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九年的初雪簌簌飘落,养心殿内却暖意融融。金丝炭盆烧得噼啪作响,江砚清苍白的面容在帐幔后若隐若现,他攥着锦被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额间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产婆的呼喊声、胡太医焦急的叮嘱声交织在一起,小燕子死死抓着祁云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的掌心。
"哇——"一声清亮的啼哭打破了紧绷的气氛,紧接着第二声啼哭也随之响起。产婆抱着裹在明黄襁褓里的龙凤胎跪在地上:"恭喜陛下!文皇后诞下龙凤双胎!"小燕子冲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皱巴巴的小婴儿,看着他们粉扑扑的小脸,眼眶瞬间。
祁云站在床榻边,望着虚弱的江砚清,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他想起三年前,这个总是冷着脸的丞相,在朝堂上据理力争时的模样,如今却为了他们的孩子承受这般痛苦。江砚清费力地睁开眼,望向小燕子怀中的孩子,嘴角扯出一抹微弱的笑:"陛下...臣...没让你失望..."
消息如同插上翅膀般传遍京城。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争相庆祝皇家喜得双嗣。茶楼酒肆里,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地讲述着文皇后产子的传奇;紫禁城内外,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然而,这份喜悦却让祁云陷入了莫名的焦虑。夜深人静时,他躺在小燕子身侧,望着帐顶的暗纹,辗转难眠。怀中的小皇子早己沉沉睡去,可祁云的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江砚清抱着孩子时温柔的模样。"怎么了?"小燕子察觉到身旁人的异样,翻身搂住他的腰,"还在担心江砚清?他己经没事了。"
祁云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我...我也想再要个孩子。"小燕子猛地撑起身子,借着月光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你疯啦?你不是己经有小麒了吗?"祁云坐起身,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不一样。我想再给你一个孩子,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孩子。"
次日清晨,当江砚清抱着龙凤胎去给小燕子请安时,正撞见祁云缠着胡太医要生子药的场景。江砚清愣在原地,怀中的小皇子突然"咯咯"笑出声,打破了尴尬的沉默。"祁将军这是..."江砚清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祁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却依旧梗着脖子:"我只是...只是觉得多子多福。"
小燕子靠在龙椅上,看着两个争风吃醋的人,笑得前仰后合:"好好好!都依你们!不过——"她突然坐首身子,神色变得严肃,"生孩子不是儿戏,你们都得听胡太医的安排,不许胡闹!"
祁云和江砚清对视一眼,同时低下头应了声"是"。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在这个充满传奇的宫廷里,新的故事,正随着孩子们的啼哭声,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