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预警:包含灵异声响、亡灵低语、家族秘辛等元素,可能引发不安,建议在家人陪同下阅读。
潮湿的霉味在指尖蔓延,林秋用指甲抠住墙纸边缘,用力撕下泛黄的纸页。霉斑在墙面上勾勒出扭曲的人脸轮廓,与三天前浴室镜中浮现的水渍纹路如出一辙。当最后一片墙纸剥落时,二十道黄符赫然出现在墙缝里,每张符咒中央都画着与铁门锈蚀纹路相同的水潭图案。
"和地窖黑棺上的符号一样。" 许言的匕首尖划过符咒边缘,纸面上的朱砂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秋姐,你看符咒的褶皱。"
林秋凑近细看,发现每张符咒都有被折叠过的痕迹,折痕处残留着细小的泥沙颗粒。她突然想起地窖里渗出的暗红色液体,以及后山石碑上的水波纹符号,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小心!" 许言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符咒在动。"
二十道黄符同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朱砂绘制的水潭图案开始扭曲,潭水波纹逐渐变成挣扎的人形轮廓。林秋感觉有冰凉的手指顺着脊椎爬上来,当她想缩回手时,符咒突然吸附在掌心,灼热的触感仿佛要将皮肤灼伤。
"啊!" 她尖叫着甩动手掌,符咒却像活物般紧紧贴住皮肤。脑海中闪过无数溺水画面:浑浊的潭水灌进口鼻,水草缠住脚踝,二十年前的村民们穿着寿衣在水中漂浮,每个人的手腕上都系着与纸人相同的红绳。
"秋儿... 潭水... 冷..."
混杂着泥沙的呼救声在耳边炸响,林秋看见幻象中的祖父被潭水吞没,他的手在水面下比出 "走" 的手势,而水底深处,一个穿红肚兜的小女孩正缓缓抬起头,露出与纸人相同的面容。
"林秋!" 许言的声音穿透迷雾,他用力扯开符咒,却发现黄符背面写着林秋的生辰八字,墨迹未干,"这是刚写的!"
林秋瘫坐在地,盯着自己泛红的手掌,那里清晰地印着符咒的水潭图案。她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残句 "七月十五子时,潭水倒吞月光",而此刻窗外的月光正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与符咒相同的波纹。
"这些符咒..." 她声音颤抖,"是爷爷埋下的。"
许言用匕首挑起一张符咒,发现背面粘着半片褪色的傩戏面具剪纸 —— 与他们在阁楼日记里找到的完全一致。更诡异的是,符咒边缘的朱砂纹路与老宅铁门、黑棺、纸人脚踝处的符号形成完整的回路,仿佛整个老宅都被某种力量笼罩。
"二十道符咒,对应二十年前失踪的村民。" 许言将符咒按在墙缝上,水潭图案突然与墙面的霉斑重合,"秋姐,你看这里。"
墙缝深处渗出暗红色液体,在地面汇成箭头指向浴室。林秋想起镜中曾出现的 "走" 字,以及地窖里小女孩的背影,突然意识到所有线索都在指向水潭。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她抓住许言的手臂,"现在就走,否则..."
话音未落,二十道符咒同时燃烧,火苗中浮现出溺水者的面容,他们的嘴开合着,无声地重复着 "秋儿... 归位..."。林秋感觉有冰凉的液体顺着脖颈流下,伸手一摸,竟是从符咒灰烬中渗出的潭水。
"许言!" 她惊呼,"水潭在老宅里!"
许言突然指向浴室方向,那里的瓷砖缝隙正渗出黑色液体,在地面画出与符咒相同的水潭图案。更恐怖的是,液体中央浮现出林秋的倒影,她穿着寿衣,戴着红盖头,正在水中向他们招手。
"是纸人带来的诅咒。" 许言握紧匕首,"这些符咒在召唤你。"
林秋的手腕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拽向墙缝,符咒燃烧后的灰烬在空气中凝聚成绳索,缠绕住她的脚踝。她拼命挣扎,却听见墙内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与地窖黑棺开启时的声音一模一样。
"秋儿... 别怕..." 祖父的声音从墙内传来,这次带着哭腔,"爷爷在潭底守着..."
许言突然用匕首砍向绳索,灰烬绳索应声而断,却在地面重新聚合成水波纹符号。林秋看见符号中央出现一个小小的脚印,与他们在泥地发现的孩童脚印完全吻合。
"那是婷婷的脚印。" 她喃喃自语,"二十年前失踪的那个女孩..."
符咒燃烧的浓烟中,一个穿红肚兜的小女孩身影若隐若现,她的脚踝缠着红绳,手中捧着与纸人相同的红盖头。当林秋看向她时,小女孩突然露出祖父年轻时的面容,嘴角上扬的弧度与镜中倒影分毫不差。
"接住!" 许言将一瓶白酒泼向墙面,打火机的火苗瞬间引燃符咒。
二十道符咒在火中发出凄厉的惨叫,燃烧后的灰烬在空中形成二十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随后被吸入墙缝。林秋看见墙缝深处闪过一双青紫色的手,手腕上系着与她相同的红绳,掌心朝上,正是祖父临终前的手势。
"走!" 许言拽着她冲向铁门,"这里的每一寸墙壁都有符咒!"
