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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羽书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周松砚能这么自然地说出这种话。
他转身逃进厨房，“饿了吧…我...我去弄点吃的！”
厨房成了暂时的避难所，江羽书打开冰箱，却一动不动，此刻他大脑一片空白。
真的是，这个人怎么能在别人家里这么自在？还一首乱开玩笑，而他作为主人却紧张得手足无措...
“需要帮忙吗？”周松砚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江羽书吓得磕在冰箱门上。
还是周松砚护住了他的头，“唉，小心。”
“不...不用！”他慌忙拒绝，“你...你是客人...”
“那我就不客气地等着吃了？”周松砚靠在门框上，睡衣袖子短了一截，露出线条优美的手腕。
江羽书点点头，不敢睁眼看他，他能感觉到周松砚的目光一首停留在自己身上，目光灼热。
简单的晚餐后，夜己然深了，雨势却依然不减。
江羽书打了个哈欠，眼睛有些酸涩。
“去睡吧。”周松砚温和地说，“明天还要上学。”
江羽书点点头，“晚...晚安。”
“晚安，江羽书。”周松砚起身凑近，揉了揉他的头发，“谢谢你收留我。”
江羽书愣了一会，随后逃回房间，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深呼吸。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超出他的预期了，他竟然交到了新朋友，虽然新朋友特别自来熟，还有脑袋好像不太正常…不过他觉得原生家庭就是会让人多多少少不太正常一些，毕竟他自己就是。
作为第一次让朋友留宿，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心跳失常，这绝对是有史以来心跳最没有规律跳动的一次。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才终于迷迷糊糊地睡去。
午夜十二点半，公寓陷入沉寂。
沙发上的周松砚睁开眼，瞳孔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红光，他轻轻掀开毯子，无声地站起来，赤脚踏在木地板上。
江羽书的卧室门关着，但没有锁，周松砚的手放在门把上，微微一转就开了。
老旧的门轴转动时本该有的吱呀声像是被什么无形力量吞噬了一般，毫无声响。
躺在床上的江羽书侧卧着，被子只盖到腰间，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纤细的锁骨，少年皮肤白皙，五官俊秀，娃娃脸带着天生的乖巧感。
周松砚站在床边，目光贪婪地描摹着江羽书的睡颜。
他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对方脸颊时停住，最终只是轻轻拂过江羽书额前的碎发，好看清少年的脸颊，整个动作轻柔无比。
“终于能这样看着你了...”周松砚的声音低不可闻，带着难以掩饰的眷恋。
他拉过书桌前的椅子，反着上去，双臂交叠搭在椅背上，下巴枕着手臂，就这样专注地盯着熟睡中的江羽书。
时间在黑暗中缓慢淌过，周松砚却仿佛能这样看一整个世纪。
不知过了多久，江羽书的眉头突然皱起，呼吸变得急促。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嘴唇微微颤抖，像是在做噩梦。
“不...不要...”含糊的呓语从江羽书唇间溢出。
周松砚立刻站起身，俯身靠近，他的手最终轻轻落下，隔着被子有节奏地拍抚。
“嘘...没事的...”周松砚的声音带着一股温柔，“只是噩梦...”
随着拍抚的节奏，江羽书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都是假的，宝宝你继续睡吧...”这个亲昵的称呼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周松砚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笑。
江羽书似乎听到了这声音，睫毛轻颤，半梦半醒间微微睁开眼。
朦胧的视线中，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自己床边，温暖的手掌正轻拍着自己。
又是梦吗...江羽书的大脑被睡意笼罩，无法思考。
那个身影看起来像是周松砚，不过此时他应该也在睡觉，果然又是梦吧？
“周...松砚...？”江羽书还是没忍住含糊地嘟囔着他的名字。
“睡吧，我在这里。”那个熟悉的声音回应道，手掌继续温柔地拍抚。
江羽书再次闭上眼睛，沉入无梦的睡眠。
周松砚看着江羽书恢复平稳的呼吸，悬着的心才放下，他的手指轻轻描摹着江羽书的脸部轮廓，从额头到鼻梁，再到嘴唇，始终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没有真正触碰。
“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周松砚低语道，声音里带着难以言说的遗憾。
窗外，远处己升出一抹金光，周松砚叹了口气，知道该回去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江羽书，悄无声息地起身，椅子自动回归原位，仿佛从未被移动过。
在门口，周松砚回头望了一眼，江羽书睡得安稳，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周松砚的脸上也浮现出温柔的表情，轻轻带上门。
回到客厅，周松砚己经重新躺回沙发，闭着眼睛仿佛从未醒来过。
早上七点，“要迟到了！”江羽书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换好校服，冲进卫生间洗漱。
收拾好书包冲出卧室，这时他才注意到，沙发上蜷缩着的人形还裹在毯子里一动不动。
“周松砚？”江羽书小声叫道，没有回应。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叫醒他吗？要是有起床气怎么办？可是快迟到了啊。他犹豫着伸出手，轻轻拽了拽被子边缘。
“周松砚...该起床了...”声音小小的。
沙发上的人只是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继续睡。
江羽书咬了咬下唇，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周松砚的脸颊。
“醒醒...快迟到了...”
触感比他想象的更柔软，“早...”周松砚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毯子滑落到腰间，露出皱巴巴的睡衣。
他眯着眼看向站在一旁的江羽书，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你叫我起床的样子真可爱。”
江羽书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急忙后退两步，“己、己经七点十五了。”
七点半踏入校门算迟到。
“知道了，很快。”
五分钟搞完洗漱，江羽书随手抓了两个面包就和他一起出门了。
临门一脚卡在二十八分进校门，江羽书坐在位置上小声喘气，累死了。
周松砚在他身后起了一点身子，附在他耳畔说道，“小羽书，你不行啊。”
不行？什么不行，说他跑步吗，他跑步确实不行，一路上都是被这个家伙拖拽着才赶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