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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风盯着季澜舟离去的背影，心里那团乱麻似的情绪搅个不停。走廊上的脚步声一点点消失，病房里只剩下他，还有手机震动声在空荡荡的屋里响着。
“喂，妈？”语气轻松，他接起电话，“我真没事啦。”
“你爸非要我给住院的你好好补补，我都到菜市场了，等会儿给你炖鸡汤哈。”母亲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里带着点絮叨。
“哎哟妈，我都快出院了，您就别折腾了。”
“出院？啥时候啊？”
“医生说今天就能办手续，就是出院后也不能太累着。”
母亲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声音压得低低的：“是不是那个季总照顾你呢？我看你朋友圈照片了，你们俩……”
“妈！哪有这事儿！”谢逸风差点把手机甩出去，“就是同事而己。”
“同事能天天往医院跑？还穿得那么体面。”
“人家就这习惯！”
“那你回来吃饭不？”
“等我回去再说，这几天还有新任务呢。”
挂了电话，谢逸风靠回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阳光亮晃晃的，可病房没了刚才的热闹劲，安静得让他心里首发慌。
没过多久，门被推开，季澜舟回来了，手里提着个保温桶。
“你妈妈让我带来的。”他把保温桶放床头柜上，打开盖子，“说是你爱喝的老火汤。”
谢逸风眼睛瞪得老大：“你认识我妈？”
“她给我打电话问你伤咋样，顺便让我给你送汤。”
“啥时候的事儿？”
“你刚接电话那会儿。”
谢逸风一下说不出话，脸也热起来——这年头，连他妈都站季澜舟那边了？
“你真打算让大家都猜对？”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格外认真……
季澜舟顿了顿，低头看着他：“要是你愿意。”
谢逸风刚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护士推门进来：“谢先生，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几天后，谢逸风脚步轻快地走进公司大楼，左手腕上还贴着最后一块创可贴。电梯镜子里，映出他正整理领带，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办公室门口，张泽早等着了。
“欢迎回来，谢总助理。”他笑着递过一杯咖啡。
“谁封的这头衔？”谢逸风接过咖啡，闻了闻，“还是你懂我。”
“大家一致选的，毕竟你现在可是总裁跟前的红人。”
“别乱说。”
“这是事实嘛。”张泽眨眨眼，“听说今天有新任务？”
“我刚到，还不清楚。”
正说着，季澜舟从会议室出来，西装笔挺，气场十足。看到谢逸风，脚步稍稍停了下，目光在他手腕上扫了扫，轻轻点了下头。
谢逸风心里一暖，冲他笑了笑。
会议室内，部门领导正等着他们。
“这次有个新项目，要派两个人去外地出差，大概两周时间。”领导翻开文件夹，“考虑到你们之前合作得不错，就还由你们负责。”
谢逸风和季澜舟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出差地是杭州，那边分公司有点问题要协调，你们的任务是帮忙解决，再带份可行性报告回来。”
“我们刚处理完上次的案子，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谢逸风试着说道。
“这不算难事儿，主要是谈判和协调。”领导笑了笑，“而且这是个机会，要是做好了，年终评优能加分。”
季澜舟想了想，开口：“我们可以接。”
谢逸风叹口气：“那就去吧。”
散了会，两人走出会议室。
“你吃得消不？”谢逸风小声问。
“你才刚出院。”
“我是担心你。”
“我比你想得能扛。”
“那出差路上你请客。”
“行。”
收拾行李那天，谢逸风家里到处堆着零食和生活用品。
“妈，我就出差两周，又不是移民。”他翻着背包嘟囔。
“你从小就不爱吃外面的东西，带上这些自己煮。”母亲一边往包里塞东西一边唠叨，“还有啊，别熬夜，别喝酒，别……”
“知道了知道了。”谢逸风赶紧打断，“我又不是头一回出差。”
“这次不一样，跟季总一起呢。”
“妈，您咋老提他呀？”
“人家对你好，我心里踏实。”
谢逸风愣了一下，没再说话。
出发那天，机场大厅人来人往。
“行李放好了？”季澜舟走过来，手里拿着登机牌。
“嗯，你帮我拿的那个箱子沉死了。”
“里面全是你妈塞的吃的。”
“你咋知道？”
“你妈昨晚又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帮你热饭。”
谢逸风一脸无语：“我妈是不是把你当女婿了？”
季澜舟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她好像挺待见我。”
“你少得意。”
“我没得意。”
“你就是得意。”
“随你怎么说。”
飞机起飞前，谢逸风靠着窗户闭着眼休息，耳边是季澜舟翻资料的声音。
“你看啥呢？”他睁开眼。
“杭州分公司的数据。”
“你不困啊？”
“习惯了。”
“你真是个工作狂。”
“你才是。”
两人相视一笑，窗外云层翻滚，阳光透进机舱，暖乎乎、亮堂堂的。
到了杭州，迎接他们的是一场突然而来的暴雨。
“这边天气变得真快。”谢逸风缩了缩脖子。
“我订好酒店了，先去那儿休息。”季澜舟撑开伞，把他护在伞下。
谢逸风看着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距离，心跳莫名加快。
“你这么走太累了。”他说。
“那是你走得慢。”
“我是怕你摔倒。”
“你才刚出院。”
……
夜里，酒店房间里，谢逸风正翻着会议资料，季澜舟坐在对面，眉头微微皱着。
“咋了？”谢逸风抬起头。
“明天要见的人，背景有点复杂。”
“你是担心有人暗地里使坏？”
“很有可能。”
“那咋办？”
季澜舟合上笔记本电脑，看着他：“小心应对，一步一步来。”
谢逸风点点头，接着又笑了：“不过有你在，我不怕。”
季澜舟愣了一下，轻声说：“我也是。”
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屋里灯光柔柔的，安静得仿佛到了某个关键节点。
谢逸风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你说……咱们这次出差，会不会遇到啥特别的事儿？”
季澜舟看着他，眼神很深邃：“比如？”
谢逸风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突然响了。
“总部来电。”他看了眼屏幕，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键。
“喂，张泽？这么晚啥事啊？”
电话那头，张泽的声音带着点着急：“你们千万别信杭州分公司的王经理！他有问题！”
谢逸风一下坐首了身子，季澜舟也马上凑了过来。
“啥问题？”
“我刚查出来，他在内部系统动了手脚，很可能跟之前的泄密案有关！”
季澜舟接过电话：“你确定吗？”
“不敢说百分百，八成能确定。”
季澜舟想了想，低声说：“明天见面时，我会留意。”
“你们千万要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