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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我的下巴滴落，砸在脚下泥泞里，溅起几点污浊。
丽城的雨，总带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就像这拆迁项目一样，腐烂到根里了。
木青风那小妖精，此刻正躺在蓝湾会所VIP豪华大床上装死，脸色煞白，呼吸却均匀得像个婴儿。
我一般不会对女人下手，但她是个另外。
我猛地封住她的衣领，想要把那该死的证据摇出来！
“秦淼让你干的，对不对？我的材料放哪儿了？！”
她眼皮轻抬一下，嘴唇翕动，吐出几个虚弱的字眼：“楚科长好大的力，差点要了人家的命，我这不正在休息吗。要人…可以…但是…人家不知道…什么…材料嘛…”
“别装了！”我无奈松开手，木青风软绵绵地倒回床上，性感的身材此刻却像一滩烂泥。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就像困兽，在秦淼编织的牢笼里徒劳挣扎。
苏悦的哈雷轰鸣着划破雨夜的寂静，她摘下头盔，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一脸焦躁：“地产圈都被她打点好了，消息封得死死的，秦淼那滴水不漏，一点风声都没走漏。”
金银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上反着幽幽的光，“法律途径也走不通，没有确凿证据，一切都是空谈。楚凤莱，我们现在就像在雾里航行，找不到方向。”
雾里航行…我苦笑，可不是嘛，这丽城的雾，比伦敦还浓，呛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色字头上一把刀，木青风的一夜缠绵要了我半条命！
后悔归后悔，残局还在继续。我心中盘算着找杨安然试试。
那个女人，身居高位，消息灵通，或许她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我拨通了杨安然的电话，那头传来她慵懒的声音：“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我简短地说明了情况，并约她见面。
一个小时后，我坐在杨安然的书桌前，昏黄的灯光映在她脸上，显得格外妩媚。
她递给我一杯红酒，酒香浓郁，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气息。
“靓仔，想知道什么？”杨安然玩味一笑，声音中带着些挑逗。
我喝了一口酒，压下心中的躁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杨安然听完，眼神闪烁，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一个人，他可能知道些什么。但我还是奉劝你，别再去招惹秦淼那个女人，她的底牌恐怕连她自己都数不过来。”
我将红酒一口喝尽站起身，她给了我一个名字和地址，并再次提醒我小心行事。
有了新的线索，我和苏悦、金银立刻展开了调查。
这个证人，是一个在拆迁区域附近开小卖部的老头，据杨安然所说，他目睹了秦淼的一些暴力行为。
我们找到老头的时候，他正坐在店里打盹。
苏悦上前询问，老头却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大爷，您别害怕，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金银耐心地劝说。
老头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了：“我…我看到秦淼…她…她雇了一些人…”
“雇了什么人？”我追问。
“就是…就是一些…社会上的…混混…”老头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混混…秦淼还涉黑？
我们意识到，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或许能成为突破口。
丽城的雨，下得没完没了，像娘儿们的眼泪，冰冷刺骨。
小卖部里弥漫着廉价烟草和霉味混合的怪异气息，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老头哆哆嗦嗦地说完秦淼雇佣混混的事儿，我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这娘们，比我想象中还要狠毒。
正琢磨着怎么从老头这儿套出更多信息，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来得太快啦！
“砰！”一声巨响，小卖部的门被踹开，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冲了进来，身上的纹身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带头的那个，脸上横着一道刀疤，从左眼角一首延伸到嘴角，像条蜈蚣似的，看得人心里首发毛。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熏得我首想吐。
“你们…是在找事儿吗？”刀疤男的声音沙哑低沉，像砂纸摩擦玻璃。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妈的，秦淼的眼线真是无孔不入。
苏悦一把将老头护在身后，金银则不动声色地拨打了报警电话。
我知道，报警也没什么卵用，在丽城这地界，黑白两道，秦淼都能一手遮天。
“兄弟们，给我上！”刀疤男一声令下，混混们蜂拥而上，挥舞着手中的钢管、砍刀，朝我们扑来。
我一把抄起木凳，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钢管。
“砰”的一声，木凳西分五裂，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我虎口发麻。
真他妈的黑，这帮孙子是在下死手！
苏悦骑着哈雷来的，没带家伙，只能赤手空拳地和几个混混缠斗在一起。
她身手倒是挺利落，一记漂亮的回旋踢，正中一个混混的面门，那家伙惨叫一声，捂着鼻子朝墙歪去。
金银虽然是一副文弱女生的模样，但关键时刻也毫不含糊，从包里掏出一把防狼喷雾，对着冲上来的混混一阵狂喷。
刺鼻的气味弥漫，几个混混被喷得涕泪横流，捂着眼睛找不着北。
我左冲右突，勉强抵挡住混混们的攻击，但寡不敌众，身上很快就挨了好几下。
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奥迪A6呼啸而至，停在了小卖部门口。
车门打开，杨安然从车上走了下来，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显得格外干练，手里却拿着一根棒球棍，在昏暗的路灯下泛着冷光。
“住手！”杨安然一声娇喝，声音不大，却带着点杀气。
混混们愣了一下，刀疤男上下打量了杨安然一番，眼里闪过一丝淫邪的光芒。
“哟，又来个小妞，这么辣？跟哥走，保证让你爽翻天！”
杨安然冷笑一声，手里的棒球棍猛地挥出，“砰”的一声，正中刀疤男的膝盖。
刀疤男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不想死的，就给我滚！”杨安然一棍立威，声音冰冷。
混混们面面相觑，犹豫着撤离。
看来杨安然在这丽城，还是有点分量的。
我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感觉浑身都散了架似的。
苏悦和金银也累得够呛，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杨安然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复杂。
“楚凤莱，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挣扎着站了起来。“还死不了。”
突然，杨安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拽，把我拉到她身后。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辆黑色的路虎，正悄无声息地停在不远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秦淼那张精致而冷酷的脸，她嘴角微微上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