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了晨跑,爬山,是不是还爱喝茶?”慕时铭笑道。
贺森严有些意外地看向慕时铭,“嗯”了一声。
果然。
慕时铭笑得更加灿烂,低头掏出根棒棒糖叼在嘴里:“你到底多大啊?作风这么老派?”
除了那晚的疯狂,慕时铭觉得贺森严从头到脚都诠释着“老气横秋”这西个字。
“二十五。”
“?!”
比慕时川还小一岁?
“那你得叫我声哥!”慕时铭随口道,“我比你大西岁。”
贺森严盯着慕时铭嘴上的棒棒糖,没吭声。
“为什么喜欢爬山?”
“一个人很自由,释放压力。”
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都被家里安排妥当,贺森严按部就班严格执行。每天像上了发条的钟表,精准无误。积压在心底的情绪,需要定期释放。
“你管累叫做释放压力?”慕时铭轻笑,“你连释放压力的方式都这么中规中矩!“
贺森严抿着嘴没说话。
他没觉得他的方式有什么问题,至少在认识慕时铭之前没觉得。
”年轻人释放压力的方式有很多种,晚上哥带你真正的释放一下!”慕时铭朝贺森严隐晦一笑。
贺森严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要是以前,他一定冷漠的断然拒绝。
他对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不感兴趣,在他看来,那种毫无情感的寻欢作乐,是极度空虚、没有追求的表现,与动物无异。
但慕时铭说要带他去,他心底竟有些异样的悸动。
慕时铭好像一种蛊,尝过一次便侵入骨血,一旦靠近就让他身不由己。
两人并肩而立,站在山顶俯瞰整南港。
深秋骄阳明媚,清风沁人心脾。
慕时铭深吸一口,表情自然放松。
他第一次感受到与自然亲近的美好,突然觉得今天没有白来。
“一会儿下山,还坐缆车吗?”慕时铭故意逗着贺森严。
贺森严好像真的斟酌了一下:“有没有不是全透明的?”
慕时铭笑了:“有啊!但你不怕吗?”
“有点。”贺森严坦言,“应该比透明的能忍受。”
慕时铭知道贺森严是为自己着想才坐缆车,但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你不会是……又想抱我吧?”慕时铭眼尾瞟着贺森严,说的半真半假。
贺森严定睛看着慕时铭突然道:“给抱吗?”
慕时铭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明媚:“义不容辞!”其实他是迫不及待!
下山的时候两人乘坐了普通缆车。中途没有断电,贺森严也没有之前那么恐惧。说好的义不容辞的拥抱没有如约给出去,慕时铭心里有些闷。
车子返回开进市区,到达酒店时正好赶上午餐时间。
贺森严刚下车就接到电话,和慕时铭说了声“抱歉”就回房间处理工作去了。
起了个大早,又饿着肚子陪贺森严“爬山”。结果连个饭都没吃上,人就走了。
慕时铭心里更加烦闷。
他不是缺那一顿饭,主要是他酒店餐厅新请来的大厨,厨艺真的挺不错。
慕时铭独自乘坐电梯去了顶楼的餐厅,经理见到他赶紧迎了上去。
“大少爷,吃午餐?想吃什么?中餐,西餐,日餐,泰餐,还是泡菜?”
慕时铭随意选了个桌坐下,兴致不高:“三点三,老样子。”
这个时间段饮茶?
经理一脸笑容点头:“好的,马上!”
慕时铭端起桌上的冰水喝了一口,有些无聊的用手指搓着杯子上的水珠。
“阿铭哥,这么巧啊。”慕少轩一脸笑意地走了过来。
慕时铭本就心情不佳,差一点就举起那杯冰水泼了出去。
他不明白慕少轩的内心怎么会那么强大?做了那种事后,还可以大言不惭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是怎么想的?
经理刚好将餐食送到慕时铭面前。
“大少爷,请慢用。”
“咱们酒店的包容性这么强吗?什么脏东西都能放进来?”慕时铭眉头紧锁,“这是餐厅,客人看到恶心的东西会吃不下!”
经理尴尬地瞥了一眼慕少轩,大气不敢出。
“大少爷,我再去给您添杯冰水。”经理生怕自己当了炮灰,溜之大吉。
“阿铭哥,我们谈谈吧。”慕少轩一脸坦然看向慕时铭。
“谈谈?大庭广众,把你做的龌龊事拿出来炫耀吗?你的癖好可真新颖!”慕时铭全然没了胃口。
“阿铭哥,我知道你因为那件事讨厌我。”慕少轩顿了顿,“那次是个意外,我们都喝多了才会……”
“慕少轩!”提到那件事,慕时铭根本压不住火,“你特么是不是有病?!什么破事都说的出口。你特么不嫌丢人,我还觉得恶心呢!”
“阿铭哥,我知道就算再怎么道歉、解释也改变不了什么。但你能不能不要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事情己经发生了,你难道要记恨我一辈子?”慕少轩眼神坚定,言辞灼灼。
慕时铭看向慕少轩,那气势好像做错事的人是自己。
不同于当年软糯甜美的样子,现在的慕少轩神情态度都很强势,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娇弱之态。
他原本就是这样吗?还是自己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过去的记忆里。
“我们能不能让那件事过去,以后正常的相处?”慕少轩态度诚恳。
好一句让它过去。
他慕少轩可以说过去就过去,可慕时铭好好一个一,现在却沦落到只能等人C得份儿!
“滚!别特么让我亲自动手!”慕时铭脸色阴沉。
“阿铭哥,我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慕少轩迎上慕时铭的目光,“我知道你要跟进南港下环那个项目。那个项目我也会参与竞标,到时候我们难免会遇到。”
慕少轩顿了顿,“那个贺先生是负责人,又是个外人。我觉得我们没必要搞得这么难堪,让别人看笑话。”
“难堪?看笑话?你一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主儿,会怕被别人笑话吗?”
慕时铭讥讽道:“慕少轩,你想抢这个项目请便。你想怎么抢,使用什么手段我都不管。我就一个条件,你特么别在我面前恶心我就行!”
“阿铭哥……”慕少轩话还没说完。
慕时铭己经起身。
他多一秒都待不下去,长腿一迈出了餐厅。
贺森严站在走廊正在打电话。抬眼看见慕时铭从餐厅出来,刚想打招呼,慕时铭却己经阴沉着脸进了电梯。
贺森严举着电话低声道:“知道了爸,我会谨慎处理的。”
结束通话,贺森严走进餐厅,对着门口的领位生道:“你好找人,慕少轩先生定的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