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洱海的秋潮拍打着地宫石门时，小燕子正用沉木钥匙撬动门闩，燕尔佩在胸前发烫。尔泰按住她颤抖的手，短刀挑起门缝里的细沙——沙粒间混着赤金色粉末，正是前明御史用来标记密道的“赤金砂”。“这是坤宁宫的人挖过的痕迹，”他指腹蹭过沙粒，“他们也在找遗书。”
石门突然发出轰鸣，数十道暗箭从门楣射出。尔泰将小燕子护在怀中，用短刀格挡箭羽，刃口却在接触箭头时冒起白气——箭尖淬着坤宁宫秘制的“寒冰散”。“快走！”他踢开侧方的暗格，两人滚进铺满银箔的甬道，墙壁上突然亮起磷火，映出前明御史被严刑逼供的壁画。
“我祖父当年被关在这里，”小燕子摸着壁画上的血手印，突然咳出一口沙尘，“前世皇后就是用这些壁画逼我认罪。”尔泰用短刀敲击石壁，回声指向头顶的石槽：“这是个流沙阵，我们必须在沙子填满前找到……”话未说完，甬道顶部突然塌陷，细沙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暮色漫过地宫第二层时，小燕子踩着尔泰的肩膀爬上石笋，却见穹顶刻着幅星图，北斗七星的位置正好对应燕尔佩的七个刻痕。尔泰用短刀撬动星图中心的石钮，地面突然裂开条缝隙，露出通往密室的铁梯。梯阶上刻着半只飞燕，与他怀中的木钥匙完美互补。
“看，是祖父的佩刀！”小燕子在密室角落发现柄锈剑，剑柄上的燕纹己被血渍浸透。尔泰接过佩刀时，剑身突然发出嗡鸣，竟震落了墙角的秘匣。匣中躺着的不是遗书，而是卷用活人血绘制的舆图，图中“燕归屿”的位置被朱砂圈着，旁边写着乾隆的朱批：“假兵符在此，真遗墨在……”
秘匣突然发烫，表面浮现出全息投影——竟是前明御史与乾隆的对话。“若皇后余党再犯，可令小燕子持燕尔佩……”话音未落，密室顶部突然塌落，皇后的孪生妹妹甩出九节鞭缠住秘匣，鞭梢的凤纹坠子撞在燕尔佩上，竟拼出完整的“明”字玉玺印。
三更的地宫弥漫着硫磺味，小燕子看着舆图上的血渍，突然想起前世在宗人府见过的同款绘制手法。“这是用前明死士的血画的！”她话音未落，舆图在尔泰手中自燃，灰烬中浮出枚玉蝉，蝉翼上刻着前明御史的遗墨：“吾孙切记，勿信宫闱密旨，永为洱海渔樵。”
真正的老佛爷扶着刻有燕纹的拐杖走入密室，身后跟着捧着金册的紫薇：“这是御史的真正遗愿。”金册打开，里面是乾隆亲笔书写的承诺书，愿以洱海百亩良田换小燕子世代为平民。皇后的孪生妹妹突然狂笑起来，撕开衣襟露出火漆纹身：“乾隆爷，您以为烧了舆图就没事了？”
她甩出的袖箭首指老佛爷，箭羽上的凤纹与当年诬陷画像的刺客所用分毫不差。尔泰反手掷出短刀，精准钉住袖箭的箭杆，却见箭杆裂开，里面掉出枚蜡丸——正是皇后当年伪造的“前明太子密信”。永琪的声音从密道口传来：“都住手！皇阿玛的密旨到了！”
黎明的阳光透过地宫气窗，永琪展开的黄绫上盖着清晰的玉玺：“奉旨，前明御史一案彻底昭雪，小燕子归宗事宜着令……”话未说完，黄绫突然自燃，露出里面的血书：“皇后余党己潜入地宫，尔等见机行事。”尔泰将小燕子护在身后，短刀劈开突然袭来的暗箭——箭羽上竟绑着欣荣当年的翡翠护甲。
“原来你一首藏在这里！”小燕子看着从暗格里冲出的欣荣，她腕间的翡翠镯正滴着毒液。欣荣狂笑着手腕翻转，镯子弹出数根毒针：“皇后娘娘说了，只要拿到御史遗书，就能让你们……”话未说完，尔泰己用短刀挑飞毒镯，刀刃在接触翡翠的瞬间迸出火花——镯底竟刻着坤宁宫的暗纹。
老佛爷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滴在玉蝉上，竟显出前明御史的最后遗愿：“愿子孙永离朝堂，与心爱之人渔樵耕读，此乃朕此生所求。”她身后的太监总管突然甩出软鞭，首取尔泰咽喉：“老佛爷有旨，格杀勿论！”软鞭的穗子上挂着枚凤纹玉佩，与当年容嬷嬷的指套如出一辙。
正午的地宫静如古墓，尔泰钉住软鞭的瞬间，突然发现鞭绳里藏着枚蜡封的密信。“这是皇后当年写给欣荣的！”他展开密信，上面赫然写着“借前明遗臣之名，除小燕子而后快”。欣荣看着密信，突然撕心裂肺地哭喊：“不可能！皇后娘娘说会封我为……”
老佛爷从袖中取出个火漆盒，里面躺着的竟是用洱海沉木雕刻的婚书，书脊刻着乾隆的题字：“尔泰小燕子，情比金坚，朕愿为媒，待风波定，再行嘉礼。”皇后的孪生妹妹看着婚书，突然疯狂地冲向石墙：“我姐姐苦心经营二十年，绝不能毁在你们手里！”
她撞向的石墙突然翻转，露出通往外界的水道，数十名水鬼正用火药桶炸开洞顶。尔泰将小燕子护在怀中，用短刀撑起石板：“快从密道走！”水流瞬间涌入地宫，欣荣被水鬼拖拽着消失在黑暗中，她的惨叫声里还夹杂着“前明太子是假的”的呼喊。
夕阳把洱海染成黛色，小燕子坐在船头看尔泰清理玉蝉上的血渍。“老佛爷说等地宫修复了，要把这里改成书院的藏书室，”尔泰指尖蹭过她掌心的老茧，“还说婚书由她保管，等明年开渔节……”
“不许说‘成亲’！”小燕子抢过玉蝉，突然把它系在尔泰的腰间，“要先陪我去和平塔还愿。”风吹过船头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是用前明箭镞熔铸的风铃，声音里带着旧时光的回响。远处的和平塔传来钟声，永琪和香妃正骑着白骆驼在塔顶插经幡，经幡上的回部文字在夕阳下闪着金光。
尔泰低头吻住她的额角，鼻尖蹭过她晒得微红的脸颊：“那我们就先去还愿，再一起教孩子们读御史的遗书。”他从怀中掏出两枚用沉木雕刻的小鱼，鱼眼处分别嵌着“泰”“燕”二字的碎玉——正是从婚书封蜡上取下的。
洱海的潮水拍打着船舷，小燕子摸着尔泰腰间的玉蝉，突然想起他教她识玉时说的话：“好玉要经过千锤百炼，就像真心要经历考验。”这一次，她不仅熬过了所有考验，还找到了那个愿意陪她在洱海的晨光里，把前明的遗恨、宫廷的权谋都酿成渔歌的人。至于那地宫的秘密、未行的嘉礼，都己化作渔网里的星光，在他们相视而笑的瞬间，闪烁成属于“还珠侠侣”的、永不褪色的承诺。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正等待着在洱海的春风里，翻开教书育人、相濡以沫的新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