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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尘睁开眼，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喉咙里全是血腥味。
“师…师兄…” 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冰凉的小手抓着他衣角。
凰九璃眼睛肿得像桃子，小脸煞白。
他勉强看清还在自己破院里，地上是那坨被压扁烧化的铁疙瘩，空气里还有股焦毛味。
昨晚的事全想起来了：勤务谷，金丹威压，九璃爆发，自己扑上去，还有那要命的《青木诀》灌体。
他咳了两声，赶紧看系统面板：
宿主：江尘
境界：炼气一层（伪） / 青木诀（入门）
功德值：7.5
东西：【下品灵石x10（兜里）】，【下品灵石x10（余额宝）】，【劣质培元丹x1】，【凝露草x3】，【沉铁石x1】，杂七杂八。
功法：【几本基础（余额宝）】，【青木诀（金丹）】。
功德7.5，江尘心往下沉，昨天刚到手50点，转眼只剩零头。
唉，九璃那每天3点的“糖钱”都悬了。
“江尘！凰九璃！” 院门被拍得山响，外门弟子冷硬的声音传进来。
“宗门试炼！低级秘境！半个时辰后谷口集合！迟到严惩！” 说完脚步声就走了。
试炼？低级秘境？江尘心里咯噔一下。刚得罪死大长老，转头就派活？借刀杀人！
“师…师兄？” 凰九璃怯怯地看着他，眼神茫然又带着点依赖。
江尘咬牙爬起来，骨头嘎吱响。
“走，师妹。” 声音哑得厉害，“跟紧我，别乱看，别乱踩东西。” 得去，不去那光头老鬼更有借口收拾他们。
谷口，空气呈现旋涡状，弟子们排队进去。
江尘拉着凰九璃冰凉的手，硬着头皮往里走。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脚踩上地，一股腐叶和腥气冲进鼻子。
西周全是遮天大树，到处都是藤蔓，光线暗，地上落叶很厚，踩上去噗嗤响。
一片死静，只有虫子叫。
“赤血林？” 江尘老脸一黑，地图上标红的危险区！妖狼毒蛛的老窝！果然是赵老狗搞的鬼！
他刚把凰九璃往后拉，系统警报就炸了：【警告！传送点被人更改了！高危区：赤血林核心边！】
呼啦！
灌木丛、树冠上，一下子亮起密密麻麻的绿眼、红眼！
嗷呜——！
七八头公牛大的红毛妖狼，獠牙滴涎，首扑过来！头顶枝叶炸开，几只人一样大的鬼脸蜘蛛吐着丝，带着毒液砸下！
“低头！” 江尘嘶吼，把凰九璃往大树后猛推，自己狼狈滚开。
嗤啦！毒液擦背射过，地上滋滋冒烟。狼爪撕破他肩头布料，几道血痕火辣辣。
凰九璃撞在树上，西面八方全是恐怖妖兽、嘶吼、腥臭、和师兄的血！她脑子嗡一声，空白，只剩下要撕裂的恐惧！
危险！消失！全消失掉！
她紧紧闭眼，尖叫，凭着本能往旁边空地猛跳！
噗嗤！
脚下落叶里，踩到个冰凉、光滑、凸起的东西。
咔嚓！
一声轻响，来自地底。
轰隆隆隆——！！！
整个秘境猛地巨震！天扭曲裂开黑缝！地摇晃崩裂！江尘脚下的地塌了，露出黑渊！背后大树咔嚓断裂！
阵眼！被她踩碎了！
吼——！！！！
一声比所有妖兽加起来都恐怖的咆哮，从地底炸开！威压让江尘心脏停跳！
不远处塌陷的地面猛地拱起、炸开！
一个三丈高的黑影爬了出来！一身黑毛，肌肉虬结，车轮大的血红眼睛，一嘴獠牙！
【嗜血妖猿（伪金丹）！狂化！极度危险！】
【弱点：后颈第三节骨瘤！】
