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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砚蹙着眉头看着宋柯，“她到底怎么了？”
“做梦。”宋柯语气冷静说道：“应该是陷入了梦魇，一个她不想醒来的梦魇。”
宋柯给她打了舒缓心情的针剂，“她己经不发烧了，但这个梦就好像是她的噩梦一般，让她沉沦，但又不想醒来。”
他不是心理医生，无法深入地去了解她内心的心事。
“或许，可以带她去陈阑那里看看。”她要是真的被调包的，司林怎么可能好好对她。
江淮砚低声道：“看了，之前看过一次。”
“她……”在他要了解她的事情的时候，江淮砚打断了他接下来说的话，“宋叔，日后便会了解。”
宋柯深知他的防备心很重，倒也没有再去多问。
*
江淮砚替她盖好被子，轻声说，“到底是有什么梦，是你的噩梦，又不愿意醒来？”
难道是因为贺明礼吗。
在他想着，没注意到沈荞眼皮微微转动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见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声音很小，带着沙哑，“江淮砚，我终于找到你了。”
江淮砚：“……”
他看她眼中有惊喜，顿了片刻他迟疑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沈荞努力起来，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腕，缓缓说，“我做梦了。”
“嗯？”
他怎么感觉沈荞的这个梦和他有关系。
她垂眸，头低了下去，声音带着哽咽和委屈，“我……梦到有一个别墅，我想走出去来着，但怎么也走不出去了，后来你就来了……”
“我想带你出去，可你说你出不去了，再后来呈现的便是……”她在他疑惑的目光下，犹豫不决的说，“是我们俩的墓碑……”
江淮砚内心沉闷，变得舒心了。
因为他这次猜错了，她做梦的主角是他。
但下面沈荞的话，却让他收敛了笑容。
她嗓音说不出来的失落，“我想让你和我走，可你说什么都要留在那里，可最后你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
江淮砚嘴角的笑容一僵，下意识安慰道：“你也说了，那只是一个梦，梦中的事情怎么能当真呢。”
“而且我们己经回来了，你就别多想了。”他说完起身就要走，沈荞下意识询问，“若是我离开过我自己生活，这个代价是牺牲你，我希望永远不要有这样一天。”
江淮砚黑眸颤了一下，回头假装笑着，“我怎么会呢。”
“我很惜命的，而且上一世你走了，我是因为身体出现意外了，并不是因为你。”
沈荞：“……”
她不明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为什么，江淮砚要说谎，可是上一世她很清楚的看到了他死亡的过程。
他以为自己舍不得伤害贺明礼，所以他只是用了同样的方式去让他们把她经历的痛苦再经历一遍。
“江淮砚。”她忽然抬眼认真看他那双深邃藏着心事的黑眸，“……我想说，我饿了。”
她没有去问，他为什么说谎，可能他做的一切都不想让他知道，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那便不问了。
等他愿意向自己敞开心扉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他没怀疑，问她，“想吃什么？”
她忽然觉得是饿了，她认真想了下，“吃红油抄手！”
江淮砚：“不行！”
“换一个。”
“那螺蛳粉……”
“更不行。”
“酸辣粉呢？”
“也不行。”
他早知道就不该问她，看看她说的这些都是什么。
这是一个病人应该吃的吗。
沈荞一脸委屈的看着他，“那不是你问我想吃什么吗，我就想吃这些。”
江淮砚快要招架不住她了，他一阵无奈，“这些不利于你现在的身体，而且……”他看了外面才蒙蒙亮起的天色。
他想到了，说了个让人信服的借口，“早上这些东西都没人做，早上就应该吃早上该吃的。”
他说完便离开了。
沈荞目光看向门口的位置，莞尔一笑。
昨天晚上，她实在也没想到自己能发烧。
她这个身体也太弱了吧。
沈荞没有手机看，在病房里好无聊，偏偏江淮砚又出去了。
她下床出去想要出去走走，护士见她起来了，连忙说，“哎，沈小姐你醒了啊。”
沈荞第一次见一个护士那么关心自己，她迟疑了下，“嗯，我在房间里待着太闷了，便想出来走走。”
她说：“你们别担心，我就出来走走。”
她在想难道是港城的服务态度太好了，为什么她一个小小的病患，连护士都那么紧张。
护士见她走远了，和另外一个人八卦起来，“哎，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宋教授亲自接待的这位沈小姐。”
“宋教授，接手的病人可都是大病患，是那种棘手的，可这位小姐只是普通的发烧感冒，却让宋教授，走了那么多趟。”
另一个护士倒是摇摇头，小声道：“你们知道宋教授有个外甥女吗？”
“那位外甥女我们倒是没见过，但听闻她和江家独子有婚约，而昨天那位差点把诊室砸了的就是江家的少爷。”
这样说来，其实便能说的通了。
但她又有疑问，“可是她姓……”
这时一道严肃的声音，忽然传在他们的耳边，“怎么了？都不想干了，让我听听你们都在议论什么？”
护士们不敢抬头，连忙各忙各的。
宋柯无奈问道：“刚才听见你们在讨论9012的病人，她醒了？”
护士点点头，“醒了，她出去了，说待着无聊。”
宋柯蹙眉，“出去了？”
“她才刚醒，怎么能出去？”
护士低声说，“可是她要出去，我们也不能不让啊。”
沈荞只是西处走走，洗个手。
医院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很不喜欢。
她回去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宋柯站在那里等电梯。
“宋叔叔。”她本能的打了声招呼。
宋柯应该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她想着。
听到这声软糯的女声，他回头一笑看她，有些本能的紧张，“我听护士说你出去了。”
沈荞解释，“就是西处走走。”
他又问：“江淮砚呢？”
“他去给我买早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