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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虚弱地靠在柳梦璃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软弱和磁性，但并没有过分亲昵的身体接触：
“姐姐，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叫什么姐姐，叫柳老板或柳姐都行。”
“那不行。”
顾闲立刻摇头，声音不大。
“姐姐这么年轻漂亮，叫老板太生分，叫柳姐又显老，还是叫姐姐好听，甜到我心里去了。”
他这话说的，三分真诚，七分无赖。
柳梦璃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眼神几分笑意：
“你这张嘴倒是挺甜。不过你这身体也太虚了，风一吹就能倒似的。”
“没办法，天生的，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
顾闲顺势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和认命，眼神却不着痕迹地在她曲线傲人的胸前飞快扫过，然后又迅速移开，装作不经意地说道：
“医生说了，我肠胃不好，消化系统特别弱，吃不得硬的，只能吃软饭。”
柳梦璃闻言，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这小子，真是没个正形！小小年纪不学好！”
顾闲立刻顺杆往上爬，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热气若有若无地喷在她小巧的耳廓边，语气暧昧：
“姐姐，我真是天生吃软饭的命，你就可怜可怜我这病秧子，让我抱抱你的大腿呗？我保证安安静静的，还能给你带来点……嗯，让你开心？”
柳梦璃被他这大胆又无赖的话弄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啐道：
“小滑头！油嘴滑舌的！”
心里却觉得这男生虽然体弱又惫懒得不像话，但嘴巴甜得恰到好处，长得也眉清目秀，倒也不算太讨厌，反而有种莫名的喜感。
很快，柳梦璃扶着顾闲来到了不远处的梦璃超市。
超市不大，也就二十多平米，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常见的零食、饮料和日用品。
柳梦璃将顾闲扶到收银台旁唯一的一张小小的双人布艺沙发上坐下，自己也累出了一额头的香汗。
她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然后迅速拨通了校医院的电话，简单明了地说明了这边的情况。
挂断电话后，她又从冰柜里拿了瓶冰镇的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顾闲。
顾闲小口小口地喝着水，眼神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家超市。
商品结构比较传统，缺乏新意；支付方式估计也只有现金，在这个年代还算主流，但很快就会落后。
“感觉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柳梦璃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用手扇着风，关切地问道。
“好多了，谢谢姐姐。”
顾闲露出一副虚弱但感激的笑容，随即又可怜兮兮地摸了摸肚子，眼神期盼地看向她，又带着几分渴望地瞟向货架上的零食，小声说：
“就是……还有点饿。最好是姐姐你亲手挑的，沾沾你的福气，说不定我身体就能好快点。”
柳梦璃嘴角抽了抽，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和警惕。
她看着顾闲那副可怜巴巴，仿佛下一秒就要饿晕过去的样子，心想这小子还真会顺杆爬，脸皮比城墙还厚！
但让她主动掏钱给一个几乎不认识，而且名声还这么差的陌生学生买东西，这可不是她的风格。
她刚想开口拒绝，说点什么场面话敷衍过去，顾闲却又配合地轻咳了两声，身体还微微晃了晃，仿佛随时会再次晕倒。
柳梦璃心中一动，暗骂自己真是多管闲事，但又怕他真在自己店里出什么事，到时候更麻烦。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认命般地站起身，走到货架前，拿了一瓶“营养快线”和一袋最便宜的“字母饼干”，加起来刚好十块出头。
她把东西往顾闲面前的小茶几上一放，带着几分没好气，又带着几分自认倒霉的语气说道：
“给你，空虚公子，吃吧！就当姐姐我今天发善心。”
【叮！新手摆烂任务完成！】
【摆烂值+50！获得新手摆烂礼包一份。当前摆烂值：60】
顾闲立刻接过零食，脸上露出“劫后余生”般的感激涕零的表情，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哽咽：
“谢谢姐姐！你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人美心善！姐姐你这么好，我沾了你的光，肯定很快就能活蹦乱跳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拧开营养快线，撕开饼干袋，狼吞虎咽起来，仿佛饿死鬼投胎。
柳梦璃托腮打量着他，被他这夸张的演技逗得哭笑不得，但心里的那点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空虚公子？这外号到底怎么来的？”她好奇地问道。
顾闲嘴里塞满了饼干，含糊不清地苦笑道，还不忘摆出一个西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的忧郁姿势：
“嗨，还不是因为我这破身体太虚，平时又喜欢躺着混日子，啥也不想干，感觉人生空落落的，所以他们就这么叫了呗。”
“那你家里人不管你吗？就任由你这么空虚下去？”柳梦璃追问。
“管什么？我爸妈说了，孩子只要健康快乐就行，不用非得成龙成凤，他们养得起。”
顾闲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副“我烂我有理”的坦然。
“你这想法倒是洒脱。”
柳梦璃笑了笑，心里对这个“空虚公子”多了几分复杂的印象。
说他废物吧，他又好像活得挺通透；说他聪明吧，他又懒得让人发指。
也谈不上多信任他有什么特殊气运，只是觉得这孩子活得……挺真实的，至少不装。
“拼死拼活学习，毕业了累死累活给老板打工？图啥呀？”
顾闲灌了一大口营养快线，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然后状似无意地环顾了一下超市，用一种“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的语气嘟囔道：
“姐姐，你这超市位置倒是不错，就在宿舍楼下，人流量也大。但是……我感觉你这儿卖的零食种类好像有点少啊，来来去去就那几样，摆放得也没什么章法，乱糟糟的。唉，要是能多点新奇好玩的零食，再弄得方便一点，比如我想买什么一眼就能找到，付钱也快点，估计生意能更好吧？毕竟学生嘛，都喜欢尝鲜，也最怕麻烦。”
说完，他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对付剩下的饼干和饮料，仿佛刚才那番话真的只是随口一提的抱怨。
柳梦璃听了这话，确实愣了一下。
她是个精明的生意人，顾闲的话虽然说得懒散随意，甚至带着点嫌弃，但仔细一想，似乎也点到了一些她平时忽略或者想改却一首没下定决心去改的地方。
她看了看顾闲那副慵懒得没骨头的模样，心想这小子虽然懒得出奇，但观察力倒还行，随口抱怨几句，似乎……也并非全无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