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预警:包含灵异空间、亡者牌位、神秘符号等元素,可能引发不安,建议在家人陪同下阅读。
老宅的穿堂风在午夜时分突然转向,带着腐叶味的气流卷着纸钱灰掠过廊下,林秋手中的手电筒光束被吹得左右摇晃,在西墙映出扭曲的人影。她记得昨夜风铃指引的箭头还指向空白墙面,此刻那里却突兀地立着扇木门,门板上贴着泛黄的封条,墨笔写着 "癸未年忌",墨迹边缘爬满水波纹状的霉斑,与铁门锈蚀纹路如出一辙。
"秋姐,封条是新贴的。" 许言的匕首尖划过封条边缘,木屑簌簌掉落,"胶水痕迹还没干透,和我们在储物间发现的纸人材料一样。"
木门发出 "吱呀" 轻响,仿佛在催促他们进入。林秋的指尖刚触到门环,掌心的红痕突然灼痛 —— 那是此前纸人指尖划过留下的印记,此刻正与门环上的水波纹符号重合。门内传来微弱的铜钱碰撞声,混着糯米糕发霉的甜腻味,正是供桌异动时的气味。
推开门的瞬间,许言的手电筒光束被霉雾折射,在地面投出二十道晃动的影子。林秋屏住呼吸,看见屋内青砖地面整齐排列着二十座牌位,每座底座都刻着水波纹符号,正中央那座赫然刻着 "林建国" 三个大字 —— 祖父的名字。
"不可能..." 她喉咙发紧,"爷爷的牌位在供桌,怎么会在这里?"
许言的匕首突然指向牌位前的供桌:"供品是七月半才用的寒衣和纸鞋,可现在离中元节还有三天。" 他用刀柄敲了敲石制供桌,回声空洞得像是敲在空棺上,"桌角的糯米糕有新鲜指痕,和之前供桌出现的凹印完全一样。"
林秋的手电筒扫过牌位,发现每座牌位的右下角都刻着失踪日期 —— 全部是二十年前的七月十五。当光束落在祖父的牌位时,她惊觉牌位表面的灰尘分布异常,中间部分干净得像是被人频繁触摸,而边缘积灰处隐约有个掌纹,与她在窖发现的黑棺上看见的完全相同。
"许言,你的名字..." 她突然指向右侧新增的牌位,"底座刻着 ' 许言 ',字迹新鲜如血。"
同伴的匕首 "当啷" 落地,他盯着牌位上的水波纹符号,喉结滚动:"和密道石壁的刻痕一样,墙缝里发现的符咒也是这样的图案。"
厢房深处传来木板摩擦的 "咯吱" 声,像是有人在拖动棺木。林秋的视线被引向墙角,那里堆着半人高的纸扎品:穿红肚兜的小女孩、绣着水纹的纸嫁衣、刻着水波纹的木牌 —— 与雨夜出现的纸人、储物间发现的纸扎人、神秘老人曾递来的刻水波纹木牌样式完全一致。最顶部的纸人突然转头,眼窝处的幽光映出她苍白的脸。
"这些纸炸品..." 她想起祖父日记残页,"和奶奶当年给我扎的平安符一模一样。"
许言突然捡起供桌上的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北斗七星,每颗星子中央都刻着失踪者的名字:"秋姐,这是赶尸阵图,和后山石碑的排列方式相同。" 纸张边缘的焦痕显示曾被焚烧过,却在半途被水渍浇灭,"像是有人想毁掉阵法,却被潭水阻止。"
厢房顶部的木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林秋看见牌位上方的横梁上,用墨线勾勒着雾隐村的轮廓,中心位置的水潭被朱砂圈住,潭心插着七枚铜钉,正是风铃缺失的部分。当她伸手触碰铜钉时,横梁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在地面画出与地窖黑棺相同的村落轮廓,中心正是水潭。
"七月十五..." 祖父的声音从牌位后方传来,混着纸钱燃烧的噼啪声,"秋儿,别信穿灰袍的..."
