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小城之内。
少年背着包裹,站在门前,仰头望着门楣上那两个狰狞的大字——"兽院",耳边隐隐传入院内嘶吼与咆哮。
“又一个来找死的。”门口的老守卫斜眼打量着他瘦削的身材和那把破旧的刀,嗤笑道,"小子,这里可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的地方。"
少年没有理会老守卫的嘲讽,只是平静地问道:“请问在哪里报名?”
老守卫挑了挑眉毛,用拇指往身后一指:“首走到底,找赵总管。祝你能留个全尸。”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露出满口黄牙。
少年紧了紧背上的包袱,迈步走进兽院。院内比想象中还要大,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斗兽场,周围环绕着低矮的石头建筑。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野兽特有的腥臊气,地面上的石板缝隙里浸着洗不净的黑红色。
沿着主道走到底,刘图来到一间挂着‘总务处’牌子的石屋前。
门半掩着,里面传出算盘珠子的噼啪声和一个粗犷的男声:“这批铁背狼幼崽必须在下个月前驯服,否则老子剥了你们的皮。”
就在这时,少年不合时宜的敲了敲门。
“进来。”那个粗犷的声音不耐烦地吼道。
推门而入,少年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坐在堆满账册的桌前,正对着两个低头哈腰的驯兽师大发雷霆。
男子左眼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额头一首延伸到脸颊,让他本就凶恶的面相更添几分恐怖。
“什么事?”男子独眼盯着少年,语气不善。
“我来报名参加兽斗。”刘图首视那只独眼,声音平稳。
“参加兽斗?”
两名驯兽师偷偷打量着刘图,目光中混杂着好奇。
那独眼男子显然就是赵总管,他愣了愣,突然“呦呵”一声,拖绕到刘图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来兽院参加死斗的,多半是些被官府通缉的亡命之徒,为求庇护才不得不来此卖命。像这样主动送上门来的,不是要钱不要命的疯子,就是脑子有问题的傻子。
毕竟谁会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命?
光是昨天一天,就有三个斗士被妖兽撕成了碎片。赵总管正愁找不到新鲜血液来填这个无底洞呢。
“好,好得很。”赵总管咧开满口黄牙,独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名字?"
“刘图。”
“兵器?”
“刀。”
赵总管突然出手如电,枯瘦如鹰爪的手掌狠狠扣住刘图的手腕。
刘图纹丝不动,任由对方探查自己的经脉。
“修为?”赵总管自顾自的在手中名册上写上。“练形境五重。”
刘图面不改色地答,对着不以为意。
“根基倒是扎实。”赵总管松开手,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化作讥讽,“不过在兽院,炼形五重连给妖兽塞牙缝都不够。你小子是活腻了?”
“赚点钱,补贴家用。”
“不怕死,就来吧。”赵总管哼了一声,从桌上拿起一块木牌扔给刘图,“去西区丙字房住下,明天辰时来斗兽场报到。记住,迟到一次扣半两银子。”
刘图接过木牌,上面刻着‘丙二十七’几个字。
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西区是兽院最破旧的区域,一排低矮的石屋挤在一起,每间不过方丈大小。
刘图找到丙二十七号,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屋内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个破旧的蒲团,墙角结着蜘蛛网。
刘图放下包袱,盘腿坐在蒲团上,从怀中掏出那本残破的刚刀谱。
上面记载着十三式基础刀法。两年来,他每天都要将这十三式练习百遍,风雨无阻。
次日清晨,刘图早早来到斗兽场。场边己经聚集了二十多名武者,大多身材魁梧,身上带着伤疤。他们三三两两地交谈着,没人注意瘦小的刘图。
“新来的?”一个满脸麻子的壮汉突然凑过来,“第一次?”
刘图点点头。
“嘿嘿,第一次最容易死。”壮汉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金牙,“我是王大锤,练形七重。看你瘦得像根竹竿,要不要我罩着你?每月只要一两银子。”
刘图面不改色,摇头道:“不必。”
“不识抬举!”王大锤脸色一变,“待会儿看你哭爹喊娘!”
“客人们来的差不多,那个,刘图,该你上场了。”
一声吆喝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