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苏蔓扯着一抹假笑，为老汉指路，“前边左拐，欢迎随时去告。”
周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还没从苏蔓和老头打嘴仗的魄力中走出来，就见着老头要去举报他俩，急得满头大汗。
老汉他就是逞个口舌，根本不可能去监督局去告。
眼看着年轻小姑娘嘴角的嘲讽，面对围观的人要是自己主动怕了，那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老汉怒视着苏蔓，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你你你……我告诉你，赶紧给我秤三斤鱼，要不然我就……我就……”
他磕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
苏蔓懒得和他继续纠缠下去，“老头，你别以为你活得时间长就能倚老卖老，这鱼你要是买就拿钱过来，要是不买就赶紧走人，站在摊子前影响美观。”
围在旁边看戏的路人插嘴：“对啊，你要是不买别待在前边，还有我们要挑鱼买鱼的人。”
“闪开吧，浪费时间。”
外面的人走上来，眼见着将老汉挤了出去。
一阵推搡，老汉被踩得鞋都掉了。
他气得双眼喷火，嘴硬地开口：“不买就不买！就你们一家卖鱼怎么的！”
老汉甩了甩烟杆，一瘸一拐狼狈地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同志，称一条鱼。”
“好嘞！”
苏蔓随意抬头扫了一眼，站在摊子前的男人身上穿着深蓝色工装服，脑袋上戴着黑色的鸭舌帽，甚至还全副武装着黑色口罩。
男人买鱼的过程中压紧帽檐，时不时前后来回察看周围的情况。
好奇怪的人……
苏蔓心生怀疑，用余光时刻注意着男人的一举一动，她不动声色地往塑料袋里倒水，视线敏锐地落在他使用拇指反复着铝制饭盒的边缘。
正常来说，这样的动作和刑侦教材里描述的焦虑型人格。
身边的周恺也注意到了不寻常，凑到苏蔓耳边，悄悄地说道：“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是纺织厂统一发的。”
他之前见过厂子里的人穿过。
苏蔓目光扫过对方的左袖口，深色油渍泛着金属光芒，看起来似乎是……机油？
据她所知，纺织厂除了维修车间，哪里来这么多机械？
“找您两毛。”苏蔓把零钱递过去的时候故意打翻秤盘，不小心将手上的头花扔在她男人脚下，“抱歉，我过不去，能帮我捡一下吗？”
估计没想到摊主会和自己说话，男人明显愣了一秒，犹豫半天还是弯下腰，在这一瞬间，裤腿里露出的黑色胶鞋让苏蔓脑海闪过无数的画面。
等接收完全部剧情，她瞳孔骤缩。
鞋帮上的月牙形豁口，是通缉保卫科告示上的仓库失窃案保安看到的图案完全一致！
男人抓起鱼转头就走。
苏蔓迅速得跟周恺说了一声，扯下记账本的一角，潦草写下“跟着一位身穿蓝工装，黑帽子黑口罩，手里拎着鱼的男人，有可能是嫌疑人。”
“把纸条给最近的警察局，让他们赶紧派人过来，我现在马上跟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