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预警:包含神秘棺木、肢体接触恐怖等元素,可能引发不安,建议在家人陪同下阅读。
地窖的木门在推开时发出濒死般的呻吟,腐木与霉菌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铁锈味的潮气像只湿冷的手掐住林秋的喉咙。许言的手电筒光束扫过石阶,青石板上的水波纹苔藓在微光中泛着幽蓝,与老宅铁门的锈蚀纹路如出一辙。
"第三次听见敲击声了。" 林秋的指尖抠进掌心,三天前在密道听见的棺木响动,此刻正从地窖深处传来,"和纸嫁衣尖啸的频率一样。"
石阶尽头的黑棺静静躺在蛛网密布的角落,棺盖表面的木纹呈水波纹状,中央凹陷处清晰印着个掌纹 —— 与她在镜中血字、纸嫁衣上看见的完全相同。许言的匕首尖轻触棺木,金属与木材碰撞的脆响在密闭空间里回荡,惊起几只蝙蝠扑棱着翅膀掠过头顶。
"掌纹在发光。" 许言的声音发颤,手电筒照亮棺盖,浅金色的光芒从掌纹边缘渗出,"和储物间纸人胸前的符号一样。"
林秋的手腕红痕突然灼痛,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倒影在棺盖表面浮现,倒影的嘴角上扬,形成与傩戏面具相同的弧度。当她下意识伸手触碰,掌纹突然发出 "咔嗒" 轻响,棺木边缘渗出暗红液体,在地面蜿蜒出雾隐村的轮廓,中心位置正是后山的水潭。
"是潭水的血。" 她想起浴室水痕,"和纸嫁衣婚书的印泥味道一样。"
许言用银器蘸取液体,银器表面瞬间蒙上黑锈,与后山石碑的腐蚀痕迹完全一致。更诡异的是,液体形成的村落轮廓正在蠕动,水潭位置突然凸起,仿佛有活物在地下穿行。敲击声再次传来,这次混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像是有人在棺内调整衣摆。
"秋姐,你的项链!" 许言指向她胸前。
银质吊坠不知何时变成了棺盖的微型模型,背面刻着与地窖黑棺相同的掌纹,边缘还刻着行小字:"七月十五子时,潭水吞月,魂归棺位",字迹与祖父日记残页如出一辙。林秋的指尖刚触到文字,吊坠突然发烫,脑海中闪过纸嫁衣燃烧时的场景 —— 每片碎片上的 "秋" 字,都在向水潭方向漂流。
地窖顶部的木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许言的相机突然自动启动,闪光灯照亮棺木后方的石壁,那里刻着二十道水波纹符号,每道符号中央都嵌着枚铜钱,绳结样式与纸人脚踝、风铃铜铃完全相同。当镜头扫过符号时,所有铜钱同时转动,指向黑棺的方向。
"二十年前的失踪者..." 林秋喉咙发紧,"镜中日记说他们在潭底等我,原来在等棺木开启。"
话未说完,棺盖突然发出 "吱呀" 轻响,边缘抬起半寸,露出里面的水纹锦缎 —— 与纸嫁衣内衬完全相同。锦缎中央凹陷处躺着件红肚兜,兜面上绣着她的生辰八字,针脚间渗出的潭水,正沿着棺木边缘的掌纹缓缓流动。
"别动!" 许言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棺盖在吸收你的体温。"
林秋这才惊觉,自己的手掌不知何时按在棺盖掌纹上,皮肤与木纹贴合的瞬间,棺内传来婴儿的啼哭,混着赶尸铃铛的碎响。她看见棺盖表面的水波纹开始流动,竟在空气中聚成二十道人影轮廓,每个轮廓都穿着纸嫁衣,衣领处的 "秋" 字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秋儿... 归位..."
祖父的声音从棺木深处传来,带着溺水者的气泡声。林秋的视线被棺盖边缘的液体吸引,发现那些暗红液体己在地面画出完整的祭典阵图,中心水潭位置标着 "林秋" 二字,西周环绕着北斗七星,正是密道石壁的星图。
许言的匕首突然砍向棺盖缝隙,刀刃却被弹开,发出 "当啷" 巨响。黑棺在震动中向前滑动,露出后方的石壁,那里嵌着个铁盒,盒盖上的水波纹正在吸收潭水,泛出与墙缝符咒相同的红光。当林秋伸手触碰,铁盒突然开启,里面躺着半块玉璜,璜身刻着的水波纹与老宅所有符号连成一线。
"是厢房牌位底座的符号!" 她想起消失的厢房,"和镜中血字的箭头指向一致。"
玉璜刚被取出,黑棺发出 "轰" 的巨响,棺盖彻底翻开,露出里面的祭台。林秋在手电筒光束中看见,祭台上摆着七个纸人,每个都穿着不同年代的服饰,眉眼与她有七分相似 —— 正是储物间的纸扎人。纸人胸前别着的铜钱突然转动,绳结指向玉璜的方向。
"七纸替魂..." 她想起纸人残骸的纸条,"爷爷扎的纸人是用来换我的命。"
许言的相机在此时自动播放,屏幕里回放着黑棺开启的瞬间,林秋清楚看见棺内锦缎下方刻着行小字:"至亲精血为引,镜魂归位为契",与铁盒底部的字迹完全一致。更恐怖的是,字迹下方刻着个婴儿轮廓,脚踝处系着的红绳,正是她幼年佩戴的平安绳。
地窖深处突然传来赶尸铃的急响,混着纸钱灰扬起的 "簌簌" 声。林秋看见玉璜表面浮现出祖父的遗言:"秋儿,潭底的东西不能见月..." 字迹未干,旁边还刻着个破碎的镜纹,与镜中日记的裂痕相同。
黑棺的祭台突然发出 "咔嗒" 轻响,七个纸人同时转头,眼窝处的幽光映出她苍白的脸。最前方的纸人抬起手指,指向祭台中央的凹槽 —— 那里正躺着枚铜钱,绳结样式与神秘老人曾递来的木牌相同。
"许言,后山的雾..." 林秋突然想起地窖黑棺的掌纹,"是祭典的最后一道屏障。"
话未说完,地窖顶部的积水突然滴落,在祭台上聚成水潭倒影。林秋看见倒影中,黑棺的掌纹正在吸收月光,潭水深处伸出无数双手,每只手腕都系着红绳,正是雨夜纸人、纸扎人的绳结样式。
许言的匕首突然砍向玉璜,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黑棺在此时发出尖啸,音浪震得石壁上的水波纹符号渗出鲜血。林秋感觉有双冰凉的手从棺内伸出,抓住她的脚踝,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被吸入棺木,脚踝处不知何时系上了红绳,与纸人脚踝的绳结完全相同。
"秋姐,你的掌纹!" 许言大喊。
林秋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掌正在发光,掌纹与棺盖、玉璜、纸嫁衣的符号完全重合,形成一个完整的祭祀印记。黑棺深处传来棺木碎裂的声响,她在手电筒余光中看见,祭台中央的凹槽里,不知何时多了具小棺材,棺盖上刻着 "林秋" 二字,与地窖黑棺的掌印遥相呼应。
最后一丝灯光熄灭前,林秋看见玉璜表面的水波纹组成了 "七月十五子时" 的字样,每个字都由潭水深处的光点拼成,而在字的中央,漂浮着她的倒影,正微笑着对他们摆出 "跟我来" 的手势。地窖深处的敲击声越来越近,混着纸嫁衣的 "沙沙" 声,仿佛有无数个 "秋儿" 在不同时空同时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