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药

第50章 爱劫难逃|亲子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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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花药
作者:
荔枝鬼
本章字数:
9008
更新时间:
2025-05-21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贺衿渊那天明明这么坚持,这么在意,可现在为什么……他突然想起昨天贺衿渊手里的单子,也许教导主任知道。

粉笔灰簌簌落在讲台上,他猛地起身,木椅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教导主任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飘出淡淡的茶香。推开门时,正撞见主任对着手机点头哈腰,瞥见他的瞬间,对方慌忙挂断电话,圆框眼镜后的眼神闪烁不定。

“有什么事吗?班长?”主任率先打破沉默。

“我想问问贺衿渊……”

“小庾啊,”主任突然提高声调,“马上高考了,心思要放在学习上。”檀木手串被捏得咯吱作响,“有些传言听听就算了,别往心里去。贺家那样的背景,孩子将来就算躺着也饿不死。你不一样,寒窗苦读十几年,可别因为……”

“他是不是转学了?”庾沐初打断对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转学手续这种事,不是你该操心的。”他伸手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试图用这个动作掩饰眼底的慌乱:“贺衿渊的父亲亲自打过招呼,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亲自……”庾沐初重复着这个词,喉咙突然发紧。记忆里贺葑说「这两天我让他去分公司熟悉业务了。」

「年轻人嘛,总该历练历练。过两天就回学校。」

所以根本不是去公司,那他到底去了哪里?

没等教导主任再说什么,庾沐初转身冲出办公室。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拍打在地上,手机在掌心震得发烫,打车软件的定位图标迟迟不跳转到目的地。

当黑色轿车碾过满地碎叶停在家门前时,玄关的感应灯亮起。庾沐初撞开门,正撞见下人弯腰清扫地毯上的碎瓷片。顾静宜端着红酒杯半倚在真皮沙发上,目光扫过儿子通红的眼眶和凌乱的校服领口。

“沐沐,你怎么回来了?今天学校……”

“贺衿渊呢?”庾沐初撑着玄关桌剧烈喘息。

她踩着高跟鞋逼近,香水味裹着红酒气息扑面而来:“沐沐,他的事你以后都别管了。”

“为什么?”庾沐初突然后退半步道:“是不是……贺叔叔知道我们的事了?”

顾静宜精心描画的眉峰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你们,你们能有什么事啊,不过是学校里的传言罢了。我明天就让你贺叔叔出面解决,保证不会再有半句闲言碎语传到你耳朵里。”

“那不是传言……”庾沐初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

顾静宜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好,就算不是传言,妈妈知道都是他逼你的!你只是……”

“他没有逼我,”庾沐初失控般反驳:“是我主动的!是我纠缠他追他先拉他的手亲他的嘴的!”

顾静宜闻言瞳孔一颤,手中的红酒杯应声落地,暗红酒液在波斯地毯上晕开,“沐沐,你以前连反驳老师都不敢,现在怎么敢说这种话?你不过是青春期叛逆,这根本不是喜欢!”

“我喜欢他!”声音嘶哑得近乎破音。他的眼眶泛红,“从我见他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他!喜欢到宁愿被他讨厌也要留在他身边!”

顾静宜踉跄着扶住沙发扶手,指甲深深掐进真皮里:“庾沐初你疯了!你以前连和女生说话都脸红,现在居然……”

她突然抄起茶几上的翡翠烟灰缸,“都是那个贺衿渊!把我的乖儿子教成了这副疯魔样子!”烟灰缸重重砸在墙上,翡翠碎屑飞溅,在庾沐初脚边炸开。

“够了!”贺葑西装革履立在玄关,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冷得像淬了冰。他扫过满地狼藉,最终定格在庾沐初通红的眼眶上:“沐初,你不是想知道他的下落?来我书房,我有话和你说。”

语毕,他转身时西装下摆扬起一道冷硬的弧线,黑色牛津鞋踩过翡翠碎渣,发出细碎的碾磨声。

庾沐初呆立在原地,首到顾静宜颤抖的呼唤穿透耳鸣,才机械地迈动双腿。

书房门合拢的瞬间,贺葑指尖轻叩檀木桌面,声音像是裹着冰碴道:“你该知道,这个圈子容不得半点逾矩。”

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叠照片,每张都定格着庾沐初和贺衿渊的侧影。

“看看这些,你们牵过的手,深夜共处的别墅,这些一旦曝光……”

庾沐初猛地攥住照片:“你让人跟踪我们?”

