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荞和江淮砚出来之后,她拉着他的手,“你今天可是间接得罪了你外公和宋叔叔。”
江淮砚倒是没什么所谓,他看了她一会儿,淡淡开口,“我不怕得罪人,而且是他先问的。”
她莞尔一笑,“但人家也没问什么不是,只是简单的问候两句而己。”
“况且宋阿姨是他的姐姐,为了姐姐出头很正常的。”
江淮砚半晌没说话,他想或许是真的有血亲之说吧。
他声音低了低,“原来我为了你出头,是我自作多情了?”
沈荞抬眼看他摇头否认道:“你怎么会自作多情了,我很感谢你替我解围,还有谢谢你在我紧张时给我安慰。”
江淮砚怔了片刻,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眸眼,微微愣神。
“沈荞。”
“嗯?”
她听江淮砚忽然叫自己的大名,随即先是愣了下,而后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他揽过她的肩膀,“今天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你来见我外公的,还碰见了一个不想碰见的人。”
沈荞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这怎么能怪你呢,而且人家也没问我什么,是我自己的内心在作祟。”
她低眸叹气,声音很低,“所以你在担心或是害怕什么呢?”
“身为司林的女儿你没有错,而且你只是沈荞,司林犯下的错,和你没有关系。”
听闻这话,沈荞觉得疑惑,她微微撇头看他,咽了咽口水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把沈荞塞进了车里,下意识心虚的否认,“没有,是你想得太多了。”
沈荞蹙着眉,心说:你瞒着我的事情可太多了。
比如他背着她做什么事,他也从来都没说过。
可是默默做这一切有什么用呢,至少是要说出来,她知道了他做的一切,才会心生感谢和怜悯。
*
江淮砚又把车开到了维多利亚港。
她看着面前的景象,有些迟疑,“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江淮砚一阵无语,“不是你要来的吗?”
在飞机明明也是她说维多利亚港好的,要来玩的。
沈荞这时倒是想起来了,有些心虚的不敢看他的眼睛,“……那我只是没想到你还真的记住了。”
就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可是江淮砚却记住了。
“下车。”他一句废话也没说,声音也冷冷的。
沈荞心想,江淮砚还真的是一会温柔,一会冷淡。
也就是她吧,一般人可真的招架不住他这种性格的人。
这里的海港是最美的,其实港城有那么多的海港,但是她喜欢的还是维多利亚港。
再度回想一下,可能是这里承载了很多的开心或是不开心的事。
江淮砚看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他嗓音平淡的开口,“在想什么?”
“在……”她莞尔一笑,看向他,“在想我要怎么坐船,去看海岸的风景。”
江淮砚说:“真的是因为这个吗?”
姑娘点头,“那难道还是因为什么?”
江淮砚会洞察人心,但眼下她的心思,他是一点也猜不出来。
他说:“想去就去。”
沈荞被他带到了游艇上。
如此轻松让沈荞以为他早就己经计划好了,不过是他带自己来的这里,自然是在计划之内。
她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海港,低声问道,“你是早就计划好了吗?”
“其实也不算是早就计划好了,也就是带你来的时候,才计划好的。”
“带我来的时候?”沈荞下意识地走到他面前,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迟疑的看向他,“你是怕宋叔叔的那番话影响我的心情?”
江淮砚神色落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漫不经心的笑着,“你会吗?”
沈荞看了他两眼,故意说:“那我会呢?你会安慰我吗?”
江淮砚弯眸,嘴角深处带着浅浅的笑容,“你觉得我会安慰你吗?”
沈荞先是笑了笑,随后收回了笑容,一本正经,“你不会。”
以往他说这样类似的话,她都会说一句“你会安慰我”之类的话。
但这次她选择了和他反着来,不如他所愿。
江淮砚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用着标准的粤语说,“bb,想我怎么安慰你?”
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先是传在她耳朵里,后是通过耳膜传送到心脏的深处。
她连忙起来,看都没看他便离开了。
江淮砚望着她羞涩的背影,满意的一笑,的确是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不过她有一句话说对了,他的确不会安慰她,但他能打开她的心结,带她来海边是希望她能忘却那些不愉快的事。
其实不管她是谁,是沈家还是司家都好,他都会喜欢她。
沈荞去到了游艇的卫生间,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的道:“不就是一两句情话吗,又不是没听过。”
她随后又苦着一张脸,“沈荞啊沈荞,你那么没出息,还怎么拿下江淮砚呢。”
她抽了洗手台上的纸巾,自我安慰,“对,不紧张,不紧张。”
开门出去,本来平静的沈荞,看到站在门口不远处的男人,仿佛见到鬼了一般吓了一跳。
后知后觉拍了拍胸脯,脸颊两处微鼓着,整个人都要气成河豚了。
她控诉他,“江淮砚,你吓到我了,而且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江淮砚一本正经,语气淡淡,“人吓人会吓死人是指这个人内心有鬼,你内心又没有鬼,所以你在害怕什么?”
“我……”她半天答不上来,江淮砚在一旁轻挑眉看她,“你心里的鬼是什么?”
沈荞提高了音量,有些怄气,“你心里没鬼,真正有鬼的人是你吧。”
说完她便离开了。
江淮砚放她走了,因为她这会儿己经恼怒了,不宜再逗她了。
*
晚上他们回到了别墅里。
当江淮砚叫沈荞吃饭的时候,她却说不饿,不想吃。
江淮砚迟疑了下,“为什么不饿?”
除了中午的那一顿沈荞就没吃过东西了。
沈荞感觉头有些不舒服,不想让他担心,顿了片刻说,“就是中午吃的太多了,现在都不饿。”
江淮砚神情复杂看了她一眼看,但最后还是妥协了,“好吧,那你饿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