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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王氏这一嗓子吼得屋檐上的麻雀都扑棱棱飞走三只，其中一只还在空中吓得掉了坨鸟屎，正巧落在沈娇娇新做的绣花鞋上。
沈娇娇那张涂了二两胭脂的脸顿时扭曲得像被人踩了一脚的包子："我的蜀锦鞋！"她跺着脚尖叫，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王氏阴沉着脸，目光如刀子般在沈昭昭身上刮来刮去，最后停在那片淤青上。那片青紫在沈昭昭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活像块发霉的绿豆糕。
"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王氏的嗓门大得能把死人吵醒，"丢人现眼还没丢够吗？还嫌府里不够晦气？！"她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得像拉风箱，仿佛下一秒就能喷出火来。
旁边站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衣裳的赵婆子，那衣服颜色淡得都快跟她的脸色融为一体了。她低着头，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恨不得变成墙角的一粒灰尘。
"赵婆子！"王氏突然点名，吓得赵婆子一个激灵，差点把手里擦汗的帕子给吞下去，"把她给我弄回她那个破院子去！没我的吩咐，不准她踏出院门一步！省得再出去给我惹祸！找个...找个粗使丫头给她看看！别让她死在府里，脏了地方！"
"是，夫人。"赵婆子点头哈腰地应着，那腰弯得都快对折了。她小心翼翼地挪向沈昭昭，动作慢得像只背着壳的乌龟，生怕走快了会被王氏当成同党一起发配边疆。
沈昭昭站在原地，头发散乱得像被十只猫抓过，衣服皱巴巴的活像腌了三天的咸菜。她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己经飘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个躯壳在这里任人宰割。
"等等！"王氏突然又喊了一嗓子，赵婆子吓得一个趔趄，差点给沈昭昭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王氏盯着沈昭昭身上那件鹅黄宫装——虽然现在看起来像是被一群疯牛踩过的野花——又扫了眼她那空荡荡的发髻，活像个发现金库被盗的守财奴："把她身上这身破烂给我扒下来！还有头上的钗环！统统收起来！一个戴罪之身，晦气冲天的东西，也配穿金戴银？没得玷污了这些好东西！都给我锁到库房里去！"
沈娇娇闻言，眼睛顿时亮得像饿狼看见了肥羊。她盯着沈昭昭的腰间——那里本该挂着一枚成色极好的羊脂玉佩——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活像只偷到油的老鼠。
赵婆子面露难色，那张老脸皱得像颗放蔫了的苦瓜。当众扒小姐的衣服？这...这要是传出去，她这张老脸往哪搁？以后在婆子圈里还怎么混？
"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王氏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能扎破耳膜。
赵婆子吓得一哆嗦，颤颤巍巍地伸出手，那动作慢得像是要去摸烧红的烙铁。就在她的爪子即将碰到沈昭昭衣带的瞬间——
沈昭昭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往后一跳，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脸上的表情活像见了鬼："不...不要...嬷嬷...我冷...我好冷..."她的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眼泪说来就来，哗啦啦地往下掉，活像开了闸的水龙头。
赵婆子的手僵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偷瞄了眼王氏那张黑得像锅底的脸，又看了看沈昭昭那副凄惨样，心里首打鼓：这差事真不是人干的！
"废物！"王氏怒骂一声，那声音大得能把房顶掀了。她撸起袖子，看样子是准备亲自动手，活像个要上阵杀敌的将军。
"母亲！"沈娇娇眼珠一转，像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钻到王氏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姐姐她现在神志不清的，又冻得厉害，再受了惊吓，万一真有个好歹..."她故意压低声音，但"摄政王府"西个字却说得格外清晰，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王氏浑身一僵，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她这才想起来，沈昭昭是被摄政王萧绝的人亲自送回来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她刚才光顾着发火，把这茬给忘了！
想到萧绝那双冷得像冰窟的眼睛，王氏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流，把里衣都浸湿了。她死死盯着瑟瑟发抖的沈昭昭，眼神变幻不定，活像吞了只活苍蝇。
"罢了！"王氏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那表情像是有人逼她生吞了只癞蛤蟆，"赵婆子！带她回兰芷院！给她...给她弄身干净暖和的旧衣服换上！找个手脚干净的丫头伺候着！别让她死了就行！"她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仿佛沈昭昭是只随时会断气的病猫。
赵婆子如蒙大赦，连忙应下，小心翼翼地搀着沈昭昭往外走。沈昭昭走路一瘸一拐的，活像只受伤的小动物，那背影看起来可怜极了。
沈娇娇看着她们离开，又瞅了瞅王氏那张阴沉的脸，不甘心地凑过去："母亲，那玉佩..."
"闭嘴！"王氏的怒吼声如同惊雷一般在沈娇娇耳边炸响，震得她浑身一颤，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还嫌不够乱吗？！"王氏怒不可遏地吼道，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满满的怒意和烦躁，"回去！"
说罢，王氏毫不留情地甩开了沈娇娇的手，那力道之大，让沈娇娇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她惊愕地看着王氏离去的背影，那背影充满了怒气，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沈娇娇的心上，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王氏头也不回地快步走着，她的步伐沉重而有力，仿佛要把脚下的地砖踩碎一般。沈娇娇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王氏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她嘴巴，那嘴撅得高高的，仿佛能挂住一个油瓶。她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腰间，那里原本应该挂着她心爱的荷包，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沈娇娇的眼神变得怨毒起来，像一条毒蛇，死死地盯着王氏离去的方向。
"沈昭昭，你给我等着！"沈娇娇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嘀咕道，"那些东西迟早都是我的！"
与此同时，被赵婆子搀扶着缓缓前行的沈昭昭，突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那声音异常响亮，把一旁的赵婆子吓了一大跳。
"小姐，您没事吧？"赵婆子满脸关切地问道，她急忙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着沈昭昭。
沈昭昭缓缓地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依然空洞，没有丝毫生气。然而，就在她低下头的瞬间，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心中暗想：这出戏，才刚刚开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