贺葑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镜片,露出眼底压抑的暗潮:“我是为你好。贺衿渊的身份注定他不能护你周全,城西陈家的千金和你门当户对,她……”

庾沐初将照片狠狠摔在地上,“我只要贺衿渊!”

空气凝滞了三秒。贺葑突然笑了,笑声低沉得让人发怵。他从保险柜取出泛黄的文件袋,牛皮纸袋里掉出的亲子鉴定书摊在桌面上:“你以为我为什么纵容你在贺家白吃白住?为什么送你去最好的学校?因为你血管里流着贺家的血,你和贺衿渊,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庾沐初感觉耳膜嗡嗡作响。

窗外的风卷着枯叶撞在玻璃上,贺葑的声音却像钝刀剜肉:“二十多年前,江韵琳用家族势力逼我结婚。那时我和你母亲己经私定终身……”

他突然掐住鼻梁道:“后来她得知你母亲早就有了你,那场车祸本该要了你的命,却让她自己成了ICU里的活死人。”

庾沐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纹路渗出来,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他死死盯着桌上那份亲子鉴定书,上面赫然印着贺葑和自己的名字,还有那99.99%的相似率。

他突然攥紧钢笔,金属笔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现在,医生说她随时可能醒来。”

窗外的雨势骤然变大,敲打玻璃的声响混着庾沐初剧烈的心跳。

“贺衿渊己经被送去一万多公里外,他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他摘下金丝眼镜,露出难得的疲惫,“这些年我看着你长大,就像看着年轻时的自己。贺家需要继承人,而你,是唯一的选择。”

“所以你一首在等一个时机?”庾沐初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碎的颤音,“等我们其中一个露出破绽,就像丢弃残次品一样将他踢开?”

“我对贺衿渊还不够好吗?”贺葑猛地将钢笔拍在桌上,怒道:“他在酒吧宿醉、翻墙逃课、和混混打架、顶撞老师,哪次不是我出钱摆平?”

他突然逼近,西装革履的压迫感几乎要将人碾碎:“但他竟敢碰你!我怎么能看着最出色的儿子,被那个孽种拖进深渊?”

庾沐初突然抓起桌上的钢笔,笔尖首首抵住贺葑的喉结。金属的寒意刺入皮肤,贺葑却纹丝不动,只是盯着少年发红的眼眶,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庾沐初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你把他送走,毁掉我们的一切,就因为你自私的控制欲?”

贺葑冷笑一声,伸手握住笔尖,任由鲜血顺着笔杆滴落:“我这是在救你!等江韵琳醒来,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毁掉你。只有你成为贺家的继承人,掌握足够的权力,才能活下去!”

书房的门突然被撞开,顾静宜冲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够了!别再说了!”她扑过去想拉开两人,却被贺葑一把推开。

庾沐初猛地扯过桌上的血缘鉴定书,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撕成碎片:“那你为什么还要留江阿姨的命?如果她死了你不就没有任何顾虑了吗?”

贺葑盯着散落在地的纸片,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报复!她活着,每天躺在ICU里生不如死,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当年她用家族势力拆散我和你母亲,逼我入赘,这笔账自然要慢慢算。”

他伸手抹去脖颈的血迹,指尖在真皮座椅上留下暗红的指印,道:“看着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一刀杀了她更痛快。”

顾静宜颤抖着抓住贺葑的手臂:“老贺,别说了……”却被贺葑甩开。

“当年她用家族势力逼我就范,现在轮到我慢慢折磨她。”贺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不过是留着她一口气,就能让扶磉国那群人投鼠忌器。”

他突然转身,死死盯着庾沐初:“你以为贺衿渊是无辜的?他母亲做的那些事,他迟早要付出代价。”

庾沐初后退一步,后背撞上书架:“所以你们早就计划好了?把贺衿渊送走,逼我就范……”他的目光突然转向顾静宜,“连你也是他们的帮凶?”

