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夜雨诡事录

第7章 雨夜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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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巴山夜雨诡事录
作者:
汇元道渊
本章字数:
6206
更新时间:
2025-07-02

内容预警:包含灵异声响、亡灵低语、家族秘辛等元素,可能引发不安,建议在家人陪同下阅读。

暴雨砸在老宅青瓦上的声响像无数只手在抓挠屋顶,林秋盯着窗玻璃上蜿蜒的水痕,突然想起三天前镜中浮现的 "走" 字。此刻那些水痕正缓慢汇聚,在玻璃内侧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脸轮廓,嘴角上扬的弧度与镜中倒影如出一辙。

"秋姐,发电机停了。" 许言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手电筒光束扫过他苍白的脸,"手机也没信号,看来今晚只能点蜡烛了。"

煤油灯的火苗在穿堂风中摇曳,将供桌上祖父的灵位影子拉得老长。林秋摸着口袋里的日记残页,纸页间夹着的傩戏面具剪纸发出细碎的沙沙声,与雨声交织成诡异的合鸣。自从地窖归来,她总能在衣角闻到若有若无的腐叶味,像极了黑棺里渗出的液体气息。

"砰 ——"

铁门突然传来闷响,惊飞了檐角栖息的乌鸦。林秋手中的蜡烛差点跌落,蜡油滴在手腕上烫出红印。许言握紧匕首,手电筒光束扫向庭院:"是叩门声,这次不是野猫。"

暴雨在铁门前形成水幕,当光束穿透雨帘时,两人同时僵住 —— 门前立着个浑身湿透的纸人,单薄的纸身在风中摇晃,手中捧着的红盖头鲜艳得刺眼,边缘的流苏滴着水珠,在地面砸出小小的水洼。

"那是..." 林秋喉咙发紧,"爷爷扎的纸人?"

纸人的眉眼与她有七分相似,的纸面上五官晕染成模糊的色块,唯有嘴唇猩红如血。更诡异的是,纸人身上的青布衫与他们在阁楼衣柜里见过的那件一模一样,衣领处绣着的水波纹符号正在雨水浸泡下缓缓膨胀。

"哭嫁歌" 的旋律突然响起,尖细的童声混着雨水的杂音,从纸人胸腔里闷闷地传出:"一哭爹,二哭娘,三哭哥嫂痛断肠......"

许言的相机在口袋里震动,他颤抖着取出,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纸人的面容竟在镜头里发生变化 —— 的纸脸逐渐绷首,眉形拉长,眼尾下垂,赫然变成了祖父年轻时的模样!

"咔嚓!"

相机快门声与雷声同时炸响,林秋眼睁睁看着纸人转头,湿漉漉的目光锁定在她胸前。歌声突然变调,童声里混入了沙哑的男音,正是地窖里听过的溺水者嗓音:"秋儿... 回来..."

她的后背撞上冰凉的砖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纸人迈出僵首的步伐,脚底的水洼中浮现出与铁门相同的锈蚀符号,每走一步,红盖头边缘就滴落一滴混着泥沙的污水,在地面画出蜿蜒的轨迹。

"别动!" 许言突然将她拽到身后,匕首在手中转了个花,"纸人身上有赶尸铜钱的气味。"

林秋这才注意到,纸人脚踝处缠着三枚铜钱,绳结样式与庭院黑猫骨架、地窖小女孩脚上的完全一致。铜钱表面刻着的水波纹符号正在吸收雨水,泛出诡异的青光。

"七月半,鬼门开,潭水吞月接魂来......" 纸人继续靠近,红盖头下的声音愈发浑浊,像是从灌满水的喉咙里挤出来的,"秋儿穿红嫁,魂归潭中央......"

许言突然举起相机连拍,闪光灯在雨幕中划出断断续续的光弧。林秋看见镜头里的纸人胸口鼓起,青布衫下似乎有什么活物在蠕动,而祖父灵位不知何时又转向了铁门方向,底座边缘的掌印清晰可见。

"照片!" 她惊呼,"照片里纸人的手在动!"

相机屏幕上,纸人僵首的手指正缓缓指向老宅二楼,那里的阁楼窗口闪过一片青布衫衣角,与他们初到那晚看见的神秘身影一模一样。更恐怖的是,纸人手中的红盖头中央,不知何时绣上了她的生辰八字,墨线在雨水中晕开,像极了新鲜的血迹。

许言突然将匕首掷向纸人,刀刃擦着纸人肩膀钉在铁门上,发出 "当啷" 声响。纸人应声倒地,红盖头滑落在地,露出下面写满符咒的黄纸 —— 每道符咒上都画着与墙缝里相同的水潭图案。

"走!" 许言拽住她的手腕冲向铁门,"这东西在引我们去后山!"

