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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办公室。
气氛有点诡异。
办公桌后，王校长红光满面，笑得见牙不见眼，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
办公桌前，站着好几位老师。
语文老师眼神复杂又激动。
英语老师满脸惊叹。
化学老师赞不绝口。
生物老师连连点头。
物理老师，一个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眼镜的小老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窘迫。
唯独不见数学王老师。
云江雾推门进来，礼貌地问好：“校长好，各位老师好。”
“云江雾同学，快进来。”
王校长热情得像见了亲闺女，亲自起身给她搬了把椅子，“坐，快坐，别拘束。”
云江雾依言坐下。
“云同学。”
王校长搓着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这次月考成绩出来了，好，非常好，好得不得了啊！”
他一连用了三个“好”。
“语文，148分，全校最高分，作文几乎满分。”
“数学，149分，也是全校最高分。据说只扣了最后一道大题的一个步骤分。”
“英语，147分，还是最高分，听力阅读全对。”
“化学，98分，生物，95分。都在年级前十。”
王校长每报一门分数，旁边对应科目的老师就激动地点头。
眼神里充满了“这是我们教出来天才”的自豪光芒。
云江雾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惊喜的表情，仿佛在听别人的成绩单。
她只关心一个问题：“校长，我的总分排名是多少？”
“总分？”
王校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排名还没完全汇总出来，不过你这分数，语文数学英语三座大山都登顶了，化学生物也名列前茅，总分目前估算，甩开第二名至少三十分。稳稳的年级前五，甚至冲击前三都有可能。”
云江雾蹙了下眉。
前五？
甚至前三？
失策了。
她原本计算过，控分到正好第十名左右。
既赢了赌约，又不至于太显眼。
看来这次题目难度导致整体分数偏低，她正常发挥反而显得太高了。
物理那2分……
好像没起到足够的平衡作用？
王校长看她听完这么爆炸性的好消息，居然还是一副平淡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
“云同学？你不开心吗？这可是了不起的成绩啊，我们明德中学近十年都没出过语数外三门主科都这么顶尖，完全不偏科的学生了，你是真正的天才少女。”
“开心。”
云江雾点点头，语气毫无波澜。
王校长：“……”
这开心的表现也太含蓄了吧？
兴奋过后，王校长看着成绩单上那个刺眼的“物理：2分”，眉头又皱了起来，百思不得其解。
他看向旁边那位一首低着头的物理小老头老师。
“云同学啊，”
王校长斟酌着语气，尽量委婉，“你这成绩哪一科都挑不出毛病，简首是完美，就是这个物理……”
他指了指那个醒目的“2”。
“2分？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考试时身体不舒服？还是对物理不感兴趣？”
他实在无法理解，一个数学能考149分的天才，物理怎么可能只考2分？
就算完全没学，选择题瞎蒙，大题写几个公式，也不至于2分啊！
这分数简首是对物理这门学科的侮辱！
物理小老头老师的头垂得更低了，恨不能把脸埋进领子里。
云江雾的目光平静地转向那位物理老师，声音在安静的校长室里响起，清晰无比：
“哦，这个啊。”
在物理老师惊恐抬头的目光中，她用手指，指向了他，“因为物理老师说，考一百分不算厉害，考两分算你们厉害，所以，我就考了两分。”
王校长：“……”
语文老师：“……”
英语老师：“……”
化学老师：“……”
生物老师：“……”
物理小老头老师：“！！！”
王校长脸上的笑容僵住。
其他老师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教物理的小老头老师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恨不得穿越回考前最后一节课，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他当时就是随口一句调侃，想活跃下气氛，给压力山大的学生们减减压。
他哪知道……
哪知道会蹦出云江雾这么个妖孽。
她竟然……
竟然当真了？
还精准执行了？
用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方式证明了她厉害？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全完了。
他这张破嘴，他为什么非要贫那一句？
要是没有这句“考两分算厉害”。
要是没有，那云江雾这次的总分。
语文148+数学149+英语147+化学98+生物95+物理（就算保守估计及格分90）。
总分轻松突破680。
甚至可能更高。
这将是明德中学近十年，甚至建校以来都罕见的超高分。
足以震动全市甚至全省教育界。
而他亲手扼杀了这个传奇？
只因为一句嘴欠的调侃。
“我……我……”
后面的话，噎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现在只想找块豆腐撞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