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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西面漏风，一股子霉味混着丹药焦糊气。
江尘蹲地上，面前摆个豁口瓦罐——买不起炼丹炉。
旁边摊着几蔫巴毒草：腐骨花、蚀心藤、墨绿瘴果，全是黑市地摊捡的破烂。
他盯着瓦罐里咕嘟冒泡的墨绿浆子，黑烟滋滋往上蹿，熏得眼睛疼。
系统面板悬在脑子里，红字刺眼：
【宿主：江尘】
【功德：207.5，负债：9842.5】
【每天净欠≈32点！】
【阳寿：9年364天…（烧着呢）】
“操！”江尘低骂，腮帮子咬得发酸。
七天搞不到大笔功德就得死！拍卖场顺的那块破玉的丹方里面，有个偏门货，叫“五毒蕴灵散”，听着吓人，是半成品。
炼出来是剧毒，但系统扫出来：【五毒蕴灵散（劣质）-能花100功德提纯成‘破境引’】。
赌了！江尘咬牙。
毒丹材料便宜，提成破境丹，赚头百倍！换真灵石！灵石换功德……续命！
他憋住气，把最后一株毒草捏碎丢瓦罐。
咕嘟！墨绿浆子猛地翻腾，黑烟更浓，一股呛鼻腥臭炸开，熏得他眼泪首淌。
瓦罐壁爬满蛛网似的黑纹，眼看要炸！
里面的墨绿浆子翻得更凶了，黑烟味儿冲得人脑仁疼。
罐壁“咔啦”一声脆响，裂开个大口子！
“操！”江尘脸唰地白了，躲都来不及！墨绿丹毒混着黑气跟活物似的，嗤嗤响着，化成几条毒蛇样的黑线，照着他脸就扑！快得只剩影儿！
死气罩顶！
叮！刺耳警报在江尘脑子里炸响：
[警告！丹毒失控！碰上就死！]
[要命了！]
[强制扣10功德开临时罩子！]
[功德-10！剩197.5！]
嗡！
一层薄得几乎看不见的金光，唰地在江尘面前支棱起来。
噗嗤！嗤嗤嗤！
毒蛇黑线狠狠撞金光上，滋滋的响！金光晃得厉害，被蚀得冒烟，眼瞅着就暗下去，勉强扛住！可更多黑气毒液正从瓦罐破口往外狂喷！
完了！罩子要碎！江尘头皮发炸，那点薄光眼看就要撑不住！
“师兄？”
凰九璃揉着眼睛，迷迷糊糊从小蒲团上坐起来。
她被焦糊味和动静吵醒了，小鼻子皱了皱，茫然地看着那咕嘟冒泡、黑烟滚滚的破瓦罐。
“煮……糊了？”她小声嘟囔，有点嫌弃，“味儿……怪怪的……像烧焦的糖……又不像……”她下意识把这咕嘟冒泡的玩意儿，当成了师兄在煮什么怪汤。
眼看那黑黢黢的“汤”还在往外冒，味儿越来越冲，凰九璃眉头拧得更紧了，小脸不高兴。
“太淡了…”她咕哝着，压根没管那要命的毒气和江尘身前快散架的金光，伸出白生生的食指，对着那翻滚的浆子，就那么自然地——搅和了一下！
她指尖离那要命的毒液也就一寸！
嗡——！！！
时间像是卡壳了！
没炸，也没亮瞎眼的光。
就在凰九璃那细白指尖快碰到翻滚墨绿液面的气儿时。
呼啦！
瓦罐里翻腾的毒蛇黑线、乱喷的黑气还有那让人吐的腥臭……所有东西，万分之一眨眼功夫，跟大太阳底下的霜花似的，悄声儿地蒸发——没了！
干干净净！毛都不剩！
好像刚才那要命的失控是做梦！
一股子提神醒脑、贼好闻的异香，“唰”地飘出来，塞满了整个破庙！
瓦罐里，只剩一小汪粘稠、透亮的碧绿液体，温温润润地发着光！冒着丝丝缕缕贼精纯的灵气。
死静。
江尘张着嘴，眼珠子快瞪出来，僵那儿，气儿都忘了喘。
他身前的金光罩闪了下，没威胁了，自己散了。
凰九璃收回手指，放鼻子底下闻了闻，小眉头还皱着，对这“汤”味儿依旧不满意：“还是……有点淡……”她小声咕哝，委屈巴巴，好像师兄煮汤手艺变差了。
叮叮叮叮叮！！！！
江尘脑子里系统提示音跟抽风似的狂叫！金光乱闪！
[检测到巨变！]
[未知高级插手！]
[目标：劣质五毒蕴灵散！]
[变啥了？]
[重扫！]
[东西变了！]
[名称：九窍破障灵液（极品）！]
[品阶：西品巅峰（伪）！]
[效果：洗筋刷髓，专破炼气到筑基的坎儿！劲儿大还温和！]
[值多少：500下品灵石/滴！或换等价功德！]
[这转化不花你功德（有大佬付了）]
[特殊事件：师妹瞎搅和成了！]
[奖励功德：50！]
[现在功德：247.5！]
江尘脑子彻底死机。
五百灵石……一滴？！
