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砚再度回头说他自己没事。
沈荞这次却不相信了,江淮砚向来都是如此,有什么心事只是埋藏在心底。
但她也没有逼问他。
港城—
司梵回来了之后,并没有看到司泓深和司屿,于是便问了宋之念。
“妈咪,爹地和哥哥去了哪里?”
“忙吧,而且年底了。”
司梵觉得不对,每年再忙哥哥和父亲都会在跨年这天中午回来吃个饭,晚上再去跨年。
可是今年为什么司屿他们都不在。
宋之念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况且他们有自己的事要忙要去做。
司梵蹙了蹙眉,有些严肃,“妈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宋之念抬眸看她,有些迟疑,顿了顿道,“为什么会这样说啊?”
今天的司梵也够奇怪的。
司梵从她眼底没看出来有什么隐瞒,还是说他们都隐瞒的太好了。
不过真相是什么宋之念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依旧是司家的骨肉。
是司泓深的亲生女儿。
她耸了耸肩,“没事了,只是我问问而己,晚上我想让哥哥陪我去看烟花,所以才问一下。”
宋之念瞥了她一眼,打量着她这句话的真假。
过了会儿,她淡淡一笑,“但也要等你哥哥有时间的。”
他们是下午回来的。
司梵去了房间里,而宋之念在客厅里弄一些花。
司屿又看她在弄一些花花草草,有些不解,“妈咪,这些花虽然很漂亮但不能总弄吧。”
宋之念冷眼扫了过去,轻哼了声,“你也不在家,司梵也不在家,甚至我老公也不在家,我一个人又没有意思。”
司泓深坐到了宋之念的身侧,忽然出了个主意,“花花草草是好,但是你想西处走走吗?”
宋之念撇头望了他一眼,有些不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在面对她的问题,司泓深是心虚的。
结婚那么多年,除了自己受伤或是没把握解决的事瞒着她之外,其他的好像还真的没瞒着她。
也没骗过她。
但这次却要骗她了。
但调包这种事,打击无论是对谁,打击都是相当的大了。
“我没有,只是想让你去北城逛逛,看看雪景。”
听闻这话,宋之念的手微微一顿,回头看他,“雪景?”
司泓深点点头,“对呀。”
宋之念抬头眼底带了些严肃,看向一旁的司屿,“你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司屿否认过去,表情维持的都十分的认真,没有说谎的意思。
“没有,妈咪您多心了。”
“而且爹地有什么事是能够瞒得过您的呢。”
宋之念顿了顿,半晌也没有说话,“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还是希望你们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
她又说,“可是我也不想去北城看雪。”
司屿知道他父亲是怎么想的,但这样做无非是在冒险。
宋之念和沈荞都不是一个蠢笨的人。
沈荞十分的聪明,而且她还是个演员,无论是对演戏还是观察人也罢,她都不在话下。
只是有些事,她不愿意去深究。
*
代以微回家了,而沈荞也不想自己住,便和江淮砚回家了。
她悄悄的问道:“我可以和你睡吗?”
“不行。”他想都没想便拒绝了,“没羞没臊的,现在还不行。”
他们没有措施,哪怕是有,他也希望一切都稳定了之后再说。
沈荞神情低落的哦了声,“好吧,不过我想问你,你家我住的那间房,真的是你前女友的吗?”
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那里他的心上人住过。
江淮砚低眸看了看她,随后点点头,“是她住过的。”
沈荞一下子有些不淡定了,从沙发上起来,微微张唇,指着他和自己,有些意外,也有些惊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淮砚淡淡开口,“你那么惊讶做什么?”
“可是你没有女朋友啊。”
他收敛下笑容,说,“的确是算不上是女朋友。”
“应该是朋友吧。”
“……”
沈荞错愕。
她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只听他嗓音有些微哑,望向他说,“是上一世的你住过。”
“你可能都不记得了,但我记得。”
沈荞再度迟疑的看向他,“什么?”
“这间房是我一早便弄好的,上一世我曾经偷偷的去看过你,但是你那天遇上了烦心事喝酒了,你说你不想回家,所以我便自作主张的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沈荞:“……”
她咽了咽口水,望向他神情中带了些茫然,“可是我为什么不记得了。”
这里她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只是觉得熟悉。
江淮砚有些自嘲,“应该是让你在乎的人另有其人吧。”
沈荞摇头,重新坐下,来到他的身边,搂着他,“没有,江淮砚,我在乎的人,只有你。”
“我和你说过的,我一首想要完成爷爷的意愿嫁给贺明礼,我也一首以为我喜欢他,但我的内心比自己先动心。”
她自己一首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意,贺明礼或许是她的救赎,但是江淮砚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可能贺明礼只是适合做哥哥,做朋友吧。
江淮砚的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温声说,“我其实不在乎这些的,你在我身边,我便觉得欢喜。”
沈荞忽然笑了一声,但眼角处却流下了一抹的泪水,“可是我在乎,我想让我们之间没有隔阂,想要我们一首这样下去。”
“在沈家爷爷奶奶对我好,但这种爱是建立在我乖巧听话的基础上。”
“但唯有你不同,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所以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江淮砚微微张唇,忽然说道:“无论发生什么?”
沈荞语气肯定,“是的,无论发生什么。”
他们之间没什么事。
唯一的事就是和司家的婚约,但婚约不婚约的她不在乎。
哪怕她有了那纸婚约,江淮砚的情意不在她这里,也没有用。
得到了她的承诺,江淮砚扬眸一笑,低头轻吻过她的额头,温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