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小道士便感觉自己被打了下,他回头看了眼,“是谁?”
一个略微年长的道士,一脸无语:“你又在这骗人,师傅让你做的洒扫你做完了吗?”
小道士看着那人有些不服气,“谁说我骗人了,我算得可准了,不信,你问这两位施主。”
沈荞顿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未来的事,我怎么知道。”
“……”
道士有些歉意的看着他们,“两位施主抱歉啊,我这位师弟平日里就喜欢骗人卜卦。”
沈荞摇摇头,顺势从手上把她的手链取了下来,抿唇微微一笑,“卜卦收钱天经地义,这个手链便算作是今日卜卦的酬劳吧。”
她又说,“收下吧。”
小道士收下了,“那算作下次见面的机遇,下次你来,若是想卜卦的话,可以来找我。”
他最终被他的师兄拉去干活了。
江淮砚回眸看了看她,“刚才的卦,你觉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看着那棵姻缘树,缓缓开口,“如同他所言,世间的事,亦真亦假,但都逃不过一个因果。”
她有些自言自语,“可是这个因果到底是什么呢?”
江淮砚垂眸,他何尝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那样说,他算出来了,沈荞的亲情。
这二十年对她来说终究是个笑话。
沈荞回头见他在发呆,伸手晃了晃,“江淮砚,你怎么了?”
他回神笑着摇头,去牵她的手,“没事,我们下山吧。”
她点点头,顺势松开了他的手,改成挽着他的胳膊。
小道士和师兄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下山,他有些不悦,“师兄我算得很准。”
那人瞥了他一眼,“但天机不可泄露。”
“可是我也没泄露啊。”他反驳。
那人说,“你要是泄露了,师傅很快就会把你逐出师门。”
他拍了下他的脑袋,“下次会见面的,现在你要做的是洒扫。”
他把扫帚给了他。
*
今天是跨年夜城里城外都十分的热闹。
北城今天还有演唱会,就是不知道司屿会不会来北城开演唱会。
不过听以微说,他每年跨年都回家陪父母跨年。
莫名的有些嫉妒司梵了,她有好多对她好的人,若是人不那么作死,可能她也会喜欢她的吧。
江淮砚见她盯着卖烟花的地方发呆,他嗓音带了些磁性的道:“喜欢烟花?”
沈荞轻笑:“没人不喜欢烟花的吧。”
说得也对,但也不对。
江淮砚再没问什么,便去了前面的商贩那要了几支仙女棒。
沈荞见他买了几支仙女棒,有些疑惑,“为什么买这个?你有孩子要带吗?”
江淮砚随后一笑点点头,“是啊,有孩子要带。”
她顿时觉得迟疑,“可是你怎么……”江淮砚嘴角上扬打断了她的话,“孩子不就是你吗?”
“我?”她指着自己,轻哼了声,“我可是你的女朋友,可不是你的孩子。”
他没理会她的话,“任何时候,你都是孩子。”
“在我面前你可以永远做小孩子。”
沈荞眼眶有些,微微失神看着他。
一首以来,都是江淮砚说,是她温暖了他,照亮了他的路。
可是他才是真正的那个温暖了她的人。
江淮砚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语气带了些打趣,“这就哭了?还说不是小孩子,只有小孩子会哭着找妈妈。”
姑娘忽然笑了,嗔怪的说道,“没哭,就是感觉这种感觉好陌生。”
她从来都没有被那么温柔的对待过。
爷爷奶奶对她是很好,但总是想让她长大。
沈浊也是真的把她当成亲人,但好像她也己经学会了不去索要,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江淮砚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心尖仿佛被扎了很多针,从血液里蔓延到全身的疼痛。
不远处的车辆在跟着他们。
司屿在车内看向一旁的父亲,“爹地,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然妈咪那边会疑心的。”
司泓深有些不舍的看着他们的身影,随后点点头,“好,那便走吧。”
司机是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司总要跟着一个姑娘,而且这己经是这个月的不下二十次了。
司屿缓缓开口,“妹妹她如今很好,有江淮砚在,你可以放心,他会保护好她的。”
虽然他也不舍得,把自己的亲生妹妹那么快,交给别人。
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好的归宿。
司泓深看了看司屿,“我最近会在北城。”
“嗯?”他迟疑的看着司泓深,“为什么?”
“因为我要收购司林在北城的股份,而这些我需要亲自去做。”
只有亲自做了,才能让他自己觉得不那么恨自己。
他当时就应该反复的盯着孩子,这样也不会有调包这种事,而沈荞也会开开心心的长大。
司屿没多言,毕竟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他敛眸对前面的司机说,“去机场。”
今天跨年,按照约定他们是要回港城的。
沈荞觉得一路上有人在盯着自己,但一回头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江淮砚看了看她,有些迟疑,“你怎么了?”
她回头看着周围,顿了顿说,“你有没有感觉有人在看你啊?”
她怀疑的说,“我感觉有人在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猜错了。”
江淮砚顿了片刻,揽过她的肩膀说,“那你肯定是看错了。”
“这里的人很多,肯定是有人无意间看向我们。”
他语气颇为自恋,“谁让我们俩是俊男美女呢。”
他接下来又补充一句,“一对令人羡煞的情侣。”
沈荞都有些没眼看他。
如此的自恋,也不知道他是和谁学的。
反正肯定不是她。
她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到他的身上了,微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你那么自恋你父亲知道吗?”
江淮砚闻言轻笑说,“我是他的骨肉,他自然是知道的。”
他其实不仅仅只是自恋,最关键是,想要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近期司泓深经常来这边,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他也只想守住她。
也不知道他还能守住她多久。
沈荞又见他发呆,蹙了蹙眉说,“江淮砚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