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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意志的显化只持续了短短几息，阻断了凰族长老的投影后便隐去，但那宏大的认购令却刻在所有青云界生灵的潜意识里——“欠条+1”。
江尘背着凰九璃，一口气逃出数里，首到踏入一片凡俗国度的边陲地界——小岩镇。
小镇的土墙低矮，空气里飘着炊烟和牲畜的味道，修士的踪迹近乎绝迹。
刚在镇尾租下间带小院的破败瓦房，余额宝的金光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血红色新界面：
【天道IPO临时功德池：0/10,000,000】
【状态：冻结】
【宿主可动用额度：每日1000点】
【核心生存利息清单：】
1. 九璃本源修复符（MAX套餐）：-1000点/日
2. 宿主阳寿抑制（基础）：-24点/日
3. 宿主最低生存保障（防饿死）：-1点/日
合计：-1025点/日】
【天道欠款（本金）：10,000,000点】
【利息：日息0.1%→ 每日-10,000点！】
【还款期限：3年】
【逾期惩罚：剥夺宿主及关联者（凰九璃）一切存在痕迹，归于天道。】
【当前总负债：本金10,000,000 + 利息+ 透支累积】
【剩余功德：8500000】
“日息一万？！还他妈是复利？！三年还一千万本金？！”江尘看着那串天文数字，感觉刚续上的百年阳寿都在抽筋。
他狠狠一拳砸在土墙上：“操！天道，你比赵老狗还黑！”
骂归骂，日子还得过。
看着蜷缩在角落的九璃，江尘深吸一口气，压下烦躁。
百年阳寿是实打实的，九璃的修复套餐也暂时稳住了她的情况，虽然那囚笼里的“自己”像个定时炸弹…但活着，就有翻盘的可能！
“师妹，”他挤出笑容，“师兄开个杂货铺赚钱买糖，你帮师兄看店，好不好？”
“铺…糖？”九璃被“糖”字吸引了注意力，暂时压下了恐惧，茫然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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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晓生杂货铺”的破木牌子挂在了小院门口。
货架上稀稀拉拉摆着些东西：最低阶的【清洁符】（复制成本1点，卖5文）、【劣质回春散】（复制成本2点，卖10文）、还有江尘用边角料木头削的粗糙小玩具。
利润微薄得可怜，全靠走量。江尘化身“陈掌柜”，每日笑脸迎客，心里却在疯狂计算着盈利。
功德焦虑，功德焦虑啊。
江尘蹲在街边，看着面板上【欠款（今日利息：-10000）】的红字，感觉牙根都在疼。
妈的，一天利息就是一万功德！这得卖多少清洁符？十万张？把他当符纸榨干了也画不出来！
“师兄…”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九璃不知何时蹲在了他旁边，小手里举着一根歪歪扭扭的小鸟形状、但边缘焦黑一片的…糖画？
这是昨天江尘用省下来的三文钱买的麦芽糖块，教她用灶膛里的小火苗试着做的。
她以为江尘蹲着皱眉是饿了，把焦黑的“小鸟”递到江尘嘴边，小脸上带着点期待和忐忑，“…吃？甜。”
看着那焦黑的糖画，再看看九璃清澈又带着点笨拙讨好的眼神，江尘心里的烦躁被冲淡了一丝。
他接过那根“小鸟”，小心地避开焦黑部分，舔了一口边缘还算完好的糖。
“嗯，甜。”他扯出个笑，比了个大拇指，揉了揉九璃的头发，“师妹手艺有进步，明天火再小点就更好了。”
九璃眼睛弯了弯，用力点头：“嗯！小…火！”
日子就在这种紧巴巴的焦虑和笨拙的温暖中流淌。
江尘开发了余额宝的新功能：【低功耗扫描·镇民命运支流】。
消耗极少精神力，扫描附近凡人的小麻烦，寻找能“改变命运节点”刷点蚊子腿功德的机会。
【扫描：王寡妇丢失祖传青鱼玉佩（凝露阁当铺被掉包），找回可+50功德。】
江尘化身热心中年，一番操作，帮哭天哭地的王寡妇从当铺黑心伙计怀里掏回了玉佩。
【扫描：李二狗河边玩水，半刻钟后失足落水（无生命危险但会大病一场）。救起可+100功德。】
江尘提前蹲在河边柳树下，在李二狗扑腾的瞬间把他拎了上来，收获熊孩子他娘千恩万谢的一篮子鸡蛋和【功德+100】。
九璃看着篮子里的鸡蛋，好奇地戳了戳。
她的变化是细微却真实的。
对凰炎的掌控力在“做糖画”这种笨拙的尝试中，竟有了一丝提升。
至少现在，她能用灶膛里的小火苗，小心翼翼地烤出一只边缘只是微焦、勉强能看出形状的小兔子糖画了。
她认识了凡俗的铜钱，知道这个能换糖块。
偶尔有镇上的土狗或野猫路过小院，她会蹲在门槛上，安静地看着，大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天然的本能的亲近感。
那些猫狗似乎也不怕她身上的高位气息，甚至会蹭蹭她的小脚。
“师兄…猫猫…暖…”她指着在墙根晒太阳的花猫，小声说。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描述对生灵的感觉。
“嗯，暖。”江尘应着，心里却在盘算。50、100…这点功德对每天一万的利息来说杯水车薪，但蚊子腿也是肉！更重要的是，这让他看到了在凡俗“刷分”的可能性。
这天，江尘在镇口茶摊“无意”听到几个行商的闲聊。
“听说了吗？枯骨荒原那边…邪性得很！”
“可不是！老张头前些日子想进去碰碰运气，挖点‘骨磷粉’（劣质炼丹材料），结果屁滚尿流地跑回来，说…说看见那些埋了不知几百年的烂骨头…自个儿在动！”
“扯淡吧？骨头还能动？”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敢靠近荒原边缘的猎户都少了…”
【天道提示（低功耗扫描触发）：枯骨荒原区域检测到微弱命运节点波动。】
【关联事件：古修洞府（疑似）异动 / 未知亡灵复苏（低概率）】
【探索价值预估：5000~50000功德（视事件解决程度及影响范围）。】
【风险：中高（存在未知能量干扰）。】
枯骨荒原？江尘心中一动。
五千到五万！这可比帮寡妇找玉佩强太多了！虽然风险标注“中高”，但在巨额债务面前，这风险值得一冒！
他付了茶钱，刚起身准备回去筹划，一个背着猎弓的老猎人正好从茶摊边经过。
江尘装作随意打听：“老哥，听说荒原里不太平？”
老猎人停下脚步，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打量了一下江尘这个外乡人，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何止不太平…陈掌柜，听老汉一句劝，离那儿远点。”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最近…荒原里的那些骨头架子…不只是‘动’那么简单…”
老猎人的脸上浮现出恐惧和困惑的神色，吐出一句让江尘后颈发凉的话：
“它们…好像在‘排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