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城往事:废墟上的鸢尾

第14章 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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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丽城往事:废墟上的鸢尾
作者:
小熊昨夜又春风
本章字数:
5148
更新时间:
2025-03-25

【当机车尾灯割裂暴雨、酸梅汤冷凝水与抗抑郁药片共振的午夜,楚凤莱的《第八交响曲》正被七双手撕扯——艺术灵魂在星海集团的鎏金合约与林婉儿摔碎的黑啤酒瓶之间,坠向霓虹溶解的终极抉择】

苏悦的机车尾灯在拐角处炸开一蓬红雾时,我数到第十西滴酸梅汤瓶身的冷凝水珠。

指尖悬在拨号键上的颤动频率,和三天前林婉儿在我怀里听肖邦夜曲时的心跳一模一样。

公共厨房的水管又在漏雨,林婉儿那件黑色蕾丝演出服垂在生锈的钢架上,水珠顺着衣摆坠进我今早没喝完的速溶咖啡里。

手机震动着滑出掌心,砸在卷边的防盗门上,裂成蛛网的屏幕里,“林婉儿”三个字正在被雨水浸透。

“要帮忙修洗衣机吗?”丁玲的薄荷绿指甲油忽然晃进视野,她新烫的羊毛卷垂下来扫过我手背,带着佛手柑混着烤箱余温的暖香。

我触电般缩回卡在洗衣机转筒里的右手,黑曜石耳坠划出的血珠滴在苏悦留下的鎏金邀请函上,把“星海音乐集团艺人经纪”的字样染成暗褐色。

地铁站口的流浪歌手正在撕心裂肺地吼着《夜空中最亮的星》,苏悦踩着马丁靴踢开我面前的易拉罐。

“月薪两万,配创作室和专属公寓。”她掀开机车后座的真皮箱,父亲葬礼上见过的某位文旅局长正从她取出的香槟瓶身反光里朝我微笑,“明早十点前把签约曲小样发到这个邮箱。”

便利贴黏在锁骨处的触感让我想起林婉儿咬破我下唇的那个雨夜,她指甲也这样神经质地掐进我肩胛骨里。

手机在裤袋里发出濒死的震动,魏老师第八条语音消息正在自动播放:“补考材料……”

“楚先生?”李娜的鳄鱼皮手包轻轻压住我搁在咖啡杯边的曲谱,她耳垂上摇晃的钻石比苏悦摩托头盔的反光还要刺眼,这个漂亮女人是某次音乐会上认识的,带着强势与冷艳,让人记忆尤新。

“上个月高校音乐节的自创曲,市场部做了十六版听众画像分析。”她推过来的拿铁在杯口凝出完美奶泡,蒸腾的热气里浮动着“寰宇文化”烫金logo,“我们总裁特批的绿色通道,明天带作品集来新天地A座。”

