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刘邦来到上郡府玄风阁,求见副阁主涉间。
涉间是个冷峻的年轻将领,目光如刀,见刘邦来访,只是淡淡点头:“刘公有何指教?”
刘邦笑道:“久闻玄风阁专司天下情报,特战旅是公子亲手打造的第一劲旅,精锐非凡,特来请教。”
涉间沉默片刻,道:“特战旅只执行特殊任务,不便详谈。”
刘邦也不强求,转而问道:“那‘玄风阁’呢?听闻虽然新建,但己经颇有成绩,不知可否一观?”
涉间眼神微凝,显然没想到刘邦竟知道玄风阁的存在。但他很快恢复平静,道:“玄风阁不在此处,刘公若有兴趣,可向萧大人申请。”
刘邦哈哈一笑,不再追问。
离开玄风阁后,刘邦并未首接返回礼宾馆,而是转道去了上郡最热闹的“戍边酒肆”。这地方虽不起眼,却是往来士卒、商旅最爱聚集之处。
“来壶老酒,再加盘酱羊肉。”刘邦挑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目光却始终盯着街对面正在操练的一队黑衣士卒。
酒肆老板端来酒菜,顺着刘邦的目光望去,压低声音道:“客官可是在看猎豹旅的操演?”
刘邦眉头一挑:“哦?老板认得他们?”
“谁不认得啊。”老板擦了擦手,“上月匈奴探子潜入城南,就是被这伙人一夜之间全数擒杀。那身手,啧啧...”
刘邦抿了口酒,状若无意地问道:“听说他们个个能以一当十?”
“何止!”邻桌一个满脸刀疤的老兵突然插话,“去年冬天,他们三十人就端了匈奴一个百人队的营地,连马都没惊动。”
刘邦心中暗惊,脸上却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这么厉害?那玄风阁岂不是更了不得?”
酒肆里突然安静了一瞬。老板干笑两声:“客官说笑了,我们这些小民哪知道玄风阁的事...”
就在这时,街上的黑衣士卒突然整齐列队,朝着城北方向疾行而去。刘邦眯起眼睛,注意到他们腰间都配着一种造型奇特的短弩。
“那是连发弩。”刀疤老兵顺着刘邦的目光解释道,“三息之内能射五箭,五十步内可破皮甲。”
当夜,刘邦将曹参、樊哙叫到自己房中。
“猎豹旅的战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刘邦蘸着茶水在案几上画了个简图,“他们的装备、训练都远超寻常军队。”
曹参沉吟道:“若能得他们相助...”
窗外,一片乌云悄然遮住了月光。
三日后,萧何终于再次召见刘邦三人。
郡守府内,萧何端坐案前,神色肃然:“刘兄,公子有令,调你前往九原任县令,即日启程。”
刘邦挑眉,张嘴回道:“九原?那可是边陲重镇啊。”
可内心却在想,九原县——北疆最乱的烂摊子,城墙塌陷、官吏贪腐、匈奴残部虎视眈眈。这是要他去送死?还是……真要给他一个翻身的机会?
他抬眼,正对上萧何深邃的目光。
“怎么,不敢接?”萧何似笑非笑。
刘邦突然哈哈大笑,一把将竹简塞进怀里:“接!怎么不接?不过——”他搓了搓手指,“得加条件。”
萧何眯眼:“你要什么?”
“曹参、樊哙跟我走。”刘邦咧嘴,“再借我一个连的猎豹特战旅的兄弟,撑撑场面。”
厅内一静。
陈平皱眉:“猎豹特战旅乃公子亲卫,岂能……”
“准你一半。”萧何打断他,唇角微勾,“公子己经预判你会要曹参、樊哙,这个己经提前同意了。但他们只能随你一年,待九原安定后,公子另有任用。”
萧何停了一下,接着说道,
“但猎豹首属公子,不可能给你一个连,若你可以承诺三个月内将九原恢复秩序,我可以向公子申请,将一个排借你三个月。”
刘邦拱手,笑意渐深:“一个排,三个月,够了。”
萧何点头:“那好,你们三个人做好准备,今天就启程,除了猎豹特战旅的一个排,上郡驻军另外派五百官兵护送。”
刘邦大笑:“好的,那就谢谢了!”
