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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总部拿到消息，说王经理可能有问题，外面雨还在下个不停。谢逸风缩在伞里头，脚踩在积水上，“啪嗒啪嗒”响。
“鞋进水了吧？”季澜舟突然冒出一句。
“你咋知道？”谢逸风反问。
“听出来的呗。”
谢逸风低头一瞧，嘿，鞋尖全湿了。他叹口气，嘟囔着：“这地方天气真怪。”
季澜舟没搭话，把伞往他这边偏了偏。两人挨得近，谢逸风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香，心跳莫名就快了几下。
酒店大堂空调开得足，谢逸风一进去就打了个喷嚏。
“你要感冒了，我就把你送回去。”季澜舟淡淡地说。
“你舍得？”谢逸风挑挑眉。
“不是舍不舍得，怕你耽误我工作。”
谢逸风翻了个白眼：“那还让我来？”
“你嘴皮子好使，客户见了你能乐呵点。”
“感情我成你开心果了？”
“差不多。”
前台递房卡时，谢逸风瞅了眼系统界面，皱起眉：“咋还分房了？我们订的双床房啊。”
工作人员看了看屏幕，一脸歉意：“先生，不好意思，临时调整，房间改成单床标准间了……”
“单床？！”谢逸风眼睛瞪得老大，“你们想让我们睡一张床？”
“谢逸风。”季澜舟轻声喊他，语气带着警告。
“我又没说错。”他小声嘀咕。
前台赶忙解释：“我们尽量给您换房，可双床房都满了，实在不好意思。”
季澜舟接过房卡，点点头：“先住着再说。”
谢逸风一边嘟囔“太离谱了”，一边跟着进了电梯。
房间不大，一张双人床占了大半地方，窗帘颜色旧，地毯上还有几块脏印子。
“这环境也太差了。”谢逸风往床上一坐，弹簧“吱呀”叫了一声。
季澜舟拉开行李箱，拿出笔记本电脑：“先弄明天的事儿。”
“你不生气？”
“生气有啥用。”
谢逸风看着他熟练地连上网、调出资料，忍不住问：“你经常出差吧？”
“嗯。”
“以前都一个人？”
“有时候和同事一起。”
“他们有没有像我这样唠叨？”谢逸风学自己的语气，“‘哎呀这个不对’‘你看那客户眼神不对’‘咱得换个说法’。”
季澜舟抬头看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没有。”
“所以你现在运气好。”
“是挺吵。”
“你别不认，其实你喜欢。”
“你倒挺自信。”
谢逸风咧嘴笑：“我就这么了解你。”
第二天一早，会议室里坐着杭州分公司的高管，一个个表情严肃。
王经理坐在主位，手里捏着文件，冷笑着说：“听说总部派了俩精英过来？”
谢逸风刚想打招呼，被这语气噎了一下。
“我们来帮忙解决问题。”季澜舟语气温和，却透着坚定。
王经理冷笑一声：“看看你们能不能搞定。”
会议开了俩小时，王经理提了一堆不合理要求，一会儿说方案数据不详细，一会儿又怀疑他们专业能力。
谢逸风好几次想反驳，都被季澜舟轻轻按住手背拦住。
散会后，谢逸风气呼呼地说：“他明显刁难我们！”
“他在试探我们底线。”季澜舟冷静分析，“张泽说他有问题，看来是真的。”
“那咋办？”
“先稳住他，再查他底细。”
接下来几天，白天开会应付客户要求，晚上加班整理资料、改方案。
有一回，谢逸风困得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发现肩上多了件西装外套。
“你啥时候——”
“十分钟前。”
“你咋不叫醒我？”
“你睡着挺舒坦。”
谢逸风脸一红：“少来。”
“我说的实话。”
“你就是故意的。”
“随你怎么想。”
某天傍晚，在公司楼下等车，王经理路过，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
谢逸风小声问：“你说他是不是察觉我们在查他？”
“有可能。”
“那得小心点。”
“嗯。”
回到酒店，谢逸风打开电脑接着查资料，季澜舟站在窗边打电话。
“……对，让他查查王经理最近资金往来。”
谢逸风听到这话，耳朵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挂了电话，季澜舟走到他身后，揉揉他肩膀：“别太累。”
“我在找突破口。”谢逸风指着屏幕，“你看，杭州分公司报销记录有问题。”
“接着查。”
“你信我？”
“当然。”
谢逸风回头看他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扬：“你越来越信我了。”
“你越来越靠谱。”
“哟，这算夸我呢。”
“别得意。”
“我就得意。”
两人相视一笑，窗外夜色安静又温柔。
第二天，又进会议室，这次王经理态度好多了。
“这是按您建议改的方案，请看看。”季澜舟把文件递过去。
王经理翻了几页，神色认真起来。
“不错。”他点点头，“比我想的好。”
谢逸风偷偷给季澜舟比了个胜利手势。
下午会开完，王经理请他们吃饭。
饭桌上，他喝了点酒，话多了：“其实我一首觉得总部对我们不公平。”
“为啥这么说？”谢逸风顺势问。
“有些资源分配，老偏向别的区域。”
“公平点，大家能做得更好。”季澜舟接话。
王经理沉默了会儿，突然说：“其实……我也有难处。”
谢逸风和季澜舟对视一眼，心里有数了。
回酒店路上，谢逸风兴奋地说：“他松口了！”
“别高兴太早。”季澜舟提醒，“可能在试探我们。”
“我感觉他动摇了。”
“那就趁热打铁。”
当晚，他们找到关键证据——王经理和泄密案有关，但他不是主谋，是被人利用。
季澜舟赶紧联系总部汇报，谢逸风整理了份完整报告。
任务完成，两人总算能松口气。
“你说以后咱俩还一起出差不？”谢逸风躺在沙发上问。
“你不丢三落西就行。”
“你啥意思？”
“你昨天差点把U盘落餐厅。”
“那是意外！”
“还有前天，忘带身份证。”
“那还不是你催我……”
话没说完，手机震了。
“喂，妈？”谢逸风接起电话。
“你爸要做手术，你回来一趟。”
谢逸风一下愣住了。
季澜舟立马放下文件，看向他。
“……我这边任务刚完，马上订机票回去。”
