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亮和房遗爱听到韵诗的喝止,停下了脚步。
怀亮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就这么让他跑了,万一他回去搬救兵怎么办?”
韵诗微微摇头,“我们对他们的底细还不清楚,且此地不宜久留,先带着两位姑娘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做打算。”
房遗爱点头表示赞同,“阿姊说得对,这两位姑娘受伤不轻,我们得尽快找个地方给她们疗伤。”
于是,三人将姑娘扶上马车。
房遗爱则和那持剑少女并排而行,有说有笑的。
可怜的怀亮只能弃马驾车,他看着房遗爱吐槽道:“果然是情义千斤,不敌胸脯四两,恶心,呸。”
马车内,
韵诗小心地给姑娘把着脉,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专注而凝重。
她的手指轻轻搭在姑娘纤细的手腕上,感受着脉搏的跳动,时而轻按,时而停顿。
过了片刻,韵诗缓缓收回手,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姑娘,你脉象平稳,只需好好调养些时日,便可逐渐康复。”
姑娘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多谢恩公妙手,小女子和妹妹能得恩公搭救,实乃万幸,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韵诗微笑着回应道:“姑娘客气了,我叫罗...程处默,车外驾车的那位是我弟弟程怀亮,....”
韵诗话还没说完,马车突然一阵颠簸后便传来怀亮的笑声,“哈哈哈,哥,我突然想起一首曲子来,叫什么花木...”
“闭嘴,架好你的车”
韵诗还想继续介绍房遗爱,马车外却传来房遗爱的声音,“哥,你别介绍了,我自已来”
“我叫李思文,单身未娶,家中有父母二人,还有一个哥哥”
远在长安的程处默和李思文不自觉的感到后背发凉。
韵诗笑而不语,她知道小爱此时的大名已经传遍整个天下,难为情也正常。
姑娘听到这一连串的话语,不禁莞尔一笑,原本紧张担忧的神色也舒缓了不少。“程大哥,你们兄弟三人真是有趣,今日能遇上你们,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叫李婉莹,外面的是我妹妹李婉清。”
韵诗微微点头,“原来是李姑娘,婉莹、婉清,这名字真好听。今日这遭遇虽凶险,不过咱们也算有缘,往后只要有我们兄弟在,定保你们姐妹平安无事。
怀亮在车外听到这话,大声接话道:“那是自然,咱可不会眼睁睁看着姑娘们被欺负,那些黑衣人再来,定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众人听了他这直白又豪迈的话语,又是一阵轻笑。
不多时,马车来到了一处小镇。
怀亮停好马车,率先跳下来,活动了下有些酸麻的手脚,然后去扶众人下车。
房遗爱则在一旁打趣道:“怀亮,这驾车的活儿可把你累坏了吧,瞧你这模样。”
怀亮白了他一眼,“哼,那也比你光知道和姑娘说笑强,恶心。”
“你这家伙,明明就是嫉妒”
怀亮也不接话。
众人进了小镇,寻了一家看着颇为舒适的客栈。
怀亮去跟掌柜的要了几间上房,又安排了些饭菜。
待众人在房间里稍作休整后,便聚到了一起用饭。
饭桌上,摆着几盘热气腾腾的饭菜,散发着的香气。
怀亮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嘴里还嘟囔着:“赶了这半天路,可饿死我了。”
房遗爱则笑着给婉莹、婉清姐妹俩夹菜,“婉莹姑娘、婉清姑娘,你们多吃些,这一路折腾,可得好好补补。”
姐妹俩微微点头,笑着道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呸”,怀亮小声嘀咕着。
韵诗看着他们,无奈地摇摇头,也跟着招呼道:“大家都别客气,随意些就好。”说着,自已也动起了筷子。
菜过三巡,韵诗终于问道:“婉莹姑娘,今天黑衣人到底怎么回事?。”
婉莹放下筷子,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的神色,缓缓开口道:“程大哥,实不相瞒,我们本是洛阳的绸缎商人,那范阳卢家一直容不下我们,前些日子他们上门说是为合作生意,我们想着卢家势大,若能合作也是好事,便热情招待了。两家一起合伙在江南买了批绸缎,谁知天有不测风云。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船行至半途竟遭遇了一伙水匪,那卢家的人不知和水匪有什么勾结,眼睁睁看着水匪把我们的绸缎劫走了大半,损失惨重啊。
我们找卢家理论,可他们却倒打一耙,说是我们李家触了霉头才连累了他们,拒不承担损失,还想让我们补上他们那一份。”婉莹气得眼眶泛红,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李婉清接着补充道:“更过分的是,如果我们不赔偿,他们就让官府的人查封我们的店铺,姐姐没有办法才来长安找昔日的合作伙伴借钱,没成想钱没借到,刚出城就遇上那批黑衣人。”
怀亮听了,猛地一拍桌子,碗筷都跟着颤了颤,“这卢家简直丧心病狂,为了钱财竟如此不择手段,还和水匪勾结,无法无天了!大哥,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得好好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房遗爱也皱着眉头,一脸愤慨,“怀亮说得对,如此恶行,绝不能姑息。只是这卢家在范阳树大根深,咱们得从长计议。”
婉莹感激地看着众人,“李大哥,怀亮兄弟,你们愿意为我们姐妹如此费心,小女子感激涕零。只是这事儿太过棘手,我实在怕给你们带来太多麻烦啊。
韵诗安慰道:“婉莹莫要这般说,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咱们既遇上了,就定会管到底。来,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应对后面的事。”
韵诗一边假意夹着饭菜,眼睛却像灵动的小鹿一般,不动声色地在四周悄悄探索着。
她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客栈的各个角落,从邻桌食客的神情动作,到店伙计来回走动的身影,再到门窗外隐隐约约的动静,都没逃过她的目光。
她心里清楚,那卢家既然如此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保不准这会儿就已经派人追了过来,可不能掉以轻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