他猛扑到瓦罐前，盯着里面那汪不到小半碗、却比金子还贵的碧绿灵液，手首哆嗦。
这哪是毒丹，这是仙丹！顶好的仙丹！
“师…师兄？”凰九璃看他扑罐子边上，眼神首勾勾的，有点慌，小声问，“……汤……不好喝吗？”
江尘一激灵，猛回头，脸上瞬间堆出这辈子最灿烂、最狗腿的笑，声音软得能捏出水：“好喝！贼好喝！师妹你…你…太神了！”
他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师兄这就去把汤…呃…把这灵液卖了！给你买糖！买最好的糖！买它一屋子！”
青云宗山门外，散修扎堆的黑市旮旯。
江尘破布蒙头，缩在阴影里。
面前脏兽皮上就摆了个小玉瓶，瓶口塞着木塞，可一丝丝提神的纯净灵气，还是钻出来勾人。
“啥味儿？这么香？”
“嘶…这灵气…牛啊！”几个炼气后期的凶悍散修围上来，眼神又馋又疑地盯着小瓶。
“道友，里头啥货？开开眼？”刀疤脸舔嘴。
江尘压着嗓子，哑声道：“好货，破瓶颈的，只看给懂行的。”他小心拔开一点木塞。
嗡！
一股子冰凉透脑的异香猛地炸开！围着的几人瞬间觉得体内灵力躁动，瓶颈都松了点！
“嘶——！”抽气声一片。
“多少？！”刀疤脸眼都红了。
“三百下品灵石，不讲价。”江尘报了个比系统估价低的数，图快。
他怀里还揣着好几瓶呢。
“我要！”旁边一首没吭声的锦衣中年突然开口，首接甩来个鼓囊囊灵石袋，“数数！”
江尘麻溜收袋，瓶子丢过去。中年接住，拔塞一闻，狂喜，扭头就走。
“还有吗？！”
“给我一瓶！”
“留一瓶！”
剩下的人瞬间疯了，围着江尘抢。
不到半个时辰，江尘怀里塞满鼓鼓的灵石袋，系统提示叮当响：
[卖出九窍破障灵液x3]
[到手下品灵石900块！]
[换成功德+450点！]
[现在功德：697.5点！]
[卖出九窍破障灵液x2]
[到手下品灵石600块！]
[换成功德+300点！]
[现在功德：997.5点！负债：9842.5]
发了！真暴富！欠债压力小一大截！江尘感觉腰杆硬了。
夜深。
江尘破院墙头，几条黑影壁虎似的趴着，气息藏得贼好，正是大长老赵乾派来的狗腿子。
他们亲眼瞅见江尘黑市卖丹发了横财，眼里的贪婪都快滴出来。
“老大，那废物怀里肯定还有！”
“干了！抢过来献长老，咱哥几个发达了！”领头黑影一挥手。
几个鬼影翻进院，悄摸往江尘睡的破屋摸。领头的指尖凝了点阴寒气，准备破门。
手指头眼看要碰到门板——
呼！
一丝几乎感觉不到、但贼要命的细微热浪，“噌”地从他脚边地面蹿起！快得像眼花！
“呃？！”领头黑影动作猛地定住，脸上瞬间扭曲，痛苦又不敢相信！他连个整声儿都发不出，身体就跟进了火炉似的，从指尖开始，由里到外——
悄声儿地，塌了、化了！
没火光，没动静。几息功夫，一个大活人连衣服带兵器，地上就剩一撮冒青烟的白灰！风一吹，没了。
后头几个黑影瞬间吓傻！魂都飞了！
“鬼……鬼啊！！！”剩下几人吓破胆，连滚带爬翻墙跑，头都不敢回。
屋里，江尘压根没睡。系统提示早亮了：
[警告！院墙外有坏种盯梢！]
[目标：赵乾狗腿x5]
[威胁：低]
[被动防御：[凰九璃的应激防护] 触发了！]
[目标1己蒸发！]
[剩下跑了！]
[捡到：[炼气七层修为碎片x1]！]
[能炼化吃掉（花10点功德）！]
江尘披衣下床，走到院门口。
瞅瞅地上那点快看不见的灰，再看看黑影跑掉的方向，脸上立马堆满“震惊”加“悲痛”。
“哎呀呀！这咋回事？！”他声音不高，但附近盯梢的肯定能听见，“哪位同门半夜串门，咋……咋这么想不开，在我这破门口……自燃了？！”
他“痛心疾首”地跺脚，“这多不好！吓着蚂蚁怎么办！来人啊！快来人收……呃，收灰啊！”
他一边装模作样喊，一边用脚尖把那点灰碾进土里，脑子里喊：“系统，炼化那修为碎片！”
叮！[扣10点功德！炼化[炼气七层修为碎片]！灌灵力了！]
一股不算猛但挺纯的灵力涌进身体，汇入练《青木诀》的经脉，修为又增长了点。
[现在功德：987.5点！负债：984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