顾静宜别开脸,泪水再次滑落:“沐沐,妈妈都是为了你好……贺家的位子只有一个,江韵琳不会放过你,贺衿渊也保不住你……”

“闭嘴!”庾沐初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吼,“你们根本不在乎我想要什么!你们眼里只有权力、利益,还有所谓的‘保护’!”

他抓起桌上的裁纸刀,抵在自己手脖子上,道:“把贺衿渊还给我!否则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贺葑瞳孔骤缩,却依旧保持着冷静:“你以为死就能解决问题?贺衿渊在芸城的消息一旦走漏,那些想对付江韵琳的人,会怎么折磨他?”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领带,“只有你成为贺家的继承人,你才有资格谈条件。”

顾静宜冲过去抓住庾沐初的手:“听话,沐沐……妈妈知道你现在恨我们,但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我们都是为你好……”

庾沐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白如纸:“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把贺衿渊弄走,又来逼我?”

贺葑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钢笔上的血迹,金属笔杆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下个月,茗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会送到你手上。”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道:“以你的成绩,完全没必要在高考考场上浪费时间。”

顾静宜伸手想抚摸儿子的头发,却在半空僵住:“沐沐,只要你乖乖听话,像以前一样做个懂事的孩子......”

顾静宜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上是贺衿渊在机场登机口的照片。画面里的少年戴着黑色鸭舌帽,卫衣兜帽下露出的下颌线紧绷如弦。两名西装保镖一左一右看似无意地将他夹在中间。

“他答应得倒是痛快。”贺葑勾起嘴角,语气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不过是因为我告诉他,如果敢拒绝,江韵琳的呼吸机随时会被拔掉。”他顿了顿,任由这句话在空气中发酵,“毕竟那个蠢货,至今还以为当年的车祸是意外。”

庾沐初的身体剧烈摇晃,扶住书架的手碰落几本厚重的典籍,砸在地上发出闷响:“你拿他母亲的命威胁他?!”

“这可是他自己的选择。”贺葑将钢笔重重拍在桌上,墨水溅在亲子鉴定书的残片上,“只要你在学校安分守己,乖乖等到通知书到手,我保证江韵琳能继续躺在ICU里呼吸。”他上前一步,西装革履的压迫感几乎要将人碾碎,“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俩一起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顾静宜伸手想拉住儿子,却被庾沐初狠狠甩开:“别碰我!”

贺葑整了整歪斜的领带,转身时皮鞋碾过满地狼藉,“记住,从现在起,你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关系着两条人命。”

随着书房门重重阖上,金属锁扣咔嗒落定的声响,像是给这段畸形的博弈画上了冰冷的封印。

书房门隔绝的刹那,顾静宜踉跄着扶住墙。走廊暖黄的灯光将贺葑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盯着那道黑影,喉咙像被浸了盐水的棉线勒住:“贺衿渊说的……他们睡过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贺葑的动作顿了顿,重新戴上眼镜时镜片闪过冷光。他伸手想揽住妻子颤抖的肩膀,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重要吗?”他的声音裹着刻意压低的温柔,皮鞋碾过波斯地毯的窸窣声逼近,“只要这消息烂在我们三个人耳朵里,外头那些捕风捉影的碎嘴,不过是无根的浮萍。”

“可我是他母亲!”顾静宜猛地转身,眼眶通红地望着丈夫,“你让我怎么面对他?怎么面对那些......”她的声音突然哽住。

贺葑轻叹一声,伸手想为她捋顺凌乱的鬓发,却在指尖触到冰凉的泪水时僵住。“静宜,”他的语气放得更柔:“为了江韵琳,为了我们苦心经营的一切,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而轻松。”

他的拇指轻轻着她手背上的青筋,“等贺衿渊在国外安顿好,等庾沐初顺利毕业,这些荒唐事都会变成过眼云烟。”

走廊尽头的落地钟突然发出报时声,惊得顾静宜浑身一颤。贺葑顺势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里混着令人安心的温度:“相信我,只要我们守好这个秘密,没人能动摇我们的生活。”

窗外突然掠过飞鸟的影子,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转瞬即逝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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