回住处时,丁玲晾在阳台的苎麻裙突然被风卷到我脸上,薄荷香盖过了咖啡的焦苦。

我数着裙摆缝线处的七枚樱花纽扣,想起她教我烤舒芙蕾时说“每粒砂糖都要搅拌八次”。

脑海中跳出去年雪夜,林婉儿在路灯下用口红在车窗写下“第八交响曲”时呵出的白雾。

电梯镜面映出我领口沾着的三根金色长发——苏悦今早俯身给我系机车绑带时落下的,和丁玲昨夜帮我缝纽扣时垂落的黑发绞成解不开的结。

钥匙第三次才打开锁孔,门缝里漏出的暖黄光线忽然凝成实体。

“冰镇酸梅汤在第二格。”丁玲的瑜伽裤摩擦声混着紫砂壶注水声,她新买的投影仪正在播放《布达佩斯大饭店》,粉色光影在她锁骨凹陷处聚成漩涡。

我数着她脖颈后渗出的七颗汗珠把曲谱摊开,恍惚间所有降调符号都变成了林婉儿眼尾那颗泪痣的形状。

“你看这个音符……”她俯身指向乐谱某处,发梢垂落的雨珠在我手背碎成十六分音符。

烤箱定时器响起,我们同时伸手去按暂停键,她的无名指擦过我虎口结痂的咬痕——林婉儿上上周发疯时留下的。

窗外飘来焚烧落叶的气息,我看着梧桐影子掠过她颤抖的睫毛。

此时,洗衣机发出解脱的轰鸣,那只黑曜石耳坠在滚筒深处折射着冷光,像极了林婉儿听说我陪苏悦试车那晚,摔碎在防火梯上的黑啤酒瓶。

暮色像融化的沥青漫过第七根路灯,我在酒吧后巷捡到了林婉儿的黑曜石耳坠。

抬头发现碎玻璃碴嵌在墙缝里折射着霓虹,正是她摔碎的黑啤酒瓶残骸。

手机屏幕亮起,拉黑的红色感叹号刺得我眼眶发烫。

“帅哥要请我喝玛格丽特吗?”吧台边飘来林婉儿特有的沙哑尾音。

她正用牙齿撕扯着某位西装男的领带,银色眼影在镭射灯下闪得人发慌。

那件我送她的暗纹绸缎吊带裙滑落在肘弯,露出后背那道浅褐色疤痕——去年她吞安眠药被抢救时,我抱着她撞碎了急诊室玻璃。

调酒师将马克杯砸在金属台面的瞬间,我数清了她新做的美甲上镶着七颗碎钻。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她突然转头对西装男笑,指尖蘸着龙舌兰在他喉结画圈,“听过《第八交响曲》吗?”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贝斯手开始演奏《波西米亚狂想曲》时,她突然在陌生男人的大腿上,用高跟鞋尖勾起我藏在裤袋里的酸梅汤瓶盖。

丁玲晾在阳台的苎麻裙突然在记忆里飘起来,樱花纽扣崩落的声音和台上摔碎的威士忌杯重叠。

林婉儿把口红印在三个男人的白衬衫领口,每个唇印都精确地卡在第二颗纽扣位置——如我送她二十岁生日礼物的包装丝带系法。

手机在裤袋里发出濒死的震动,李娜的短信提示音是《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

我数着林婉儿垂落的发丝间闪烁的七彩光斑,想起初遇那晚在琴房,她曾用体温替我焐热的银质耳钉,此刻正刺在某个金链男的耳骨上。

“楚先生?”酒保推来的柠檬水上浮着三片薄荷。

冰块撞击声让我想起昨夜丁玲帮我包扎伤口时,医用剪刀剪断绷带的清脆声响。

手机自动跳出来电记录,李娜的名字夹在苏悦和魏老师的未接来电中间,像道新鲜的刀痕。

林婉儿突然踹翻高脚凳,她赤脚踩在满地玻璃渣上跳舞,脚踝处新增的疤痕围成了半阙《广陵散》的旋律。

那个雪夜她把我锁在琴房,说要用体温融化冰封的琴键,此刻她却在陌生男人的掌心里融化成液态的霓虹。

我摸着锁骨处结痂的咬痕——林婉儿发病时留下的,指腹下的脉动节奏变成李娜发来的面试地址门牌号。

“再见了,我的夜曲先生。”林婉儿突然凑近我耳畔,呼吸间混着抗抑郁药的苦香。

她将沾满唇印的纸巾按在我胸口,我看清了她睫毛膏晕染的黑色泪滴图案。

她转身时掀起的风里卷着佛手柑香气。

霓虹灯管突然爆裂,手机在掌心震动出烫伤的错觉。

李娜的短信带着新天地A座玻璃幕墙的冷光刺入视网膜:“明早十点,带着你的《第八交响曲》。”林婉儿遗落的耳坠突然滚进排水沟。

我蹲下身时摸到口袋里的樱花纽扣,丁玲缝线时哼唱的民谣盖过了酒吧喧嚣。

手机自动连接星海大厦的WiFi信号,苏悦三天前发来的曲谱草稿正在云端闪烁。

雨开始下了,水珠顺着发梢滴在碎屏的手机上,把李娜的名字切割成无数个发光碎片。

回到阁楼时,丁玲晾在窗台的瑜伽带在风里打着节拍。

我数着电脑右下角跳动的23:59,将李娜发来的面试通知页面放大到像素级。

光标悬在“《第八交响曲》终稿”的压缩包上,暴雨突然浇灭了整条街的路灯——黑暗中有个声音在说,该给所有未完成的乐章画上终止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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