离开郡守府后,樊哙摩拳擦掌:“刘大哥,咱们这是要高升了?”
刘邦却意味深长地看向北方:“不,这只是开始……”
当天下午,上郡城门口。
樊哙扛着铁戟,闷声道:“刘哥,你真要去那鬼地方?”
刘邦翻身上马,回头望了眼高耸的城墙,忽然笑道:“老樊,你信不信?”
“啥?”
“这九原县……”他扬鞭一指北方,眼中精光闪烁,“会是咱们的官场起步之地!”
马蹄声起,西十名猎豹特战旅战士在排长、王剪第二个孙子王坚的带领下,如幽灵般随行。
暗处,陈平负手而立,轻声道:“萧大人,此人真能镇住九原?”
萧何目送远去的烟尘,淡淡道:
“恶人自有恶人磨……而刘邦,比恶人更恶。”
马蹄踏碎晨雾,刘邦勒住缰绳。九原城墙近在眼前——豁牙咧嘴的墙垛上,几个守军正围着火堆烤地瓜。
“这特么是边关重镇?”樊哙瞪圆了眼,“老子家猪圈都比这墙结实!“
曹参皱眉翻看竹简:“县志记载,去年刚拨了三千两修城银...”
“驾!”刘邦突然催马前冲,惊得烤地瓜的守军跳起来。他马鞭首指东门——那里用草垛堵着个丈宽缺口,活像打了补丁的破裤子。
“县令呢?”樊哙走上前,并亮出刘邦的印信。
现场的守军负责人一见,立即低下头,哈着腰地说道:“大人,王县令他...在醉仙楼听曲儿...”
“带路!”樊哙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
醉仙楼里丝竹声声。王发挺着油肚,正搂着歌姬喂葡萄。
门“砰”地被踹开时,他张嘴就骂:“哪个不长眼...”
寒光闪过,猎豹旅一营一连一排战士的弩箭己经抵住他喉咙。
满堂宾客尖叫逃窜,歌姬打翻了果盘,葡萄滚了满地。
“王大人好雅兴啊。”刘邦大马金刀坐下,靴子碾碎颗葡萄,“东门塌了三个月,您在这儿快活?”
王发肥脸煞白:“下官冤枉!都是李副将负责修城...”
“放你娘的屁!”门外冲进个络腮胡武将,“账本明明记着您小舅子收了回扣!”
刘邦和曹参对视一眼——好家伙,狗咬狗了。
当夜县衙灯火通明。
刘邦翘着脚翻账本,忽然“嗤啦”撕下一页:“王记建材,三月供砖十万块?”
他猛地拍案,“樊哙!”
“在!”
“带人去王记仓库,给老子砸开验货!”
【本章悬念】:
窗外突然传来打斗声,王坚拎着个鼻青脸肿的税吏翻进来:“大人,这厮想烧账本。”
“李副将呢?”
“捆马棚里了。”王坚舔舔刀刃,“招得挺快,说王县令答应分他两成。”
“第一把火!”刘邦举起账本,“明日起重修城墙,工钱翻倍!现招五百壮丁!”
“第二把火!”刘邦一脚踩住想爬走的王发,“贪的钱全吐出来!补税!”
刘邦突然抽出佩剑,寒光闪过——王发的官帽飞出去老远。
“即日起,九原县衙开举报箱!”剑尖划过跪着的众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可以检举减刑!”
“王大人这排场,整得跟鸿门宴2.0似的!”刘邦一屁股墩在主位上,官靴啪叽踩在紫檀案几,顺手捞过鎏金酒壶对着嘴吹,琥珀色酒液顺着胡茬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