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内容预警：包含、灵异文字、婴儿脚印等元素，可能引发不安，建议在家人陪同下阅读。
后山的浓雾像团活物，裹着腐叶酸臭往领口钻，林秋的手电筒光束在雾中打旋，第三次照见那棵刻着水波纹的老槐树时，后颈的冷汗己浸透衣领。许言的红绳在腰间绷成首线，绳结处渗着的血水，与此前在老槐树刻痕上看见的如出一辙。
"童谣声变近了。" 林秋的指尖抠进掌心红痕，那道与老宅铁门相同的水波纹印记，此刻正随着童谣节奏发烫，"和穿红肚兜小女孩的声音一样。"
断断续续的童声从右上方传来，调子破碎如被水浸泡的纸钱，混着水滴坠落的 "嗒嗒" 声。许言的匕首尖划开面前的灌木，腐叶堆里露出半块石碑，苔藓覆盖的表面刻着水波纹，与后山入口的符号完全一致。
"是祭典的引路符。" 许言的相机自动对焦，闪光灯照亮石碑时，两人同时僵住 —— 碑底泥土里埋着只儿童布鞋，鞋面绣着的生辰八字，正是纸嫁衣婚书上的字迹。
雾墙突然裂开条缝隙，露出前方的滴水岩洞。洞口垂着的钟乳石滴着水，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水洼，每滴水珠落处都荡开人形涟漪，与浴室水痕的形状相同。林秋的手腕红痕骤然灼痛，发现水洼倒影里，自己的脚踝不知何时系上了红绳，绳结样式与纸人脚踝的完全一致。
"阿爹阿妈不要我..." 童谣声清晰起来，带着潭水特有的气泡音，"秋姐姐来陪我睡..."
岩洞深处传来布料摩擦的 "沙沙" 声，像是有人在拖拽什么。林秋的手电筒扫过洞壁，看见用指甲刻着的三行字："七月半的水，吞了二十个魂"" 阿爹的红盖头，盖不住潭底的门 ""秋儿的名字，刻在水波纹中央"。字迹新鲜如昨，笔锋与镜中血字完全相同。
"是二十年前的失踪者刻的。" 许言的匕首尖挑起墙角的碎布，褪色的红肚兜布料上，绣着与储物间纸人相同的水波纹，"和小女孩穿的一样。"
话未落，洞顶的钟乳石突然断裂，坠落的水珠在地面溅出婴儿脚印。林秋眼睁睁看着脚印自动延伸，每一步都朝向岩洞深处，水渍经过的地方，苔藓自动拼成 "跟我来" 的字样，与指骨塔下的石板刻字如出一辙。
"许言，脚印在动！" 她抓住同伴的手臂，掌心全是冷汗，"和泥地消失的脚印一样。"
岩洞深处传来赶尸铃的碎响，混着婴儿的啼哭。许言的指南针突然指向洞壁，指针在 "林建国" 名字的方向疯狂震颤，与密道石壁的刻字方位完全重合。林秋的银质吊坠在此刻发烫，表面浮现出与洞壁文字相同的笔锋，正是抽屉残页里祖父的字迹。
"秋姐，看水洼！" 许言的相机对准地面。
七片水洼中，倒映着七个穿红肚兜的小女孩，每个都转向他们，胸口别着的铜钱刻着失踪者名字，"许言" 的那枚正在滴血，血珠在水面拼出 "阵眼己开" 的字样，与木牌上的符号一致。更恐怖的是，水洼中央的倒影突然裂开，露出潭水深处的黑棺，棺盖上的掌纹与林秋的完全吻合。
"那是..." 她喉咙发紧，"地窖黑棺的倒影。"
岩洞深处的阴影里，突然走出个穿红肚兜的小女孩，脚踝红绳滴落的血水在地面画出箭头，指向洞壁凹陷处的暗格。林秋认出那是此前遇见的纸人，只是这次她的胸口裂开道缝隙，里面塞着的纸钱上印着 "潭中君聘礼"，正是厢房供桌上的款式。
"秋姐姐，进来玩..." 小女孩的声音变成祖父的方言，"石洞里有爷爷的礼物。"
许言的匕首插入暗格缝隙，腐木碎裂声中，露出个铁盒，盒盖上的水波纹正在吸收洞顶滴水，泛出与墙缝符咒相同的红光。当林秋伸手触碰，铁盒突然开启，里面躺着七枚铜钱，每枚都刻着失踪者的名字，"林秋" 的那枚边缘渗着鲜血，与她手腕红痕的血迹完全相同。
"是北斗阵的阵眼铜钱。" 许言的声音发颤，"和石碑底座的刻字一致。"
话未落，洞壁的字迹突然流动，重新拼出 "秋儿归位，七纸替魂" 八个大字，每个字都由水藻组成，正是泥脚印里的墨绿色丝状体。林秋的视线被岩洞深处的祭台吸引，上面摆着七具纸人，眉眼与她有七分相似，正是储物间的纸扎人，每具胸前都别着与铜钱对应的名字。
"秋儿... 归位..." 七具纸人齐声开口，声音混杂着男女老少，与雾中亡者的呼唤如出一辙。
岩洞顶部的积水突然滴落，在祭台上聚成水潭。林秋看见倒影中，自己的影子正在被纸人拉扯，脚踝红绳与祭台边缘的水波纹符号连成一线，形成完整的祭祀阵图。更恐怖的是，水潭深处伸出无数双手，每只手腕都系着红绳，正是雨夜纸人、纸扎人的绳结样式。
"许言，祭台在召唤！" 她后退时撞在洞壁上，发现洞壁刻着的水波纹，竟与老宅铁门、密道石壁、地窖黑棺的符号完全重合，"这是祭典的核心阵眼。"
许言突然指向洞顶，那里倒挂着三具风干的小尸体，脚踝系着赶尸铜钱绳，面容与老宅照片中的孩童相同。当相机闪光灯亮起，尸体集体转头，眼窝流出的黑色液体滴在林秋肩头，温热的触感混着潭水的腥甜。
"是二十年前的祭品..." 她想起厢房的失踪者牌位，"每个孩子对应一枚铜钱。"
穿红肚兜的小女孩突然扑向祭台，身体穿过雾气却在接触铜钱的瞬间化作光点，每点光芒都汇入林秋的红痕。她低头看见手腕的水波纹印记己扩展成完整的北斗状，与岩洞祭台、石碑符号、老宅铁门形成闭环，阵眼位置正是她心脏的方向。
雾中的童谣声突然变调，化作《哭嫁歌》的旋律，与雨夜纸人的吟唱完全一致。林秋的手电筒扫过洞壁，发现所有刻字都在渗血，新的句子浮现："许言的名字在阵眼，秋儿踏雾归位"，字迹与镜中血字相同，而在句尾，画着个正在闭合的水潭，潭心位置刻着她的掌纹。
最后一丝灯光熄灭前，林秋看见祭台中央的水潭开始倒吞月光，潭水深处浮现出地窖黑棺的倒影，而她的倒影正躺在棺木里，胸前的玉佩发出微光，玉璜裂痕里卡着的纸条，正是抽屉残页中的 "七月十五子时，潭水倒吞月光"。岩洞深处的赶尸铃响越来越近，混着纸嫁衣的 "沙沙" 声，仿佛有无数个 "秋儿" 在不同时空同时呼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