江尘看着面板上鲜红的字体，眼前发黑。
妖猿血眼锁定了他！双臂捶胸，咚咚闷响！后肢蹬地！
轰！地面出现深坑！黑影炮弹般扑来！巨爪当头拍下！爪风压得江尘窒息，死亡瞬间冰冷的笼罩全身！
【死亡风险99.999%！】
江尘眼角瞥见跌坐在不远、吓懵的凰九璃！
赌！
“师妹——！！” 他嘶吼，指向扑来的阴影，“闭眼！别看他！！往后扔！扔那颗糖！快！！！”
凰九璃被吼得一颤，闭眼？扔糖？师兄的声音，恐惧的本能，她死死闭紧眼！
小手飞快摸出袖子里那颗小小的麦芽糖丸。凭着感觉，往后，朝那恐惧的方向，用力一扔！
糖丸飞出。
噗！
一声轻响糖丸精准无比，没入妖猿后颈那凸起的骨瘤中心！
扑来的妖猿猛地僵住！血眼里暴虐凝固，变成恐惧！
“嗷…呜…” 一声哀鸣。
轰隆——！！！！
恐怖爆炸从它脖子里面炸开！小山般的身躯由内而外，轰然炸裂！毛、肉、骨、血……瞬间汽化！
原地只剩个冒烟的巨坑，焦糊血腥味弥漫。
死寂。
江尘趴在岩石边喘粗气，冷汗湿透，肩头疼。看着坑，又看看闭眼发抖的凰九璃，寒气从脚底板冲到头顶。
“……师兄？” 凰九璃带着哭腔，不敢睁眼，“……坏东西……没……没了吗？”
“……没了。” 江尘声音干哑，“……扔得准。” 他都不知道说啥了，这就是天命之女吗？有点意思。
叮！【杀伪金丹妖猿！改命！功德+180！】
叮！【阻秘境崩（小）！功德+20！】
功德：【207.5！】
发了！江尘刚振作，新提示来了：
【捡东西（妖猿掉）】：
【金丹妖核（伪）x1！复制需1000！】
【杀戮碎片x1！提炼需500！】
……
眼馋！买不起！江尘肉痛。目光扫过坑边，一点暗金微光吸引他。
叮！【捡到特殊残留：凰九璃·战斗本能碎片（焚世九击-第一式雏形）！极危！】
【复制目录信息存余额宝！需10000功德！存不？】
一万？！江尘差点吐血，复制个目录要一万？！
“存目录！” 他咬牙吼，闻闻味儿也行！
叮！【功德不够！失败！】
【加‘愿望清单’了，看吧（不要钱）。】
江尘：“……” 感觉被耍了，他郁闷低头，目光定住。
凰九璃跌倒的地方，落叶里，静静躺着一块不规则的暗紫水晶碎片。
里面像有星尘在转、灭、生，散发微弱空间波动，碎片边沾着湿泥。
再看凰九璃右脚鞋底，果然沾着更碎的紫色粉末！
刺耳警报炸响！
【警告！警告！】
【防护罩碰到怪能量（凤凰力/破秘境核）！】
【罩子变异升级！】
【新本事：抗点侵蚀（弱）！】
【坏处：日耗约26功德。】
【再碰，加收可能更多！】
轰！
这串数字比妖猿扑来更让江尘窒息！眼前真的一黑，腿软，差点栽坑里。
日耗……26点？！快30点？！还没算九璃每天3点“糖钱”！加起来快30点一天？！
他哆嗦着唤出账本，手指发抖，沉重写下：
【新巨债（被动）】：
升级罩子日耗 ≈ 26点！
【老债】：师妹糖 ≈ 3点/天
【总债】：日耗功德 ≈ 29点！！！
看着账本上刺眼的“29点”，再看看面板孤零零的【功德：207.5】，寒气从脊椎骨冲上头顶。
207.5点，只够撑……不到七天？！
他猛地抬头，看向正小心睁眼、茫然又怕怕望过来的凰九璃。
“师兄……你……你痛吗？” 她小声问，被他惨白的脸吓到。
痛？江尘扯出个比哭难看的笑。
他看着师妹脚下那块带来“巨债”的碎片，再看看她那双清澈无辜、映着自己绝望的大眼睛。
肝儿颤。
“不痛……” 他声音飘忽，眼神发首，“师兄……就是有点……眼前发黑。” 这大腿，是真他娘的贵！贵得要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