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预警:包含路径循环、符号异变、灵异指引等元素,可能引发不安,建议在家人陪同下阅读。
腐叶的酸腐味在浓雾中愈发浓烈,林秋第三次看见那棵老槐树时,后颈的冷汗己浸透衣领。树干上的水波纹刻痕在手电光束里泛着血光,与神秘老人此前递来的木牌符号完全一致,而树皮上五道新鲜抓痕深深嵌入木质部,月牙形的缺口与她右手无名指的指甲完美吻合。
"我们在绕圈子。" 许言的匕首剁进树干,木屑飞溅在红绳标记上,"第三次看见这棵树了,红绳标记还在原地。"
三米外的红绳末端系着许言的打火机,塑料外壳在冷光下泛着幽蓝,正是半小时前他亲手绑在树枝上的标记。林秋盯着红绳突然僵住 —— 原本笔首的尼龙绳此刻盘成傩戏面具的形状,绳结交叉处渗出暗红液体,气味与镜中血字的血迹如出一辙。
"绳结在动..." 她的声音发颤,"和储物间纸人脚踝的红绳结一样。"
话未落,红绳突然绷首,打火机 "当啷" 落地,火苗熄灭的瞬间,树干抓痕渗出的血水在地面画出箭头,指向与石碑阵相同的北斗方位。许言的指南针疯狂旋转,指针最终卡在 "林建国" 名字的方向,与密道石壁的刻字方位完全重合。
"秋姐,你的影子..." 许言的相机镜头对准地面。
雾光中,林秋的影子正以诡异的弧度扭曲,脚踝处系着的红绳不知何时变成纸人样式,绳结滴着血水在腐叶上写出 "归位" 二字。更恐怖的是,影子的指尖正对着老槐树,而树干的水波纹刻痕里,缓缓浮出个模糊的人脸轮廓,眉眼与储物间纸扎人有七分相似。
"阿爹阿妈不要我..." 童谣声从树冠传来,混着布料摩擦的 "沙沙" 声,正是穿红肚兜小女孩的嗓音。
林秋抬头,看见浓雾中漂浮着七盏纸灯笼,每盏都印着水波纹符号,与后山石碑的纹路相同。灯笼下方吊着具纸人,眉眼与她幼时一模一样,胸口贴着的生辰八字,正是纸嫁衣婚书上的字迹。
"许言,灯笼在引路。" 她抓住同伴的手腕,掌心全是冷汗,"和厢房牌位前的引魂灯一样。"
话音未落,最近的纸灯笼突然炸裂,火星溅在红绳上,竟将傩戏面具图案烧成焦痕。许言的匕首再次砍向红绳,刀刃却被弹开,发出与地窖黑棺相同的金属脆响。更诡异的是,被砍断的红绳在空中自动愈合,绳结处浮现出 "七月十五" 的血字,与镜中日记的字迹一致。
"是祭典的阵眼在作祟。" 许言扯下背包里的朱砂,"三年前在赶尸村,这种循环路需要至亲血才能破。"
朱砂撒在红绳上的瞬间,浓雾剧烈翻涌,露出树后石碑的一角 —— 正是雾中移动的石碑群之一,底座刻着的 "林建国" 名字正在渗血,与密道石壁的刻字状态相同。林秋的手腕红痕突然灼痛,发现红痕边缘的血丝正沿着石碑纹路延伸,形成与老宅铁门相同的锈蚀符号。
"石碑在转!" 她惊呼着后退。
七座石碑在雾中逆时针转动,每座底座的失踪者名字依次掠过月光,当 "林建国" 对准老槐树时,石碑发出尖啸,音浪震落的枯叶中,竟混着人类的指甲碎片 —— 与树干新鲜抓痕的剥落物完全一致。许言的相机自动拍摄,屏幕里显示石碑阴影中站着个灰袍身影,手中捧着的红盖头,正是雨夜纸人所持的款式。
"是神秘老人..." 林秋喉咙发紧,"他在操控石碑阵。"
话未说完,老槐树突然发出 "喀喇" 闷响,树皮剥落处露出内层刻字:"秋儿带许言走,灰袍人是..." 字迹被利器划断,断口处渗着与她红痕相同的血水。她的银质吊坠在此刻发烫,表面浮现出与树皮刻字相同的笔锋,正是抽屉残页里祖父的字迹。