暴雨突然转急,铜钱绳断裂的声响从纸人脚踝处传来。林秋回头,看见倒地的纸人正在雨水里溶解,青布衫下露出的不是纸胎,而是一具蜷缩的骸骨,脚踝处缠着的水藻正在吸收雨水,缓缓摆出 "跟我来" 的手势。

铁门在两人身后 "砰" 地关上,纸人破碎的残片被雨水冲进排水口,红盖头却逆着水流漂向老宅,盖在了祖父的灵位上。林秋盯着灵位,发现红盖头边缘绣着的水波纹,竟与自己脚踝的青紫色手印完全吻合。

"秋儿..."

赶尸铃铛的声响从供桌传来,这次不再是呼唤,而是急促的警示。林秋看见铃铛被无形的力量摇晃,铃舌上的红绳指向二楼衣柜,那里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与地窖黑棺开启时的声音一模一样。

"许言,你看纸人手里的东西!" 她突然注意到,纸人掌心还攥着半张纸钱,上面用朱砂写着 "七月十五子时,红盖覆面,潭中结亲"。

话音未落,阁楼传来重物倒地的巨响。两人冲上楼,看见衣柜门大敞,那件青布衫掉在地上,衣领处的水波纹符号正在渗出暗红色液体,在地板上画出一个箭头,指向床底。

许言用匕首挑起青布衫,下面压着个雕花木盒,正是他们在阁楼抽屉里见过的款式。木盒表面刻着与铁门相同的符号,缝隙里露出半张泛黄的婚书,男方姓名处写着 "潭中君",婚期正是三日后的七月十五。

"这是爷爷的字迹。" 林秋认出木盒边缘的刻痕,与日记残页上的笔锋一致,"二十年前... 难道真的有阴婚?"

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供桌上的青瓷碗再次摔碎,碎瓷片在地面摆出 "走" 字。林秋低头,发现自己的鞋底沾满了纸人溶解后的纸浆,那些纸浆在地面形成了与铁门相同的锈蚀符号,而符号中央,正踩着个孩童的小脚印。

"秋姐,你的脖子!" 许言突然惊呼。

她伸手触碰,发现颈侧不知何时多了道红痕,形状与纸人手中的红盖头流苏完全一致。更诡异的是,红痕下方浮现出淡淡的水波纹,与祖父灵位、黑棺、铁门等处的符号连成一片,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印记。

暴雨在午夜时分达到顶峰,老宅的木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林秋和许言背靠背坐在床上,听着楼下传来的各种异响 —— 供桌的铃铛声、衣柜的抓挠声、铁门的撞击声,还有远处后山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童谣。

"哭嫁哭到日头落,花轿抬到鬼门关......"

纸人的歌声突然在头顶响起,这次是成年男子的嗓音,带着浓重的雾隐村方言。林秋抬头,看见天花板上倒映着纸人的影子,红盖头边缘的流苏垂落,在墙壁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许言突然举起手电筒,光束照向窗口。暴雨中,那个穿着青布衫的神秘老人再次出现,背对着他们站在庭院里,白发垂落腰间。当他转身时,露出的竟是纸人变化后的祖父面容,嘴角上扬的弧度里滴着雨水,眼中倒映着老宅地窖的方向。

"秋儿,该回家了。" 老人开口,声音与纸人如出一辙,"七月十五,爷爷在潭边等你。"

林秋感觉有双冰冷的手按在肩上,回头却只看见许言惊恐的脸。当她再次看向窗外,老人己消失不见,只有那具溶解的纸人骸骨躺在铁门前,脚踝处的铜钱绳正被雨水冲向水沟,每枚铜钱上的水波纹符号都在对着老宅方向,像是在朝拜。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许言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现在就走,就算冒雨也要出去。"

但当他们打开铁门,却发现暴雨不知何时停了,庭院里积满的雨水中央,漂浮着那个绣着生辰八字的红盖头,盖头下方,清晰地映出林秋的倒影 —— 她穿着寿衣,戴着红盖头,正对着自己露出僵硬的微笑。

红盖头突然沉入水底,水面泛起的涟漪中,无数个水波纹符号正在扩散,每个符号中央都有个小小的孩童身影,穿着红肚兜,蹦跳着向后山方向远去。林秋认出那是他们在相机里见过的小女孩背影,而她的脚踝处,正缠着与纸人相同的铜钱绳。

老宅的木门在身后 "吱呀" 关闭,赶尸铃铛的声响再次传来,这次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像是祖父在为她送行。林秋低头,发现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系着根红绳,绳结与纸人脚踝处的一模一样,而红绳的另一端,正通向雾气弥漫的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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