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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尘扶着还在发懵、小脸煞白的凰九璃，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走。
遗迹里那帮子人还趴在地上，没一个敢动的，刚才那上界使者断臂逃跑的场面实在是太吓人。
“师…师兄…”凰九璃声音发飘，脚步虚浮，“……困……”
“快到了，快到了。”江尘嘴上哄着，心里还在滴血。
1500点功德啊！就换了点【上界灵力残屑（微量）】存余额宝，毛用没看出来！
还好系统后面补了15000点奖励，现在功德余额5000点，兜里还有卖灵液剩的几百灵石。
虽然日耗32点的债还在滚，肝疼，但总归还是赚了一大笔。
刚出遗迹口，怀里一沉。凰九璃眼皮打架，脑袋一歪，彻底靠他身上不动了。
“师妹？九璃？”江尘吓了一跳，赶紧探探鼻息。
呼吸均匀，小脸红扑扑，像是累极了睡着。他稍微松了口气，把人背起来往破院赶。
一路上，脑子里的系统提示就没停过，叮叮当当响成一片，金光乱闪：
[检测到巨大命运节点变动：惊退上界使者！]
[影响范围：本界（小千世界）！]
[连锁反应：……]
[……]
[计算完毕！]
[特殊事件：挽界倾！]
[奖励功德：20000点！]
[当前功德：25000点！]
嗡！
江尘脚下一软，差点连人带背上的一起栽沟里。
两……两万点？！
他猛地停下，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连忙调出系统面板：
【宿主：江尘】
【境界：炼气一层（伪）/青木诀（入门）】
【功德：25000】
【阳寿：9年364天…（持续燃烧中）】
【阳寿购买权限更新！】
【解锁：续命百年套餐！】
【套餐内容：一次性购买100年阳寿！】
【价格：30000点功德！（限时打折25000，限一小时）】
【是否购买？】
百年！整整一百年阳寿！
正好25000点功德，好你个系统，这么欺负我是吧？
江尘呼吸都停了。
背上凰九璃睡得沉，小脑袋靠着他脖子，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
他盯着那【购买】按钮，手指头都在哆嗦。买了它，再也不用天天算着那点阳寿提心吊胆！
“买……”他嗓子发干，就要点下去。
叮！又一个提示弹出来，顶开了购买界面。
[警告！检测特殊状态！]
[共生羁绊：养凰（被动生效）]
[状态描述：宿主与凰九璃因未知高维联结产生共生关系。]
[效果1：靠近凰九璃（距离＜十丈）时，宿主阳寿流逝速度降低0.1%（当前效率）。]
[效果2：凰九璃每次力量失控爆发，将反噬自身本源。]
[当前反噬：本源轻微震荡（需修复）。]
[修复方案：……]
[……]
[推荐方案：本源修复符（持续型）]
[效果：缓慢滋养修复受损本源。]
[消耗：每日1000点功德（自动扣除）。]
[是否装备？]
两万点！续命百年！就在眼前！
可师妹的每天一千点！烧功德的无底洞！就在眼前！
江尘脑子嗡地一下，一片空白。
手指头僵在虚拟的【购买】按钮上方，离点下去就差一丝丝。
他下意识地，先点开了那个【本源修复符】的详情。
【物品：九璃本源修复符（持续型）】
【描述：以功德为薪，缓慢修复目标受损本源。】
【状态：未装备】
【装备后效果：每日消耗1000点功德，持续滋养修复。停止装备则修复中断。】
【警告：目标本源反噬若累积过深，可能导致不可逆损伤或永久沉睡。】
永久沉睡……
江尘猛地扭头，看向背上睡得沉沉的凰九璃。
小脸安静，睫毛长长得垂着，呼吸轻轻，俨然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刚才遗迹里那毁天灭地的火焰翅膀、那挥手断上界使胳膊的恐怖……都像是场噩梦。
现在，她看着就是个累坏了的小丫头。
他手指头像是被烫到，猛地从【购买】按钮上缩了回来。
那25000点功德，忽然变得沉甸甸，又……有点烫手。
背着她，一步步走回破院。院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声。
他把人小心放到自己那张破床上，盖好那床薄得透光的被子。
刚想转身去弄点水，脚步又顿住。他走回床边，看着凰九璃露在被子外的小手，下意识地伸手，把被角往里掖了掖，压紧。
掖完他才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床上那张毫无防备的睡脸。
“……操。”江尘低骂了一句，也不知道骂谁。
他拉过屋里唯一的小马扎，一屁股坐在床边，后背抵着冰冷的土墙。
点开余额宝面板。
功德：25000点。
【九璃本源修复符（持续型）】的图标灰着。
他手指悬在【装备】按钮上，又点开【续命百年套餐】的购买界面。
两个选择，无比沉重的压在心头。
挣命？还是养凰？
他闭上眼，遗迹里那上界使者冰冷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蝼蚁……交出异宝……受审……”
还有凰九璃挥出那一爪时，眼里纯粹到极点的愤怒——为了根破木簪。
他再睁开眼，目光落在余额宝里那两个新捡的“利息”上：
【星辰步（残篇）】：上界使者逃命时用的步法碎片。
【破空符（一次性）】：扫描使者撕裂空间逃走的能量残留，仿制的劣质符箓。
余额宝显示：【效果：随机传送至百里外（有偏差）。风险：可能卡墙里。】
血亏1500点换的“利息”，就这点玩意儿？江尘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难看。
他手指动了动。
叮！
[装备成功！【九璃本源修复符（持续型）】己生效！]
[每日自动扣除1000点功德！]
[当前功德：24000点]
最终。
他没买百年阳寿。
几乎是同时，一股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暖流，如春雨般缓缓渗入床上沉睡的凰九璃体内。她微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丝丝。
江尘看着面板上那刺眼的“每日-1000”，再看着床上呼吸似乎更安稳了点的小脸，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这利息……”他低声嘟囔，声音在破屋里显得有点哑，“……可真他娘的贵啊。”
但手却像有自己的想法，伸过去，把刚才掖好的被角，再往里压了压。
然后他就那么靠着墙，坐在小马扎上，守着这尊烧钱的小祖宗，看着面板上代表阳寿的数字，在“日耗32点功德+利息”和“减缓0.1%”的双重作用下，极其缓慢地跳动着。
夜还长。
功德在烧。
阳寿在减。
但床上的人，呼吸绵长。
贵，也得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