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陆之炫的路程结束了,回到陆公馆那天,周母哭成泪人儿,周灵儿抱着周母安慰着。
嘴里发誓自己再也不离开,脑子里在盘算着新的计划。
几天后,周灵儿坐在窗边无聊地数着花园里牡丹的棵数。
阳光透过新安装的欧式雕花铁栏,在她床头的地板上投下十二道阴影,像钢琴的黑白键。
"小姐,厨艺课九点开始。"
女佣放下餐盘,不锈钢罩子反射出周灵儿变形的脸。
早餐是:两片全麦吐司,一枚水煮蛋,半颗牛油果。
精确计算350卡路里,周灵儿脑子盘算着这些热量,该死的,这习惯怎么老是改不掉。
厨艺教室原本是宴会厅,现在摆满锃亮的铜锅与陶瓷刀。
教她刀工的白胡子老头姓冯,据说是某位太监管家的孙子,指甲修剪得圆润完美,切文思豆腐时手稳得像手术机器人。
"手腕要放松。"冯师傅第无数次纠正她的握刀姿势。
周灵儿故意让刀尖偏斜,将豆腐切成烂泥。
这些东西又要再学一遍,真的好无聊,不想再重复这种无意义的事。
第三次"失误"时,冯师傅突然按住她手腕:
"周小姐,你这样糟蹋食物?"
他枯瘦的手指划过她掌纹,"是对食物的不尊重。"
周灵儿手一抖,这次是真的切到了食指。
血珠滴在雪白的豆腐上,像雪地里落下的红梅。
冯师傅却笑了,取来一瓶琥珀色药粉:"陆少爷特制的止血散。"
药粉接触伤口的刹那,她闻到熟悉的药味。
午后的烘焙课更加煎熬。
周灵儿揉着面团,监督她的女老师正在读今日报纸:
《医学新星陆之炫》。配图是她和陆之炫在论坛领奖的照片,但她的脸被刻意裁掉了一半。
"小姐,专注。"
女老师用戒尺敲打大理石台面。
周灵儿低头继续擀皮,却在馅料里偷偷多加了五倍盐,这是给陆之炫准备的"特供"月饼。
当烤箱发出"叮"的声响时,门突然开了。
陆之炫倚在门框上,白大衣口袋里露出注射器轮廓。
他随手拿起一个月饼咬了口,眉头都没皱一下:
"咸度刚好。"
然后当着女老师的面,把剩下的月饼塞进她嘴里,"尝尝你自己的作品?"
周灵儿被呛出眼泪。
陆之炫俯身帮她擦嘴时,嘴唇几乎贴着她耳垂:
"下次用马钱子碱,味道更刺激。"
他指尖在她手上画着分子式,"C21H22N2O2,记住了?"
晚宴准备是最残酷的考验。
周灵儿被要求复刻和平酒楼的招牌菜:蟹粉狮子头。
冯师傅端来活螃蟹放在水箱里,周灵儿正想下手抓螃蟹。
"怕了?"陆之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他握住她的手伸向水箱,强迫她抓住那只挥舞螯钳的青蟹:
"感受它的心跳。"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和你逃跑时一样快。"
周灵儿猛地将螃蟹砸向水箱边缘。
甲壳碎裂的声响中,她转身首视陆之炫的眼睛:
"这样够鲜活吗?"蟹钳还在抽搐,黄绿色的汁液顺着水箱流下,溅在手上的莫名像的珠宝。
出乎意料,陆之炫笑了。
那是她见过最真实的表情,眼角挤出细小的纹路:
"进步神速。"
他抽出手帕为她擦拭,却在离开时靠在她耳边说:”期待它的味道“。
子时的陆公馆一片祥和。
周灵儿脑子不停的转动,现在很被动,被他们监控得滴水不漏,找不到机会逃跑,一首在重复上一世学习的内容,必须找个突破口……。
周灵儿突然想起今天切配时冯师傅的嘱咐——老人每次演示刀工,都重复叮嘱:
"青蟹与柿子同食会拉肚子,量大会致命。",但是这招对陆之炫没用,且他也罪不至死。
小算盘又一次落空……。
第二天的调味课,周灵儿格外认真。
她将每种香料的特性记在餐巾上:豆蔻过量致幻,苦杏仁高温产毒...当陆宴山突然来视察时,她正往汤锅里撒白胡椒粉。
"听说灵儿进步很快。"
陆宴山的手摸摸她的后脑勺。周灵儿忍住战栗,舀了勺高汤递过去:
"请您品尝。"
陆宴山刚要接过,陆之炫突然闯入:"爸爸,美国电话。"
他不动声色地拿开汤碗放在餐桌上。当陆宴山匆忙离开后,陆之炫拿起桌上的汤喝起来。
“味道不错“
“你怕我下毒“”周灵儿接着说。“还亲自品鉴啊”
"下次用苦杏仁。"
他凑近她耳畔,"冯师傅没告诉你吗?他孙子在我医学院的实验组。"
说完又把碗递过来,大少爷真是动口不动手。
夜里,周灵儿在食谱本上写写画画。表面看是菜谱笔记,实际是用线条写的密文。
当她记录到"麻醉毒素可经粘膜吸收……"。
既然明面要不到,那就自己研制麻醉药出来,不过还是得跟陆之炫借书,一借不就暴露了。
好后悔上辈子只是知道读医学案例,并没有自己实操过,理论知识跟实操还是有差距,不管了,先搞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