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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屋里，发霉味混着点石髓乳残留的甜香。
凰九璃蜷在江尘那张吱呀响的破床上，睡得沉，小脸压着枕头，呼吸均匀。
江尘缩在墙根，眼珠子死盯着脑子里的余额宝面板：
【宿主：江尘】
【境界：炼气一层（伪）/青木诀（入门）】
【功德：24000】
【阳寿：9年364天...（日耗≈32点+利息）】
【持有：...略...】
【新增：九璃本源修复符（持续型）-己装备（日耗1000点功德）】
叮！提示弹出来：
【共生羁绊：养凰（被动生效）】
【效果1：靠近凰九璃（距离＜十丈），阳寿流逝速度降低0.1%（当前效率）。】
【效果2：本源轻微震荡（需修复）】
【修复符日耗：1000功德（己生效）】
江尘的目光又挪到了床上，九璃睡得很沉，盖着他那床薄被，被她掖得严严实实。
本源震荡？就因为她挥爪子赶跑了上界的凶人吗？
“操...”他低骂，声音哑在喉咙里。
百年阳寿的诱惑压在心口，他烦躁地划拉着面板，点开另一个刺眼的条目：
【阳寿续命套餐（十年）：100万功德！】
“呵...”江尘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十年一百万？这么快就改过来了，真他娘看得起我。”
他看看面板上“24000”，再看看床上呼吸绵长的“小祖宗”，最后看看那“日耗-1000”的修复符，一股巨大的荒谬感涌上来。
开源！节流！刻不容缓！
他唰地调出系统账本新页：
【债务清单（最新版）】
【固定支出：】
1. 师妹维稳（糖/赔偿/急救）：日耗≈3点
2. 罩子升级债：日耗≈26点
3. 修复符（救命）：日耗1000点！←←←优先级MAX！
【合计日耗：≈1029点！】
【当前功德：24000（还在烧！）】
【开源目标：日赚≥1029点！】
【节流目标：提升羁绊效率！省点是点！】
“开源...”江尘眼神发狠，点开了系统新解锁的功能：
【功德扫描强化·命运节点预览（小范围）】：消耗少量神识，可预知小范围内（如：一个村镇，一座山头）何处行为可能改变命运获功德（具体数值、风险需实地触发）。
“就它了！”
几天后，黑风坳。
阴风刮过光秃秃的石头山包，空气里一股子野味。
山坳深处，几十双绿眼睛在乱石堆后闪烁，低沉的咆哮此起彼伏。
江尘拉着凰九璃站在上风口，指着那片乱石堆，声音刻意拔高，带着夸张的愤慨：“师妹！快看！就是那群坏东西！偷吃你藏在山洞里的蜜饯点心！全给糟蹋了！”
凰九璃正小口舔着江尘刚给的一块新麦芽糖，闻言一愣，大眼睛顺着江尘的手指看去。
绿眼睛？坏东西？偷点心？！
一股被侵犯领地的、纯粹的不爽瞬间冲淡了社恐。
她小眉头一拧，护食本能上头，看也没细看，对着那片乱石堆方向，嫌弃地、随手那么一挥！
呼——！
没有声音。但有冲天火光。
那片盘踞着几十头炼气中后期妖狼、布满嶙峋怪石的山丘，连同上面几棵歪脖子枯树，被这冲天火光给瞬间焚尽。
原地只剩下一片光滑如镜、冒着丝丝热气的暗红色熔融平地。
风一吹，连灰都没剩多少。
叮叮叮叮！
【清理黑风坳妖狼巢穴！改变黑石村命运（免于兽灾）！】
【功德+500！】
【当前功德：26000（扣除日耗后）】
江尘看着面板跳动的数字，又看看那片平地，嘴角抽了抽。
“干...干得漂亮，师妹！点心...呃，坏蛋没了！”他赶紧又摸出一块糖塞过去。
凰九璃接过糖，满意地眯起眼，刚才那点小脾气烟消云散：“嗯！坏蛋...偷点心...该没！”
傍晚，破院，篝火噼啪响。
江尘举着根树枝，上面串着块烤得焦黑冒烟、香喷喷的肉。
他紧张地盯着凰九璃，又看看系统面板上那个【共生羁绊效率：0.1%】的数字。
“节流...试试晒太阳...烤肉...”他嘀咕着，把焦炭肉递过去，挤出这辈子最“和善”的笑：“师妹，尝尝？师兄...新烤的！”
凰九璃看看那黑炭，又看看江尘“期待”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
她小口咬了一点，在嘴里慢慢嚼，小脸皱成一团，似乎在努力品味。
江尘屏住呼吸，死盯面板。
过了好几息，凰九璃才费力地咽下去，抬起小脸，很认真地看着江尘，斟酌着用词：“师兄...厨艺...嗯...独一无二。”
说完，赶紧拿起旁边的水囊猛灌一口。
叮！
【目标情绪：复杂（忍耐/体贴）】
【羁绊效率临时提升：+0.001%（持续一炷香）】
【当前效率：0.101%】
0.001%！江尘看着那小数点后三位的提升，再看看凰九璃被水呛得微红的小脸和那真诚（其实不然）的眼神，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首冲鼻梁。
他默默翻开账本，手指抖着，在【节流实验】栏下，沉重写下：
【投喂（焦炭烤肉）x1，成本：1点（肉钱）。收益：羁绊效率+0.001%（临时）。结论：性价比极低！但...可重复尝试（备选）。】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闷：“...好吃就行，师兄...下次再给你烤。”
凰九璃看着他“感动”得快哭出来的样子，眨了眨眼，又低头看了看手里剩下的黑炭。
小幅度地往江尘这边挪了挪，靠得更近了些，小声说：“...师兄烤的...都行。”
深夜。
凰九璃睡着了，呼吸平稳。修复符的暖流在她体内无声流淌。
江尘靠在墙边，看着面板的功德数字在烧，但看着床上睡得安稳的小脸，竟奇异地没那么慌了。
“家...”睡梦中的凰九璃忽然含糊地呓语，眉头微微蹙起，带着点委屈和迷茫，“...哥哥...错了...别丢...”声音低下去，听不清了。
江尘动作一顿，看向她。
哥哥？错了？丢？指向不明，应该是做噩梦了。他皱起眉，记下这个细节。
与此同时，青云宗深处，大长老赵乾的密室。
他顶着刚长出青茬的光头，脸色阴沉地捏碎一枚凭空出现、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玉符，玉符碎裂的流光在空中凝聚成一行扭曲的上界文字：
【查！下界异动源！灰烬气息！与古凰有关！速报！】
赵乾瞳孔骤缩，死死盯着“古凰”二字，再联想到演武场汽化、丹炉化铁、拍卖场熔顶、遗迹深坑、还有自己那把被烧光的胡子...一个惊悚的、颠覆性的猜测，瞬间钻进他的脑海。
他看向江尘破院的方向，眼神变得无比幽深复杂。
“江尘...凰九璃...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