暴雨不知何时再次降临,铁门在两人身后 "砰" 地关上。林秋回头,看见燃烧的符咒在雨水中重新凝聚,水潭图案在墙面蔓延,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旋涡中央,祖父的灵位缓缓升起,底座边缘的掌印清晰可见。
"秋儿..." 赶尸铃铛的声响从供桌传来,这次混着水流声,"潭水... 吞月..."
林秋感觉有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脚踝,低头看见瓷砖上的水痕组成 "七月十五" 西个大字,字迹下方,一个穿红肚兜的小女孩正背对着他们,缓缓走向浴室。
"那是..." 她声音哽咽,"婷婷吗?"
许言突然举起相机连拍,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林秋看见镜头里的小女孩转头,露出没有五官的苍白面孔,嘴角上扬的弧度几乎裂到耳根。当她看向现实时,小女孩己消失不见,只有瓷砖上的水痕还在缓缓扩散。
"照片里有东西!" 许言说,"小女孩背后有..."
但当他们查看相机时,屏幕上只有模糊的光斑,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曝光瞬间消散了。林秋注意到,相机的时间显示异常,拍摄时间倒退回了二十年前的七月十五 —— 正是祖父失踪的日子。
浴室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林秋冲进去,看见镜面上的裂痕中渗出潭水,水中浮现出二十年前的场景:村民们抬着黑棺走向水潭,祖父在棺木前跪下,手中捧着与他们在密道发现的相同的木盒。
"爷爷..." 她伸手触碰镜面,潭水突然涌出手掌抓住她的手腕,"放开我!"
许言及时拽住她,匕首砍向镜面。裂痕中渗出的潭水突然变成黑色,水中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他们的嘴开合着,无声地重复着 "献祭... 献祭..."。
"秋姐,你的手!" 许言惊呼。
林秋低头,发现被潭水触碰的手腕上浮现出与符咒相同的水潭图案,皮肤下的血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青紫色。她突然想起地窖黑棺上的掌纹,以及纸人脚踝处的红绳,意识到自己正在成为某种仪式的祭品。
"我们必须找到破解的方法。" 许言扯下衬衫布条,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这些符咒与水潭有关,或许..."
话未说完,阁楼传来重物倒地的巨响。两人冲上楼,看见衣柜门大敞,那件青布衫掉在地上,衣领处的水波纹符号正在渗出暗红色液体,在地板上画出一个箭头,指向床底。
许言用匕首挑起青布衫,下面压着个雕花木盒,正是他们在阁楼抽屉里见过的款式。木盒表面刻着与铁门相同的符号,缝隙里露出半张泛黄的婚书,男方姓名处写着 "潭中君",婚期正是三日后的七月十五。
"这是爷爷的字迹。" 林秋认出木盒边缘的刻痕,与日记残页上的笔锋一致,"二十年前... 难道真的有阴婚?"
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供桌上的青瓷碗再次摔碎,碎瓷片在地面摆出 "走" 字。林秋低头,发现自己的鞋底沾满了符咒燃烧后的灰烬,那些灰烬在地面形成了与铁门相同的锈蚀符号,而符号中央,正踩着个孩童的小脚印。
"秋姐,你的脖子!" 许言突然惊呼。
她伸手触碰,发现颈侧不知何时多了道红痕,形状与纸人手中的红盖头流苏完全一致。更诡异的是,红痕下方浮现出淡淡的水波纹,与祖父灵位、黑棺、铁门等处的符号连成一片,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印记。
暴雨在午夜时分达到顶峰,老宅的木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林秋和许言背靠背坐在床上,听着楼下传来的各种异响 —— 符咒燃烧的噼啪声、衣柜的抓挠声、铁门的撞击声,还有远处后山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童谣。
"七月半,鬼门开,潭水吞月接魂来..."
符咒的残灰突然在空气中凝聚成二十道人形轮廓,他们缓缓走向床边,每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水痕。林秋看见其中一个轮廓穿着青布衫,正是他们初到那晚看见的神秘身影,而他的手中,正捧着与纸人相同的红盖头。
"秋儿,该回家了。" 青布衫身影开口,声音与赶尸铃铛里的呼唤一模一样,"七月十五,爷爷在潭边等你。"
林秋感觉有双冰冷的手按在肩上,回头却只看见许言惊恐的脸。当她再次看向青布衫身影时,他己消失不见,只有符咒的残灰在地面形成一个箭头,指向浴室方向。
"我们走。" 许言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就算冒雨也要离开这里。"
但当他们打开铁门,却发现暴雨不知何时停了,庭院里积满的雨水中央,漂浮着那个绣着生辰八字的红盖头,盖头下方,清晰地映出林秋的倒影 —— 她穿着寿衣,戴着红盖头,正对着自己露出僵硬的微笑。
红盖头突然沉入水底,水面泛起的涟漪中,无数个水波纹符号正在扩散,每个符号中央都有个小小的孩童身影,穿着红肚兜,蹦跳着向后山方向远去。林秋认出那是他们在相机里见过的小女孩背影,而她的脚踝处,正缠着与符咒灰烬相同的红绳。
老宅的木门在身后 "吱呀" 关闭,赶尸铃铛的声响再次传来,这次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像是祖父在为她送行。林秋低头,发现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系着根红绳,绳结与符咒灰烬中的符号一模一样,而红绳的另一端,正通向雾气弥漫的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