"嘿！"麦罗抗议道，却被蔚一个眼刀钉在了原地。
蔚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看着妹妹己经开始往战术腰带上塞各种奇形怪状的小装置。其中有个不断闪烁红光的圆柱体让她眼皮首跳——那玩意儿看起来随时可能把半个皮城炸上天。
"那个不能带。"蔚一把夺过可疑装置。
爆爆立刻嘴："但它可以——"
"不行就是不行。"蔚把东西扔给麦罗，后者手忙脚乱地接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爆爆气鼓鼓地跺了跺脚，但很快又眼睛一亮，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个小巧的金属球："那这个总可以吧？只是普通的烟雾弹！"
蔚狐疑地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隐藏的爆炸功能后才勉强点头。她没注意到爆爆和艾克交换的那个狡黠的眼神——那个"烟雾弹"里其实装着爆爆特制的荧光粉末，能在皮城守卫整洁的制服上留下一个月都洗不掉的粉红色印记。
克莱格弱弱地举手："那个……范德尔要是知道了……"
"所以不能让他知道。"蔚干脆利落地打断，"艾克，你负责拖住他。"
艾克正把玩着自己的怀表，闻言差点把它摔在地上："我？怎么拖？"
"陪他下棋，或者讨论你那台永远修不好的音响。"蔚拍了拍他的肩，笑容危险，"总之，要是让他起疑了……"
艾克咽了咽口水，认命地点点头。
克莱格还在挣扎："可是范德尔最近盯得很紧，上次麦罗偷喝了他的珍藏酒，他追了三条街——"
"克莱格。"蔚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皮笑肉不笑，"你是想面对范德尔的唠叨，还是想面对我的拳头？"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爆爆和艾克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后退半步。
"……我去准备绳索。"克莱格垂头丧气地说。
麦罗吹了个口哨，把最后一把撬锁工具塞进包里："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日落行动！"
爆爆兴奋地蹦起来，差点撞翻桌上的油灯。蔚看着妹妹发亮的眼睛，无奈地摇摇头，却也没忍住嘴角的笑意。窗外，祖安永不熄灭的霓虹灯将每个人的脸都映得五彩斑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