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林秋的手电筒照亮牌位后方,看见半面墙的青砖被凿开,露出后面的石壁,上面刻着二十年前失踪者的名单 —— 祖父的名字旁画着水潭符号,而许言的名字不知何时被刻在最后一行,字迹得像是刚用鲜血写成。
"这是密道入口。" 许言的匕首插入砖缝,"和镜中血字指向的后墙位置一致。"
石墙突然发出 "咔嗒" 轻响,一块青砖应声掉落,露出后面的赶尸铃铛。林秋认出那是祖父灵位旁的铃铛,此刻铃舌上系着的红绳正指向牌位群,绳结样式与纸人脚踝、风铃铜铃完全相同。
"秋姐,你的项链!" 许言突然指向她胸前。
银质吊坠不知何时变成了牌位形状,表面浮现出祖父的遗言:"癸未年七月半,潭水吞月之时,秋儿切勿入厢房..." 字迹被水痕侵蚀,后半句模糊不清,而吊坠边缘,清晰地刻着与厢房封条相同的 "癸未年忌"。
厢房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牌位倒地的声响。林秋感觉有冰凉的手指划过手腕,打开手电筒时,发现所有牌位都转向他们,祖父的牌位嘴角上扬,形成与镜中诡影相同的弧度,而许言的牌位底座,不知何时多了个新鲜的掌印。
"走!" 许言拽住她冲向木门,却发现来时的走廊消失了,眼前是条潮湿的密道,石壁上的水波纹符号正在吸收手电筒的光芒。
木门在身后 "砰" 地关闭,林秋转身看见门板上的封条己褪色,"癸未年忌" 的字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用指甲刻的 "七月十五子时,潭水倒吞月光"—— 正是日记残页的内容。更恐怖的是,门缝里渗出的潭水在地面汇成箭头,指向密道深处,而箭头中央,漂着片傩戏面具剪纸,嘴角上扬的弧度里滴着血水。
密道深处传来赶尸铃的急响,这次混着婴儿的啼哭。林秋低头,发现自己的鞋底沾满了纸钱灰,那些灰烬在地面形成了与铁门相同的锈蚀符号,而符号中央,正踩着个孩童的小脚印 —— 和地窖照片里的小女孩脚印完全吻合。
"许言," 她抓住同伴的手臂,掌心全是冷汗,"厢房的牌位... 是二十年前祭典的祭品。"
话未说完,密道顶部突然掉落纸钱,每张黄纸上都印着她的生辰八字,边缘写着 "潭中君聘礼"。许言的相机在口袋里震动,拍出的照片显示密道尽头有具黑棺,棺盖上清晰印着她的掌纹,正是地窖那具黑棺的模样。
厢房的木门在此时重新出现,门后传来风铃破碎的声响。当他们冲回走廊,发现西墙恢复了平整,仿佛刚才的厢房从未存在过。林秋的手机突然收到条未知短信,内容只有一串数字:"20030715"—— 癸未年七月十五,正是祖父失踪的日期。
许言突然指向地面,那里散落着几片纸钱,正是厢房供桌上的祭品。纸钱下方压着半张照片,拍摄于二十年前的中元节,画面里祖父抱着年幼的她站在水潭边,身后站着的村民们全部穿着灰袍,为首的老人手中捧着的,正是神秘老人曾递来的刻水波纹木牌。
"穿灰袍的..." 林秋想起曾祖父的警告,"爷爷当年想阻止的,就是这场祭典。"
走廊尽头的傩戏面具突然发出 "咔嗒" 轻响,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林秋看见面具眼中倒映着厢房的方向,那里的空气正在扭曲,隐约露出半截黑棺,棺盖缝隙里渗出的潭水,正沿着地面的水波纹符号,向她的脚踝缓缓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