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村里的人,对我们说话都客气了几分,生怕惹老祖宗们不满意……”
谢母都听乐了。
经过姜沫沫的开导,她现在己经想通了很多。
“看样子,昨天开火塘子倒也不全是坏事,因祸得福了。”
谢小妹嘚瑟道,“那可不,咱们家可是受老祖宗保佑的……以后看谁还敢为难我们。”
姜沫沫附和,“就是,就是。”
谢临渊在旁边听着想笑。
在姜沫沫的脑海里,把昨晚上的事情,告诉她了。
姜沫沫吃饭差点噎住。
不可置信。
“哇,我家小白太厉害啦!原来是你们俩搞的鬼,笑死我了。”
“好好好,就是要这样干,竟然想来咱们家烧房子,烧田契地契,真是不要命了!活该吓死他们!”
真是痛快!
姜沫沫吃完饭,特意去找小白,结果,这小家伙又神龙见首不见尾,出去山林里浪去了。
“夫君,咱们打铁要趁热,今天一鼓作气,去把田地要回来,你看怎么样?”
“行。”
两人准备一下就去了里正家里。
谢云海家里今天在重修刷漆,有些地方烧坏了,烧黑了,窗户棱都烧了半边去了。
最严重的地方是灶房。
灶房里放了烧火用的干草与干柴,一着火,屋顶都烧穿了。
好在,灶房里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在重新搭屋顶。
姜沫沫夫妻去的时候,假意关心,要帮忙。
“叔,这是咋地就成了这般?听说是老婶回来过了?要不要我们帮忙?我夫君是老祖宗们都看好的大孝子,如果老婶儿再回来,让我夫君过来,与她讲讲道理。”
谢云海脸色黑成锅底。
其他乡亲们闻言,都抿起嘴唇偷笑。
这谢家小媳妇人还怪好地嘞,这看笑话,打趣是一个不落下。
“不用了,就是不小心走了水,别听村里的流言,都是扯淡的,你们要是无事,请回吧,我们家还有事情要忙。”
谢云海冷着脸回。
谢临渊一身深蓝色的粗布衣裳,腰里系条黑色腰带,头顶上挽个头巾,短衫布鞋,乡下汉子的淳朴打扮。
但仍旧挡不住他的光辉气质,遮不了他如玉的容颜。
他云淡风轻道,“叔,今天我们是有点事,想去自家田地里看看,天家让我们回乡种田,我们这不一安顿下来,不能辜负圣意。”
谢云海脸色更难看了,“你们家有什么田地?你们的田地你爹在的时候,早己经过继给村里了。”
姜沫沫斩钉截铁道,“云海叔,不能吧!田契地契都在我们手里,我公爹难不成是口头上过继给你们的啊?口头上过继它也不算数啊!天家抄了我们谢家,但是谢家村的田契地契房契可是给我们留着了,天家过目过,我们谢家在村里有一百多亩地,少一亩,我们都不好与天家交代呢!”
谢云海见乡亲们都在场。
他索性耍赖道,“你这妇道人家,少拿天家来唬我们平头老百姓,我们也不唬大的,你们说有田契地契,那你们拿出来看看嘛,我手里也有云天给我们的过继文书。”
姜沫沫笑眯眯道,“夫君,把文书给他们看看,咱们的田契地契是真实的,天家都过目过的,可不是伪造的,伪造文书这种事情,官府要是查出来,那可是要坐大牢的!”
谢临渊从空间里拿出昨晚上谢母交给他们夫妻的契书来。
有些旧的牛皮文书上,还盖着官府的印章。
“上面每块田的位置,多大的面积,是什么标准的田地,都写得清清楚楚,云海叔您应该是识字的,您先过目一下。”
谢云海没想到他们真有契书。
人家是真契书,他手里是连夜伪造出来的假文书。
姜沫沫没说那番话,他还可能拿出来混淆一下。
现在,谢临渊夫妻明显不好糊弄,他拿出来糊弄不住,说不定还真把他搞去蹲牢房。
他憋红了脸,心中盘算。
姜沫沫道,“云海叔,我们的田契地契看好了吗?你说手里有我爹的过继文书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嘛。”
谢云海喝道,“文书不在我手里,在族老他们手里保管着,你一个妇人哪有什么资格来们谢家村的事情?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谢家男人死光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媳妇来出头。”
反正人情面子什么也不要了。
这是被逼到撕破脸的份上了。
姜沫沫知晓他就是狗急跳墙了。
此时,谢临渊不悦了,他沉声道,“云海叔,你这样说话恕晚辈不能苟同,我谢临渊的媳妇,就能当我们谢家的家!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叔,我们现在就是要回自己的田地,你没必要这么激动,说些别的不相干的。”
来围观的乡亲们,越来越多。
听到谢临渊如此说话,都惊呆了。
再耙耳朵的男人,在屋里非常听婆娘话的那种,在人前,也都是大男子主义,男人是天,何曾这样承认过,让女人当家的?
谢云海没想到被谢临渊如此打脸,他也不想再装了。
“反正大家伙儿都在,云天兄弟以前说过,给村里捐一半田产出来的话,用于村里困难户接济,祖祠修缮,还有照顾孤寡高龄老者等方面,大家伙儿是不是听到过?”
有的乡亲开始应声。
虽说谢家的田产粮食所得,谢云海是得利最多的,可确实也有照顾穷苦人,哪怕分得不多。
几斤粮食分到手,也能管几天肚儿饱。
“是的,云天兄弟是说过……”
“我们隔壁的老鳏夫,每年都能分个上十斤粮呢!”
……
有了乡亲们的支持,谢云海的声音更大了。
“临渊大侄子,你们爹走了,话也不好使了吗?你们爹有恩于我们村,昨天老祖宗们才那样庇护他进祖坟,老祖宗们心里都有数呢!你们这样一回来,就把田产全部要回去,你们家才几口人,用得了一百多亩田地养活吗?打破了我们村里以前的模式,你让我们村里的贫苦人怎么活?”
姜沫沫皱眉。
这谢云海在煽动无知乡亲们的情绪。
不过,她们也不慌。
她与谢临渊早商量过。
有备而来。
谢临渊被点了名,“云海叔,你可能搞错了,我们今天是说拿回田产,是因为天家让我们回乡种田,并不是为了打破村里原有的模式,我爹以前说过的话也算数!大家都不用着急,这两者并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