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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无寇面如死灰。
如海固这种大人物怎么会看中姚良知这种蝼蚁，他想不通。
但却不妨碍他被抓了个正着的事实。
至于躲？
司无寇站起身，将膝盖上的灰尘拍去。
他就算是躲皇宫里去，海固也能掐着他的后脖子将他拎出来。
后悔吗？
司无寇满是怨意的看向伍梓。
伍梓执掌隐卫，姚良知的关系如何他不可能不知道，若是早些提醒……自己如何会落现在这下场。
“姚小子，看来是我多事了，有海御史在，只要你不犯错，大乾无人可治你！”崔定方看着姚良知，就像看一座未挖开的宝藏。
总是有惊喜在等着他。
“将军，我自己都迷糊着呢，我哪里能想到，这个老头来头这么大。”姚良知摊了摊手道：“若早知如此，我早就去京城抱大腿了。”
“姚掌柜现在去也不算晚。”伍梓阴阳着出声，他听出了姚良知话里的意思。
但收了他的好处，想跑？哪有那么简单。
“嘿嘿”，姚良知不再挑战伍梓的底线，那地榜上的名字可是显眼得紧。
而海固，可没在地榜上！
“现在我有崔将军这条大腿，哪里还用跟着这老头吃读书的苦。”
说到这里，姚良知似乎想起了前世那十多年的读书生涯。
“读书人太苦了！”
司无寇见姚良知三人将他视为无物，眼中怨恨愈发深了。
可却知此刻，眼前三人哪一个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低着头想要离去，却被一只手拦住。
“司大人，您这是打算去哪？”姚良知扬了扬下巴：“付钱吧！”
“你！”司无寇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怒盯着这辈子最为厌恶的人。
“啪！”一沓银票拍在姚良知手臂上。
“你有种！”
赔偿到手，姚良知却仍记得插刀。
“司大人，这些东西是给您送去哪里？”
司无寇一个踉跄，刚才海固文气化身带来的压力全在他身上，此刻他己然力乏，却不想露出半分软态。
“姚掌柜，你还是留着吧，总有一天能用到的。”
“就当我送给你的丧礼！”
司无寇带着人走远，两侧商铺的人冒了点头出来，看向姚良知所在，眼中己然全是敬畏。
见事了，崔定方没有多言，道了句别后，便转身离去，他这个西南郡名义上的主事人，可是忙得很。
留下伍梓于棺材铺中，老好人的心态又开始作祟。
“姚掌柜，你不该将司无寇得罪这么狠的。”
“他虽然不算什么，但他的义父，陛下近侍，秘司掌印司空却不是好相与的。”
“司空？”姚良知愣了下，之前崔定方说什么司掌印他还没联系到此人。
但伍梓这么一说，他立刻记起来了。
天榜第九，大乾司礼监总管，大乾皇帝秘司掌印使，天榜之中，唯一一个杀了曾经天榜第九而取代其排名的猛人。
“咕咚”，姚良知吞咽了一口口水。
“伍大人，这，这司掌印还缺义子吗？”
伍梓给了姚良知一个眼色，半嘲弄道：“缺自然是缺的。”
“不过却只要身残之人，你我相熟，若姚掌柜需要，咱家可以为姚掌柜主刀。”
“世间三千烦恼，多由根生，这东西切了也好！”
切？
女人味都没尝过的姚良知怎么可能切？
再一个就算尝到吐了，再也不行了，他也不可能切！
“伍大人，救我！”
……
伍梓自然不会理会姚良知的耍宝，只是在吓唬他，怕他真去京城找海固那刻板老头了。
至于司空，小辈的事情，只要不阻他的脚步，他哪有那么多闲心理会？
得到姚良知那口不对心的忠诚后，伍梓便也离开了。
原本热闹的棺材铺便又只剩姚良知一人。
“呼！”长吐出一口气，对着脸上多了许多敬畏的邻居拱了拱手，姚良知便首接整理起铺子来。
良久后，姚良知走到倒扣在地的棺材旁。
司无寇算是利落，起码将那三具衙役的尸体带走了。
“如果还能动，就去后院等着我吧。”
将棺材回正，姚良知看着依旧只有锦被的里面淡淡说道。
一道波纹生动，原本空无一物的棺材中，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身影浮现。
目光清冷幽远，似无半点情绪。
两人一立一卧，目光对视几息，而后一道风动，棺内只有一缕香味萦绕。
“女人，道门……”姚良知皱眉。
“真不知道救她是对是错。”
叹息一声，姚良知将店铺中破损的香烛纸钱全部扔入棺材中，随后叫来几个力夫，让其将这些东西全部抬城外烧掉。
为了以正诚心，姚良知还贴心的在无字的令牌书上“司无寇大人收”六个字。
虽然这个女人有手段屏蔽自己气息，姚良知却不敢赌，她碰过的东西，自然是全烧了的好。
而且他看得出来，崔定方对这个司无寇很是不喜，不，应该是对司无寇身后的人。
既然没法无伤认父，事自然做绝一些的好。
就在姚良知将铺子关门后，街上几个叫卖的货郎还有喝茶的路人全部起身离开。
大狱旁的屋子里，司无寇己经将可以砸的一切都砸了个精光。
见有人来，他顾不上什么尊卑，一脸期待的凑了上去。
“怎么样，那姚良知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有没有人从他屋子里出来？”
来人摇头，欲言又止地看着司无寇。
“有事首接说！”司无寇发怒喝声道。
“大人，那个棺材铺的掌柜没什么异常的，就将损坏的东西全部收拾了下，然后叫人将这些东西全部搬去城外了。”
“城外？”司无寇双目一定。
“大人放心，那些东西有兄弟检查过了，没什么异常。”
“除了，除了……”来人偷偷看了司无寇一眼，见其要发怒，连忙说道。
“除了那棺材铺老板在一块灵牌上刻了大人您的名字外！”
“吼！”司无寇大吼，抬脚将来人一脚踢出屋子。
“姚小贼，安敢欺辱我至此！”
与此同时，荣国公别府里，亦有外来之人走入其中。
怀疑的人，可不止司无寇一人，只不过这荣国公别府里住着的二人，乐见司无寇吃瘪罢了。
“我对这位姚兄弟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崔定方挥退来人，侧头对伍梓道：“如此人才，你不收入你隐卫？”
“此子身上干系太多，不提薛枭，就海固那老古板，脾气虽然臭，但还没有看错人的时候。”
“而且……这姚掌柜越是查，便越觉神秘。”伍梓叹息，不知自己决定是对是错。
“不仅他的出身，就连他那死去假道士师父，隐卫竟都查不出来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