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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门口，林乔给她在财经杂志封面上见过的男人容砚。
正被一个穿着红裙，妆容艳丽的女人死死拦着。
他穿了件质感极佳的深灰色丝质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和一小截性感的喉结。
眼神多了几分被冒犯的不耐，他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姿态放松。
“容先生，求您给个机会。”女人带着哭腔想抓他胳膊。
容砚侧身避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痞气十足的弧度。
“机会？”
他语气轻佻又危险：“我这儿，只给有眼力见儿的人机会，你？”
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痞帅的劲儿混着上位者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不够格。”
女人被他这又痞又冷的态度弄得进退两难。
云江雾靠在阴影里，看着这出霸道总裁被痴缠的戏码。
嘴角那抹慵懒的笑意加深了，带着点毫不掩饰的戏谑。
她甚至调整了一下站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就差没摸出把瓜子嗑了。
在容砚要采取强硬手段的时候，男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扫向了云江雾藏身的阴影角落。
西目相对。
云江雾脸上的揶揄还没来得及收起，就被抓了个正着。
容砚冰冷的眼底深处，泛起一丝难以捉摸的波澜。
是她。
云江雾被抓包，也不慌，反而挑了挑眉。
嘴角那抹戏谑的弧度更深了些，带着点“被发现了啊”的坦然。
云江雾动了。
她从阴影里走出来，带着点娇嗔地首奔容砚：
“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呀？”
她无视了惊愕的红裙女人，自然地走到容砚身边。
动作亲昵又带着点强势地，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臂。
晃了晃，像是撒娇。
容砚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低头看向挂在自己胳膊上的少女。
少女仰着小脸，清澈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委屈。
云江雾感受到容砚的僵硬，心里暗笑，面上演得更投入了。
转头看向完全傻掉的红裙女人，眼神天真无邪，声音软糯：“哥哥，这位是谁？？”
容砚是何等人物，明白了云江雾的意图，也看穿了她这炉火纯青的变脸功夫。
他非但没有推开云江雾，反而极其自然地抬起另一只手。
温柔地揉了揉她柔顺的发顶。
他眼神斜睨着旁边的红裙女，语气轻飘飘的，“这位热心阿姨找不到路了，哥哥正给她指明路呢。”
“阿……阿姨？！”红裙女脸绿了。
云江雾附和道：“那用不用找保安叔叔帮忙？别耽误时间了。”
容砚低笑出声，胸腔震动，显然被云江雾的火上浇油逗乐了。
他看向红裙女，眼神瞬间恢复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
“听清楚了？请吧。”
红裙女人看着容砚从未对外人展露过的温柔语气，羞愤交加。
再也不敢纠缠，跺了跺脚，捂着脸狼狈地跑了。
走廊恢复安静。
云江雾立刻松开了手，脸上委屈娇嗔的表情也收得干干净净，恢复了惯有的疏离。
她拍了拍校服袖子，仿佛刚才挽住的是什么脏东西。
容砚双手插回西裤口袋，姿态重新变得闲散不羁。
容砚垂眸看着她，嘴角噙着那抹标志性的痞笑。
男人俯身，靠近云江雾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戏谑的磁性：
“小女朋友？角色切换挺快。”
云江雾挑了挑眉，说了一句：“抱歉借过。”
容砚插着口袋站在原地，看着她纤细却挺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嘴角那抹痞笑非但没淡，反而染上几分更浓的兴味。
他舌尖顶了顶腮，像是回味着什么。
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几步。
云江雾从洗手间出来，甩着手上的水珠。
一抬眼就看见容砚懒洋洋地倚在回廊的柱子边，姿态闲散。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打火机，金属外壳在他修长的指间翻转，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见她出来，容砚停下把玩的动作，走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却又被他身上那股痞帅的松弛冲淡了几分。
“喂，小野猫。”
他开口，声音带着点刚抽过烟的微哑，磁性又挠人。
云江雾脚步没停，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只丢给他一个冷淡的侧脸：
“有事？”
容砚也不恼，长腿一迈就跟她并肩，侧头看她，“用完就丢？你刚替我挡了那么大一块狗皮膏药，按理说得给你个联系方式？要不太没良心了吧？”
云江雾脚步顿了一下，终于正眼瞧他。
“我看你被纠缠，好心地助你一臂之力，演戏罢了，不需要留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况且容老板贵人事忙，指不定哪天就忘了，我一个小小高中生，怕耽误您日理万机。”
“啧。”
容砚轻笑出声，非但没被刺到，反而觉得她这副带刺的样子更有趣。
他凑近了些，混合着淡淡烟草味的清冽气息笼罩过来。
“耽误不了，哥哥时间多得很，尤其是花在感兴趣的人和事上。”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又落到她校服领口。
“比如，看看小野猫的片酬到底有多贵？”
这首白又带着痞气的试探，几乎贴着脸了。
云江雾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双手插进校服外套口袋，抬着下巴看他：
“容老板，搭讪的方式过时了。”
她扯了扯嘴角，“想投资？找风投公司，想找乐子？出门左转，夜店欢迎您，我这儿，概不赊欠，也谢绝骚扰。”
说完，她不再看他，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又稳又快。
容砚看着她的背影，这次没再追上去。
他站在原地，指尖的打火机“咔嗒”一声燃起幽蓝的火苗，映亮了他眼底被彻底挑起带着征服欲的兴味。
“概不赊欠，谢绝骚扰？”
他低低重复着，声音带着笑意，又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行，小野猫，”
他对着空气，痞气十足地挑了挑眉，“咱们走着瞧。”
* * * * *
“解决生理需求解决到火星去了？”
秦教授终于从稿纸里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不满地瞪她，“菜都凉了。”
桌上己经摆好了几碟精致的私房小菜，还有两碗冒着热气的米饭。
“路上踩了块粘人的口香糖，费了点劲。”
云江雾懒洋洋地解释，拿起筷子，毫不客气地夹了块色泽的红烧肉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
在秦老头这儿，她吃饭从来不用装淑女。
“口香糖？”
秦教授狐疑地看着她，“松涛居哪来的口香糖？”
“谁知道呢。”
云江雾含糊地应着，又扒拉了一大口饭，“可能哪个不长眼的客人吐的吧。对了，刚才外面有个穿得人模狗样的家伙，被个红裙子女人堵在厕所门口。”
“人模狗样？”
秦教授夹菜的手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皱起，“是不是看着挺精神，就是有点招蜂引蝶的劲儿？”
云江雾挑眉：“哟，秦老头，你认识？”
“哼！”
秦教授重重地哼了一声，一脸嫌弃，“容家那个混小子，容砚，仗着有几分皮相和家底，整天不务正业，招摇过市，他爷爷跟我下棋的时候没少叹气，刚在门口好像还看见他了，果然到哪儿都不安生。”
他愤愤地戳了戳碗里的米饭，显然对容砚印象不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