雾中的童谣声突然变调,化作赶尸铃的碎响。林秋看见七盏纸灯笼重新排列成北斗状,每盏灯笼下方的纸人都转向他们,胸口的生辰八字在雾中发光,与地窖黑棺的掌纹形成呼应。最前方的纸人抬起手臂,指向石碑阵中心的水潭,脚踝红绳滴落的血水,在地面画出与镜中血字相同的箭头。
"许言,红绳标记没用。" 她拽紧对方的手臂,"我们需要北斗阵的阵眼。"
许言突然指向石碑底座:"每座石碑下都有铜钱。"
七枚刻着失踪者名字的铜钱埋在石碑根部,"许言" 的那枚边缘新鲜如血,与密道石壁的刻字时间一致。林秋捡起铜钱,发现币面水波纹与她手腕红痕完全吻合,而在铜钱背面,刻着与木牌相同的 "子时三刻,雾起归位"。
浓雾在此刻突然稀薄,露出前方的断崖。林秋看见崖底腾起的雾气中,漂浮着具黑棺,棺盖上的掌纹与她的完全相同,正是地窖黑棺的模样。棺木深处传来婴儿的啼哭,混着纸钱燃烧的噼啪声,与地窖的抽泣声频率一致。
"那是..." 她的声音颤抖,"镜中日记说的潭底棺木。"
许言的相机突然故障,屏幕上重复播放着他们第一次经过老槐树的画面,却在回放中显示,当时的树干上并没有新鲜抓痕。更恐怖的是,画面里的林秋背后跟着个穿红肚兜的小女孩,正是此前遇见的纸人,而她手中捧着的,是刻着 "许言" 名字的铜钱。
"我们困在时间循环里了。" 许言的匕首插入地面,"每次经过槐树,都会留下新的抓痕。"
话未落,树干的抓痕突然延长,变成完整的水波纹符号,与老宅所有灵异符号连成一线。林秋感觉有力量拽着她走向石碑阵,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被雾气吞噬,脚踝红绳不知何时换成了纸人样式,绳结处滴着的血水,在腐叶上拼出 "七纸替魂,一魂归潭" 的字样,正是指骨塔下石板的刻字。
雾中传来铜钱落地的声响,七枚失踪者铜钱在她脚边排列成北斗状,"许言" 的那枚位于阵眼,与木牌上的符号完全重合。当她的指尖触碰铜钱,石碑阵突然发出强光,照亮了雾中浮现的祭台 —— 上面摆着七具纸人,正是储物间的纸扎人,每具胸前都别着与铜钱对应的名字。
"秋儿归位..." 七具纸人齐声开口,声音混杂着男女老少,"潭水等你二十年..."
林秋的视线被祭台中央的凹槽吸引,那里躺着枚刻着 "林秋" 的铜钱,边缘渗着的血水,与她手腕红痕的血迹完全相同。更恐怖的是,凹槽周围刻着二十道水波纹,每道都对应着厢房牌位上的失踪者名字,而祖父 "林建国" 的名字旁,画着与地窖黑棺相同的掌纹。
许言突然将朱砂泼向石碑,火星溅在雾墙上,竟映出老宅厢房的倒影。林秋看见厢房内的牌位正在转动,每个牌位前都摆着具纸人,眉眼与她有七分相似,正是储物间的纸扎人。而在牌位中央,祖父的牌位底座渗出的血水,正沿着地面流向后山方向,与她脚下的铜钱阵形成呼应。
"秋姐,你的红痕!" 许言大喊。
林秋低头,看见手腕的红印己扩展成完整的北斗状水波纹,与石碑阵、铜钱、老宅符号完全重合。雾中的纸灯笼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布料摩擦的 "沙沙" 声,像是有无数纸人在靠近。当手电筒光束再次亮起,她发现老槐树的爪痕不知何时变成了她的名字 "林秋",而在树干顶端,挂着具穿红肚兜的纸人,眉眼与她幼时一模一样,脚踝红绳滴着血水,指向石碑阵中心的水潭。
最后一丝勇气消散前,林秋看见石碑阵中央的水潭开始倒吞月光,潭水深处浮现出地窖黑棺的倒影,而她的倒影正躺在棺木里,胸前的玉佩发出微光,玉璜裂痕里卡着的纸条,正是抽屉残页中的 "七月十五子时,潭水倒吞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