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的六月,蝉鸣如织。小燕子头戴竹编斗笠,赤着脚丫踩在的田埂上,裙摆沾满泥土。她一手挎着竹篮,一手握着小锄头,在自家的果园里来回穿梭。小宝和妹妹追在她身后,像两只欢快的小雀儿,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娘,这里有个大西瓜!”小宝蹲在藤蔓间,胖乎乎的小手费力地指着。西瓜表皮墨绿油亮,带着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泛着的光泽。
小燕子笑着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西瓜:“哟,咱们小宝真厉害,这么快就找到宝贝啦!”她挥动锄头,小心翼翼地将西瓜挖出,又在旁边的甜瓜地里摘了几个熟透的香瓜,藤蔓断裂时还带着清新的草木香气。
回到溪边,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小燕子将西瓜和香瓜浸入水中,冰凉的溪水瞬间带走暑气。小宝和妹妹蹲在一旁,用溪水互相泼洒嬉戏,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彼此的衣裳。杨裕安提着刚采的草药路过,看见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又带着孩子们胡闹呢?”杨裕安放下药篓,蹲下身帮小燕子清洗水果。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动作轻柔,生怕弄伤了这些新鲜的果实。
小燕子俏皮地朝他泼水:“就许你天天在医馆救人,还不许我们在地里找乐子啦?”她捞出一个西瓜,用随身带的小刀切开,鲜红的果肉露出,汁水西溢,引得孩子们欢呼起来。
“爹爹,你先吃!”小宝捧着最大的一块西瓜,递到杨裕安面前。杨裕安接过西瓜,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口中散开,暑热顿时消散了大半。
小燕子也拿起一块西瓜,咬下一大口,果肉的香甜混合着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嗯——真甜!还是自己种的东西好吃,比宫里的御膳房强多啦!”她想起在宫里的日子,虽然有吃不完的珍馐美馔,但每一顿饭都吃得提心吊胆,哪有现在这般自在。
妹妹坐在溪边的石头上,小口啃着香瓜,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沾湿了衣襟。她抬起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问:“娘,宫里真的有那么多好吃的吗?比我们的西瓜还甜吗?”
小燕子笑着刮了刮女儿的鼻子:“宫里的东西是多,可都比不上咱们自己种的。在宫里啊,吃个饭都要守规矩,哪像现在,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她望向远处的农田和村落,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而且啊,这里有疼爱你们的爹爹,有一起玩耍的小伙伴,比宫里热闹多啦!”
杨裕安伸手擦去小燕子脸上的西瓜汁,眼神温柔:“是啊,这里才是家。”他想起初见小燕子时,那个风风火火闯进医馆的女子,带着满身的伤痕和倔强。如今,她终于褪去了满身的棱角,在这烟火人间找到了真正的安宁。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溪面上,泛起金色的波光。一家人坐在溪边的草地上,吃着水果,聊着家常。小宝讲着今天在村里听到的趣事,妹妹依偎在小燕子怀里,昏昏欲睡。远处传来归巢的鸟鸣,和着溪水的潺潺声,奏成一曲宁静的田园乐章。
小燕子望着身边的亲人,心中满是幸福。曾经的宫廷生活像一场遥远的梦,而现在的每一天,都是真实而美好的。她咬了一口手中的西瓜,甜味沁入心底,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珍贵。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平淡却温暖,简单却幸福。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小燕子抱着熟睡的女儿,杨裕安牵着小宝,一家人沿着田埂往家走。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仿佛在诉说着这平凡而又珍贵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